云卿浅抿了抿嘴唇,岔开话题,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那个东魁,如何了?”
穆容渊挑了挑眉,想到飞烨的禀报,瞬间就明白云卿浅为何问起东魁了,叹口气道:“大理寺判了斩立决,只是眼下瘟疫刚刚过去,钦天监占卜说京城今年不宜有血光,所有死刑犯,便都压到立春后再处决。”
云卿浅喃喃道:“终究是逃不过一死么。”
穆容渊无奈的摇摇头,牵起云卿浅的手开口道:“卿卿,东魁对于宇文璃,就相当于飞烨对于我一样,他们都是暗卫,也是死士,除非是死了,否则不会有弃暗投明一说。”
穆容渊的意思云卿浅明白,是让她劝劝润儿,不要做无谓的事情了。
云卿浅叹口气,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只是心中有些遗憾罢了,人这一生,能遇到几个自己喜欢的人,润儿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云卿浅忍不住开口道:“若是有什么药可以让人忘却前尘往事,一切从头开始就好了。或许,我们还能成全一对有情人。”云卿浅语气虽然是玩笑之意,可心中却惦记着回头去问一下莫寻。
穆容渊怎么会看不出来云卿浅的小心思,从身后将云卿浅环住,下巴搭在她的颈窝处,柔声道:“看不出来卿卿还有做红娘的兴趣,那么身为红娘,是不是应该先给自己寻个夫君呢?”
穆容渊贪婪的吸取这云卿浅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已经半年多没有亲近了,每天只能望梅止渴,穆容渊很是心急,可再心急,他也不敢轻易让云卿浅动情,毕竟莫寻嘱咐过不能散发香气啊。
穆容渊深呼吸一下,放开了云卿浅,克制了自己的冲动。
云卿浅有些羞怯的低下头,她何尝不渴望和穆容渊的亲密,只是她同样忌惮莫寻的话。
二人想到谁,谁就忽然出现了。
……
“啊!莫神医!这是怎么了?”珠儿的惊叫声在院子里响起。
云卿浅和穆容渊面面相觑,二人立刻起身往院子里去。
一开门云卿浅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二人看过去,就发现莫寻正扶着全身犹如血葫芦一般的灰袍道人。
这是怎么了?
“快,快过来搭把手啊!”
穆容渊刚要上前,飞烨已经从暗处飞身而下,扶住了灰袍道人,二人七手八脚的将灰袍道人安置在了莫寻暂住的地方。
看到灰袍道人受伤如此严重,云卿浅忍不住想起最近几个月莫寻脸上的担忧神色。
难道说莫寻早就知道这灰袍道人会受伤么?
“去,烧热水,准备干净的衣服,还有,去煮一锅猪肝粥!”莫寻不见外的使唤着珠儿。
珠儿看向云卿浅,云卿浅点点头,珠儿连忙跑了出去。
珠儿看向云卿浅,莫寻也看向了云卿浅,那一眼,复杂的令云卿浅拧了眉头。
云卿浅忍不住开口问道:“道长受伤,与我有关?”
莫寻双唇抿成一条直线,胸前不停起伏,似乎在压制情绪,几个深呼吸后,莫寻才开口道:“你们都出去,我要给他诊病了。你,”莫寻指向云卿浅,开口道:“你赶紧躺着去,别在折腾自己了。”
云卿浅有些诧异,她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难受啊。一直躺着倒是人都躺的有些头晕了。
比起云卿浅来,穆容渊倒是更加在意莫寻的话,连忙就将云卿浅带了出去。
“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我看着。”穆容开口道。
云卿浅摇摇头,有些忧心的说道:“我总觉得,那道长受伤,或许与我有关,这样回去我也不放心,就让我在门口等一下情况吧。”
穆容渊无奈,只好命飞烨搬来一把椅子,让云卿浅坐在门口。
随着珠儿将热水和衣服都送进房间之后,莫寻再次将房门紧紧的关上了。
房间里时不时传来莫寻的叹息声,再无其他。
忽然一声惊呼传了出来:“他竟然把你伤的如此重!”是莫寻的声音。
“这是……规矩……”灰袍道人的声音显得十分虚弱。
云卿浅和穆容渊有些担忧,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什么规矩?
片刻后房间里又传出惊呼声:“他竟然对你用打神鞭?!”
打神鞭?那是什么东西?云卿浅和穆容渊面面相觑,很明显二人都没听过。
“他不是不让我说么,我偏要说!他大……”爷的。
莫寻辱骂的话没说出口,就被灰袍道人呵止了:“小莫,休得胡言,老头还死不了!”
莫寻有几分哽咽,然后便开始为灰袍道人处理起伤口。
房间里传出莫寻忙碌的声音,这一忙就是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晚饭时分,莫寻才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
莫寻那脸色苍白的样子,就算是云卿不懂医术,也能看出他此刻的疲惫。
“莫神医,道长他怎么样了?”穆容渊开口问道。
莫寻撇撇嘴,开口道:“死不了,哎?我要的猪肝粥呢?”莫寻伸脖子往穆容渊身后看。
珠儿连忙开口道:“早就好了,奴婢这就端过来。”
珠儿忙不迭的将一大锅猪肝粥端了过来,加了十二分料的猪肝粥,红红的一锅,看的人没有任何食欲,莫寻撇撇嘴,将粥端进房间里。然后和那灰袍道人说了几句话,便再次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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