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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均无奈的上前一步,又将她拥住,哄孩子似的哄着她,又有几分恼意,是冲着自己:“可你不该骗我。眼睛瞎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
    红衣负气道:“骗你怎么了,你不也骗了我吗,跟你比起来,我的这些事算得了什么呀!你又是皇城兵马司,又是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手,一会儿杳无音讯,一会儿又找我要吃的,其实你什么没有啊?你富有天下,生病了有太医给你诊脉,用膳了有御厨为你备下佳肴,出行有宫人,伺候有宫女,睡觉妻妾成群任君挑选,你那么大的排场你找我吃瓜子花生岂不叫人笑话!”
    “你骗我骗得这样狠,害的我患得患失,还不容许我报复了?再说我也没把你怎么着,我伤的是我自己的身体,你瞎操什么心。”
    容均拿她没办法,见宫人们都背过身去装作没听见,他握住她的双颊,蹭了蹭她的脸,红衣嘟哝:“你干嘛!”容均哪里容她分辨,横竖是哄不好了,忽然俯身埋头,轻轻含住了她的嘴唇,软软的,还带着甜,她夜里肯定吃了他差人送过去的蜜梨。
    他一笑,红衣便趁机咬了他,咬的不轻不重,还是挺疼的,他‘嘶’一声,红衣道:“咬死你活该。”容均食指抹了下唇,手撑着墙,嘴角一勾:“你杀了天子都敢,可你舍得要容均?”话音才落,便趁她不备,再度狠狠的索吻,攻城略地。
    红衣吓了好大一跳,说不出话来,双腿发软,整个人直往下滑,被容均拦腰抱着,往怀里嵌,她虽然迷糊,但又气又恨,不忘咬他,谁说她舍不得了,容均怎么了,容均也是混蛋,乌龟王八蛋,咬死了活该!最后弄得满嘴的血腥味,她忽然心里酸酸的,莫名的有点不落忍,眼睛微微眯开,发现他的双眼近的可以看见他的睫毛,鼻尖顶着她的鼻尖,与她共享着呼吸。她的心就像被人用手软软的安抚了一下,身子稍微放松下来,容均于是吻得更深入了,风雪像是见证,天寒地冻,唇畔越是炙热。
    红衣眼角含着泪,一手捏着他的披风,容均几乎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红衣踮着脚,快要离地似的,有一种飘得感觉。
    恼人的欢喜,也滋生出犹豫,更有从心底蔓延开的无处安放的羞耻。
    红衣花了好大力气推开他,容均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一副眩然欲泣的样子,到底是心疼他,摸了摸她的嘴唇,软身道:“咬的是我,你又不疼,你还哭,你还委屈。”
    “我舌头都肿了。”
    红衣朝他胸口狠狠一推:“你要不要脸你!”
    容均轻笑,拉住她的手,一把扯进怀里,他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半臂搂着,一手撑着伞,缓缓走出兰林殿。
    必真和璎珞也赶忙打了伞追在他们身后,替他们挡住四面八方的风。
    说实话,必真跟了皇帝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几乎是把人抱回去的,说出去恐有伤帝王颜面,不过浪漫也是真浪漫。
    要是换作才子佳人的话,便多了几分痴情,风流的意境了。
    红衣不知道容均要把她带去哪里,必真也不敢揣测,但是估摸着这位宸贵人是有大造化了。
    果然,容均带着她一路回到仪鸾殿,边走,一边给她讲宫里的位置。
    仪鸾殿红衣住过,有她熟悉的香气,床褥纱帐都是顶好的,金砖上铺了红锦地衣,可以赤脚在上面走,也不会冷,下面有地龙。
    大殿里的灯火都在外间,里面全用夜明珠照明,金钩拉住了两边的浅金色纱帐,一层一层,共有八层之多。
    容均打开了香炉,往里面舀了一勺不知什么香粉,红衣嗅了嗅,容均摸着她的脑袋说是安眠的。
    她睨了他一眼:“好闻是好闻,可又甜又腻,安眠的?”
    容均笑着拆掉她发间的珐琅蝴蝶金钗:“你有时候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
    红衣捏住衣领:“我不要。”
    容均咬了她的耳朵,把她直逼到床榻的角落里:“你不要,可你也走不了。目下的情形,你可有什么高招?”
    红衣抿唇,容均趴在他身边,一点儿没有什么帝王之尊的模样,还是那么痞痞的,不过套了一件宽大又隆重的袍子罢了。红衣看他的眼睛,迷离中带着一点琥珀色,她说:“你的眼睛真好看。”
    容均手指抚了抚眼睑:“随我母亲。”
    他拉了她的衣带子,自言自语一般道:“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
    他把头搁在她肩上,像个孩子一般,耍起无赖来:“我天天都很想你,你留下来陪陪我。”
    “我一个人住在未央宫里甚是无趣。在勤政殿里议事,歇息了就到后面的暖阁。平时读书写字,都是一个人。人静默的久了,不会觉得寂寞,可人的心空了太久,忽然有人闯进来,就怎么都觉得不满足。我喜欢吃你的玉兰花肉糜丸子,还有酸梅汤,粽子糖,我喜欢陪你乱七八糟的胡侃,我也喜欢看你跳舞。仙罗的时候,我拿着千里眼看你踩在冷水潭里,朝肃王一步步走过去。那么利的绳子,脚都割破了,你也不在乎,他哪里好,值得你喜欢?害的你受了屈辱也要忍气吞声。”
    “我和他没什么。”红衣轻轻道。
    “还骗我?”容均道,“别跟我说什么发乎情止乎礼。你住进济善堂的时候我去看过你,你给他母妃做小伏低我都看在眼里,他还抱你了,抱着你转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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