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辈子这辈子加一起都没有过男朋友,也没被男人抱过啊!
“那……”许小北舔舔酒后干裂的嘴唇,“都谁看见他抱我了?”
“我和王炎。”许小南想了想,“还有糖糖。”
许小北总算松了口气,“姐,这事儿你没跟别人说吧,咱爸咱妈咱奶,都不知道吧?”
“我没说。”
感谢她姐为她守口如瓶。
小北心里安稳了点,就见许小南憋着笑,小北问她,“怎么了姐……你笑什么,不会,不会是我出什么丑了吧,我说什么奇怪的话了吗?”
她不会把超市的事儿给说了吧。
结果许小南说,“你说要给卫川哥做咸鱼吃。”
许小北:……
“姐,咱家又没买咸鱼。”
“所以说你这话才奇怪吗。”许小南顿了顿,“看来女人跟男人一样,喝多了也会吹牛。”
许小北:……
伙食好起来,她姐不仅长高长胖变好看了,嘴皮子也溜了,看来好饭菜不仅养骨头养肉,还养舌头。
喝过粥,许小北又躺了会儿,想到今天都年三十了,自己大队的“月钱”和礼品都送了,可公社干部的礼还没送呢。
于是赶紧起来洗脸刷牙,拎上两包自己做的卤味和从超市里掏出来的几沓红袜子,上公社办事处去了。
公社领导今天上午有内部茶话会,许小北把东西放到那里,跟副书记马彪交待几句,又拜了早年,就出来了。
刚出门,外头急匆匆过来个人,差点撞许小北身上。
她停下定睛一看,是楚向宇。
楚向宇一手捂着耳朵,一边腋下夹着东西,那东西长方体,包了层油纸,目测应该是香烟或者糕点之类的。
见到许小北,楚向宇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把腋下的东西遮住,脸上堆满了笑意,“哟,小北妹妹啊,你怎么在这儿?”
他这人长得不算赖,是个小白脸的模样,可身材瘦得像根黄豆芽,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就跟抽大烟了似的。
他平时见到姑娘还爱油嘴滑舌的,所以许小北不想搭理他,就说了句,“办点事。”
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向宇皱眉看着小北的背影,眼神渐渐阴鸷起来,舌头顶了顶下嘴唇,轻轻啐了一下。
之后进公社屋里去了。
回到家时,王桂珍刚打好浆糊要贴对联。
许小东在屋里伸脖子看了半天,虽然屁股还疼,但到底没忍住,一瘸一拐地出来了。
昨晚他痛定思痛,已经认识到问题出在哪里,出来后见到许小北状态还是不太好,以为他二姐还在生他的气,就慢慢挪到许小北跟前,拉拉二姐的手,“姐,我错了。”
许小北从开始也没对这熊孩子抱啥希望,所以也谈不上失望。
见许小东低头认错,就逗他,“你哪儿错了?”
“我那天不该扔下你就跑……二姐你放心,以后孔月儿她嫂子再来打你,我一定会冲上去保护你的。”
许小北:……
我谢谢你了。
能不能盼我点好。
许小东发现他下了保证后,他姐的脸色更不好了。
为什么呢?
他正纳闷,卫川来了。
今天他没带小弟,自己来的。
一进院子,就说昨天把手套落在这了,是过来取手套的。
王桂珍赶紧把手中的对联交给许小北,应了声,“我给收到我屋去了,你等着,婶这就去拿。”
许小北低着头没出声,不敢看卫川,就一遍遍往对联上刷浆糊。
卫川到她身边把快湿透的对联拿起来,先贴了左边,叫了许小北一声。
许小北被迫抬头,心虚地看着卫川。
卫川笑容里有些许暧昧,“见到我,没什么想说的?”
许小北昨天的确喝多了,到现在大脑都是麻木的,加上知道自己昨天丢了脸,一时之间脑中一片空白。
说什么?
该说什么?
她懵懂地看着卫川,可能酒没醒脑子还在醉驾,抽风说了句:“欢,欢迎光临?”
卫川的脸一下子臭了。
怎么不问问您有几位呢?
这么能装傻,卫川觉得小姑娘真是眼保健操第二节 ,得对她刮目相看了。
许小北眼见他跟吃屎一样变了脸,咽了口唾沫,晃晃头,“卫川同志,我听我姐说,昨晚答应给你做咸鱼,我那是喝多了瞎说的,但我家有熏鱼,一会儿我给你装上点带回去吃。”
卫川:……
这是咸鱼的事儿?
小姑娘说自己喝多了,提上裤子就不认帐,卫川就很惆怅。
昨晚觉得自己上岗了,一夜之间又下岗了。
许小北吓得赶紧低头,拿起另一张对联开始刷浆糊。
王桂珍这时从屋里拿着手套出来了,问卫川,“你爸和你哥昨天到家了吧,也不知道今年挣得多不。”
卫川接过被他故意遗落的手套,用一只手抓着,“雪大,活不太好干。”
“我听说高坡大队好几个骨折的,咱大队一个受伤的没有那就是万幸,别管挣多挣少,人好好地回来过个团圆年,比啥都强。”
“是。”
王桂珍边说着边上小北手里把对联接过来,说,“你去给你卫川哥装点吃的拿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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