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年头的人除了吃喝,也没有其他什么娱乐项目之内的。煤油灯也贵,不是迫不得已都舍不得点。
甚至买不买得起都是一回事。
原身可以说是这院子里面唯一奢侈的人了,总会在夜里点灯,借着灯光写书。
王刚进屋就直奔煤油灯而去,却摸了个空。
他的记忆很好,他清楚记得,早上他打量屋子的时候,有在桌角看到煤油灯。
平白无故的,这煤油灯自己长腿跑了不成?
想到自己早上走的时候没锁门,王刚心道他这是被贼光顾了。而贼是谁,也不在乎是这院子里的哪个邻居,甚至可以说是女人干的。
外头的人可不会直奔他这煤油灯而来,更不会知道他今天没锁门。
“呵。”王刚在凳子上坐下,烦躁的摸摸头。
他早上走的时候没锁门是觉得原身这屋子里一穷二白的也没什么可偷的。现在想想,在他眼里不值钱的东西,在其他人眼里未必就不值钱了。
看来以后出去的时候,还是得锁门。
“啊啊啊。”门外响起佟奶奶的声音,门也被咚咚敲着。
王刚起身去开门。
……
“佟奶奶,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啊啊啊啊啊。”佟奶奶含含糊糊的说话,王刚一个字都没有听懂,这时突然掺进来一道童音,“我奶奶是说今天牛阿大她娘去你的房间了。”
“啊啊啊啊啊啊。”
“还把你朋友拿过来的东西一起拿走了,好大一包吃的,还有药。”
天色太黑,如果佟奶奶的孙子佟二堡没说话,王刚是真没看到他。
弯腰摸摸佟二堡的头,王刚道了谢。
佟二堡赶紧躲在佟奶奶身后,语气别扭极了,“不用谢的。”
想起屋里剩下的一个大饼,王刚示意他们等一下,然后回房间拿了出来。
佟奶奶看到东西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慌张的摆摆手,拉着佟二堡就要回去。
王刚赶紧拦住了他们,强行把东西塞给了佟奶奶,“佟奶奶,您拿去和二堡吃吧,您看看二堡都十三岁了,还没长个子,饿着可不行。”
提及自己的孙子,佟奶奶推拒的动作一顿,王刚松了手,“谢谢您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我屋里的东西被谁给拿走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二堡不是天天在家也闲着吗?我找到了一份抄书的工作,每天都早出晚归的也没有时间教他识字……”
话都没说完,佟奶奶就紧张的大气不敢出,佟二堡也低头不看他了。
王刚赶紧继续道:“所以您看要是放心,就让他每天跟着我,我不会让他饿着肚子的,闲暇时候也能教他读书识字。”
“书店环境也好,有利于他学习。”
“啊啊啊啊啊啊。”佟奶奶激动的双手作揖,就要给王刚跪下,她旁边的佟二堡见状也跟着要跪下。
王刚赶紧拉住了他们,“用不着用不着,佟奶奶您可是长辈,怎么能对我下跪呢,快些回去吧,让二堡早点休息,我明早走的要早些。”
王刚第二天确实起来的很早。他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间,为了抄书的工作不迟到,就只能早点去了。
所以,等弄点钱了,还是得搞个手表,没有时间可看真的太痛苦了。
刚开门,他懒腰伸到一半,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一家三口。
佟奶奶佟二堡,还有早出晚归的佟爸爸。
“咳,早啊。”
佟奶奶笑的慈祥,佟爸爸黝黑的脸上全是憨厚的笑意,紧张的搓着手,走过来冲他鞠了一躬。
没有一句感谢的话,但佟爸爸从眼神到动作,都让王刚看到了他真心实意的感谢。
佟奶奶的早饭王刚没有拒绝,因为他们的眼睛太期待了,就怕他拒绝,然后开口说不能带佟二堡了。
吃完就该出发了,只是出发之前,他得先解决了那个小偷。
他活了上千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偷东西呢。
小偷是谁也很好认,那做贼心虚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小偷一样。见王刚看过来,女人虚张声势的瞪了一眼,“酸书生,看什么看。”
王刚走了过去,女人脸上露出害怕来,微微后退了一步。
“你干什么,青天白日的你调戏良家妇女吗?”
女人没读过书,也就是看戏的时候记住的这么一句话,所以她的口头禅就是别人调戏她一个良家妇女。
甭管男人还是女人,她永远就是那么一句话。关键是有时候那话还真有用,对于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人来说,能说出来一两句读书人说的话,别人都要顾忌几分。
王刚自然是不用顾忌的。他也不是说看不起女人扁平的身材,但确实,这个女人年纪轻轻的,不配被称之为良家妇女。
她年龄其实并不大,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王刚猜测她实际应该比他判断的年龄还要小,因为这年头女的嫁人都早,又因为生活劳累所以显老。
原身的记忆里,这个女的在这不大的院子里最不招人喜欢。她嘴碎不说手还不干净,老搞些偷偷摸摸的勾当。
院子里的人,哪个没被她偷过。但因为她男人长的高大,所以基本上都是能忍就忍,大不了放好自己的东西。
王刚声音很淡,“我给你点时间,在我晚上回来之前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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