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刀哥,和霍毅挺熟的,哈?”
我小心的打听,他没吭声,我挠挠头有些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像他这种的,应该是三脚都踹不个闷屁吧。
“很熟。”
这声真是过了好几分钟才回我,我愣了下,这哥们是反射弧长吗?
“多熟?”
我继续问,他侧脸看了看不时发出笑音的办公室房门,“十年前就认识了,刀哥的名头,就是毅哥给的。”
“三刀?”
棍子点了下头,掏出烟看了看,“医院走廊不让抽烟吧。”
“恩,应该……”
“毅哥的地盘,还是不抽了。”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收回烟神情淡漠的看向我,“十年前,刀哥是北宁城以南十条胡同的老大,自己打出来的,毅哥是在军大院混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知在滑冰时两伙人发生摩擦,动手,毅哥给了刀哥三刀,脸上一刀,破相,身上两刀,要命。”
我咽了口唾沫,这么狠?!
棍子说的极其平静,“知道我为什么叫棍子吗。”
“为什么。”
我很配合,好奇巴巴,唠嗑么,你得制造气氛人家才爱说啊!
他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肚子上一个圆形窟窿状的疤,“毅哥当年在冰场,用一根折了的拖布棍子,给我穿了。”
我很惊悚的盯着那疤痕看,“生穿啊。”
第92章 祸水归你
这个穿可够血腥的!
棍子放下衣服,不疼不痒的看着我,“不过就是肠子出来了,算不了什么。”
我没吱声,脑子里这画面是刚刚的,冰场之上,寒风呼啸,残阳似血,霍毅英勇无敌,如项羽转世,卓绝超群,力能扛鼎,才气过人,摩擦之时,为壮气拔山兮气盖世之威,手持折断哨棍,对着棍子小腹‘噗嗤’一捅,白棍进,搅肠出--。
红润新鲜还热乎……
画风一转,我这思维开始跑偏,佟掌柜莫名抢戏,郎君啊~!你是不是饿得慌的啊,呀嗬咿呀嘿,请你就跟湘玉讲,湘玉给你溜肥肠~~。
“也是那时,我们知道军大院有这号扛把子,在此之前,我们从不跟军大院的人打交道,但在冰场,梁子就结了。”
咳~。
我听着棍子的话不动声色的轻咳了一声,没敢说自己此刻瞎想的是什么,我这213属性,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了。
清了下嗓子,我抬眼看向棍子,“那是因为什么起的摩擦?滑冰时撞到了?”
“女人。”
棍子语气有些无奈,“刀哥在冰场看上了一个丫头,后来才知道,是毅哥的妹妹。”
“霍柔?”
棍子点头,“对,那年,她才十三四吧,个子长得高,看上去像十六七似得。”
我喔了一声,这就不奇怪了。
要我也得上啊,地痞流氓调戏少女能行吗!
这倒真跟我那瞎想的画面能承一下,虞兮虞兮奈若何!
咱不用那么上纲上线的引史为据,只当霍毅是简单的英雄救美,冲冠一怒为红颜。
只可惜女主是他妹妹,这就没啥遐想的空间了,还小遗憾呢,否则扒一扒霍毅的情史也算是乐事一件。
“你的意思是,霍毅给你们打完了,他什么事都没有?”
棍子瞟了我一眼,“怎么可能,我刀哥要是这么不能混,怎么做胡同老大,他带的军刺,攮了毅哥一刀。”
我咝了口凉气,“带血槽那种的棱形军刺?!”
棍子轻飘飘的嗯了声,我真是听着都疼!
想问犯得着么,后来一合计,这玩意你没法说,二十一世纪挤个公交车都能酿成个血案呢,更别说你瞅啥,瞅你咋滴!
大街上每天都在死人,抛除真正有恩怨的,大多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一火柴棍儿就能解决一片森林,更甭提十六七的少年,那火气大的,冬天光膀子都解决不了那躁动的,喜欢找茬儿的灵魂。
“那后来呢,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收的场。”
“一起住院。”
棍子倚靠上墙面,“约好出院后叫人再干,输的一方给赢得一方下跪,承诺,永远不许踏足赢方的地盘。”
我没多言,现在听是有些可笑的,不过想想十年前,咱先且不说霍毅年岁,按照当年的形式来讲,打到最后就是要个面子。
尤其是正血性的时候,不像现在,打人要钱,那个时候,就是要个态度,俗称老炮,武力解决一切。
男人角度来看,血性,讲究,自成一理。
“后来打了吗?”
棍子摇摇头,眼神有几分悠远,“没打成,刀哥住了半年院,我和毅哥也住了三个月,鬼门关都走了一圈,出院时已经很熟了,双方叫了人,毅哥做东,在老莫吃的饭,几十号人,喝的酒,算是不打不相识。”
老莫西餐厅,牛啊!
我幻想着当时的场面,这画面也就在电影阳关灿烂里看过,热血澎湃撒。
听说老莫最早的餐具都是纯银的,大厅金壁辉煌,别说到了九十年代那都是叫出号的西餐厅,在六七十年代,一顿饭消费都得三四百,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绝对高档场所,地位无可撼动。
“后来,就是朋友了?”
棍子强调,“是兄弟,刀哥后来还认了霍柔做干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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