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还不解气,在景福宫门口集结,手持火把,要求肃王处死张禧嫔。
——“妖妃不死,今日便放火烧了这宫殿。”
裕王抵达才稳住局势。
肃王的冠冕歪斜在脑袋上,在宫人们慌张的逃走时,他便控制住了张禧嫔。
她被绑在了正大殿广场的柱子上。
跪在肃王跟前的是崔彤云。
“淑嫔有什么话,起来说。”肃王惨白着脸,仅剩最后的理智。
崔彤云看着肃王难过道:“主上,妾身知道孩子们为什么会病了。”
肃王的眼睛蓦地亮起来:“为什么?”
崔彤云递上一个布包,里面是新鲜的,刚从泥地里挖出来的东西:“妾身在自己的寝殿内的四个角落里找到了这几样东西。”
“请主上过目。”
肃王接过一看,死老鼠,头发......
“厌胜?”肃王求证一般的看着崔彤云:“厌胜之术?”
崔彤云点头:“延礽是妾与陛下的孩子,妾的命根子,妾宁愿自己有事,也不要孩子有事。世子娇贵,确实该多疼爱一些。但是延礽又有什么错?娘娘为何要给孩子下这种最毒的咒术?”
“你是怎么发现的?”肃王看到崔彤云的侍女手中还有一个包裹。
“延礽贪玩,平时到处乱跑,不小心跌了,妾身跟在后面,才发现他跌倒的地方居然有死老鼠......妾身害怕至极,原也不知道是何物,以为只是巧合,直到延礽生病,依稀想起大覃有厌胜之术,便把东南西北四个角都找了一遍,挖出来这些东西。”
“除此之外......”崔彤云顿了顿,“主上或许不爱听,但——”
“你但说无妨。”
“是。”崔彤云道:“妾身想起仁粹王后死的蹊跷,妾得主上允许,照顾王后最后一段时日,想起她病痛翻来覆去,备受折磨,于是去元吉轩也找了一下......”
侍女把另一个包裹递上,里面是一样的东西。
“仁粹王后身前饱受诅咒。”崔彤云含泪:“她对妾说,是张禧嫔所害,妾没有证据,不敢攀诬,且禧嫔得陛下信任——是妾粗蠢,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些话告诉主上。”
肃王的手剧烈颤抖:“也就是说,闵氏是被害死的?”
崔彤云不答,只把闵氏生前给她的信呈交给肃王:“娘娘临终前还在给主上写信,希望您原谅她的无状,和不够体贴......”
“来人呐!”肃王大吼,“绞死她!”
他指着张福如:“绞死这个贱人!”
张禧嫔不肯就范,用力吐掉了口中的布:“主上听我说,我没有......”
“放肆。”大内官斥责道:“对主上不用谦称,娘娘僭越的这些年,得亏了主上仁慈。”
“王上——”张禧嫔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哭:“我没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
“绞死她!”肃王撇过头去:“寡人不想再看见她丑恶的面目。”
“不想再看她砌词狡辩的样子。”
宫人们把粗厚的绳子套进了张禧嫔的脖子,慢慢的往上拉,张禧嫔涨红了脸,但是双脚瞪着柱子,因此始终没有断气。
“不好,世子看见了。”大内官看着右手边的方向。
只见承昀呆呆地看着他们,一脸不知所以,人因为体弱而特别纤细,面色苍白,是真的很像肃王。
那一刻,他不免生出怜悯之心。
“把世子带走!”肃王吼道。
承昀反应过来,但是挣不开力大的内官,几个人将他架起来,他哭喊道:“娘娘,娘娘——!”
“主上,娘娘做错了什么,都是我的错,请主上罚我,不要怪责娘娘!”
“把世子带走!”肃王下令:“今日之事,一律不许传出去。”
崔彤云垂着头,不再出声。
“事到如今,还不肯死。”肃王咬牙切齿,一步步逼近张福如,朝大内官伸手:“东西拿来。”
大内官递上了一个墨绿色的玉瓶。
“以为寡人什么都不知道?”肃王捏着张禧嫔的下巴:“你设计寡人宠幸你,设计寡人失去了最爱的人,让她远走他乡,设计最疼爱寡人的大妃,使得她吐血而亡,设计闵氏死于非命......这种种罪行,罄竹难书。你野心勃勃,三生三世都该入畜生道!”
“本王亲自送你。”他掰开张福如的嘴,往里灌毒药。
张福如涕泪横流,一直摇头解释:“王后不是我害死的,大妃不是我害死的......主上误会我,呕!”
“再来!”
大内官又递上一瓶。
这一次,肃王直接捏着她的喉咙,往里倒。
“是不是你都不要紧了,你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张禧嫔不能呼吸,不停翻白眼,不多时便七窍流出黑血,由于整个人被绳子挂住,头往前耷拉下来。
大内官测了测鼻息,死了。
崔彤云松了口气,好险。
今日张氏不死,死的就是她。
铃铛说的不错,这是最好的时机。
咦?
铃铛呢?
崔彤云四处寻找,刚才还在的?
后来,当裕王带着百姓攻入景福宫的时候,肃王已经换上丧服,跪地接旨。
“小王愿受任何惩罚。”
“还请裕王殿下高抬贵手,放过寡人的孩子们......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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