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手起刀落,一个人将屋内的五六个士兵集体斩杀,刀光在众人眼前划过,快的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便一地的鲜血。
王文藻见大势已去,愤而推了一把王夫人:“看你干的好事!”
王夫人这才知道怕,嘴唇禁不住轻轻发颤,继续抱着王公子哭了起来:“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
她嚎了好一阵子,嚎到喉咙干了,才转过头看向翁主和红衣,鉴于不知道谁是翁主,只是下意识认定红衣更漂亮,便指着红衣道:“呸!就你这样的货色,给我儿子作妾都不配!凭什么一口咬定我儿子调戏你!”
众人懒得和这个泼妇计较,红衣也只是冷哼一声,道:“妾?连妾都不想给他做,一个动不动就尿裤子的男人,您还是带回家好好再喂一阵子奶吧,喂大了再出来见人。”
敏华也道:“就是!连我都替他害臊!”
王夫人气的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一直没有开口的戴恩德道:“今天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适才听王夫人之言,本官才知道,当地知府竟胆敢随意草菅人命,连朝廷大员都不放在眼里。本官闻之心惊,故此想请王夫人口中的申国公到此,想问问他,王知府一家的所作所为是否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即便当场杀了我们几个,传到京里,申国公府也可以摆平。”
“来人呐。”袁兴传令,“去崔府请小公爷。”
没多久,崔承迅由人抬着轿子疾奔入府,一路畅通无阻,直达议事厅。
落轿后,堆起笑还想和戴恩德、袁兴等人寒暄几句,岂料二人皆绷着脸,没待他开口,戴恩德便行一礼,毕恭毕敬道:“小公爷恕罪,贸贸然把小公爷请来此地,实在是事出突然,不得已而为之。”
戴恩德指着被缚的王知府一家道:“皆因王公子行为不检,被我等察觉之后,王知府竟意图杀人灭口。并且口口声声,有申国公府作为后盾,他们可以为所欲为,敢问小公爷,可有此事?虽则本官只是礼部小小员外郎,但历经两朝,忠心侍奉陛下,夙夜匪懈,不敢有怠。适才命悬一线,等之后回京,难免要向陛下回禀,因此不得不向小公爷问清楚,可有此事?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崔承迅胖胖的脸蛋上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神色,连忙道:“绝不可能。绝绝对对不、可、能!世人皆知,我申国公府从不涉入党争,亦不结朋营私,他们的所作所为纯属污蔑!污蔑!”
崔承迅似乎气极了,咳嗽了两声,指着王知府一家道:“污蔑啊——谁给你们的胆子?!毫无理由的信口雌黄!”
王文藻回头看了一眼崔承迅,闷声道:“小公爷,这些年来,我为崔家鞍前马后的办了多少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这是摆明了过河拆桥!”
“不知道你浑说什么!”崔承迅怫然。
戴恩德道:“那敢问小公爷,此事当如何处置?毕竟咱们这里,我和袁将军都不能做主。”
怕王文藻被押解回京之后会道出更多东西,崔承迅果断道:“杀!”
“破坏翁主名节便是晦害陛下颜面,还威胁两国邦交,再加上私自出动府兵,形同谋反,论罪当诛,情况特殊,可以不必层层报备,立时就地正法。”
“好。”袁兴笑的很有深意,“有小公爷这句话,我袁某便敢痛快行事了。”
崔承迅道:“我回去之后,也会立刻上书一道折子给陛下,陈清事情的原委,好让两位大人回京后方便交差。”
毛谟和袁兴一齐道:“那我等便先行谢过小公爷了。”
红衣见缝插针,给崔承迅请了安,道:“多谢小公爷仗义执言,为我们翁主做主,奴婢替翁主多谢小公爷救命之恩。”
崔承迅看起来很爽快,大手一挥道:“哪里谈得上什么救命之恩!哈哈,举手之劳罢了。”
敏华睁着大大的眼睛,诚恳道:“的确是救命之恩!若不是小公爷为敏华出头,敏华还没进宫,就闹出这样的事,传出去岂非落人口舌!所以敏华感激不尽。将来进宫后,也会遇见贵妃娘娘,相信娘娘和小公爷一样,都是公正随和的人。如此,敏华便放心了。”说完,敏华对红衣狡黠一笑。
红衣知道她话里有话,今天这事,是崔承迅做的主,将来要是敏华因为名声不好而受到冷落,就怪他崔家没有保守秘密,是他们泄露出去的。
崔承迅嘴角不自在的扯了扯,呵呵笑了一声道:“应该的,应该的。我做我的分内事,贵妃照顾你,是她的分内事。”
敏华对崔承迅笑的愈加灿烂天真。
第88章 报应不爽 红豆静静的卧在鲜血里,仿佛……
送走了崔承迅,敏华和红衣携手回到住处,关上门,敏华坐到榻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笑嘻嘻道:“今次你利用了我,你可欠了我一个人情。”
红衣为敏华沏了一壶茶,淡淡道:“要不是翁主您自己好奇心切,非要跟过去想抓我个现形,也不至于让我利用,不是吗?”
敏华听了也不气,娇笑起来,双脚在床边荡啊荡,看起来十分无邪:“岳红衣啊岳红衣,你真是很厉害,你过关了。”
敏华搁下杯盏:“你有资格作我的尚宫。”
红衣纠正她道:“翁主搞错了,我不是岳红衣。我是忍冬。您的尚宫忍冬。以后别再叫错了。还有,您知道我认人最厉害,什么装无辜、胆小、怯懦、害怕……这些伎俩在我跟前都收起来吧!宫里出来的女子,哪有单纯的?!更何况,云韶府的米我没有白吃,是人是鬼,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以后你就省点力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