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卫平看着他。
    司正只能起身，用目光安抚了司羽。
    *
    书房里。
    只有一老一少。
    “谢舯刚刚查到，你的父亲为了维护你，竟然在背地里收卖了医务院那边的人。在司折的检查报告里动了手脚。”
    司羽神色不动。
    司卫平继续道：“他为了你们母女俩，失去了很多。你虽是我的孙女，但我身为家主，很多事都得以家族为先。”
    司羽颔首：“我能理解。”
    司卫平看着眼前的亲孙女，神情有些复杂，“那天他们动手前，你说的那些话，也都明明白白落到了我这儿。”
    司卫平是在告诉她，司家发生的大小事，都在他的掌控下。
    司羽突然看向他，语气淡淡，“您连这点事都能打听清楚，当初在家族里受欺负的我们，为何没有出手？因为没有价值？还是您早就希望我们母女俩就此消失？然后你们就可以逼我的父亲娶第二任妻子。”
    司卫平目光微凛。
    “这些是谁和你说的。”
    “既然你们查到了，就应该知道，我司羽并非智障。”
    司卫平定定的盯着女孩。
    爷孙俩对视良久。
    “不过区区医术，司家主不必放心上，我对司家并不感兴趣。将来，继承司家的人，也不会是您的孙儿。司家的未来，你们也不用担心。”
    女孩的语气清清冷冷，完全没有那种卑微感。
    就好像是原本就站在司卫平之上与之对话一样。
    司卫平看着女孩，久久不言。
    司羽站了起来，“在菘山县，司家连续派了数人前往暗杀，这事，司家主知不知道。”
    司卫平拧眉。
    这种事，还真的不知道。
    毕竟出外游历的古武者并不少。
    每天出去的人，也并不在少数。
    况且，去暗杀司羽的人中就有普通人。
    普通人，家主根本就不会去关注。
    “既然你们已经选择放弃了我们母女，往后，除父亲相关之事，司家皆与我们无关。”
    “动手的人，必死。”
    最后一句落下，司羽已经离开了书房。
    司卫平坐在椅子里，心中微震。
    所以，司羽也确实是会医术。
    且不简单。
    她刚才那话一出，就已经告诉司卫平。
    司家，除了司正，没有人可以管束她的一举一动。
    司家的人，不配。
    她也并不认他这个爷爷。
    尽管他有自己的苦衷。
    回想女孩冰冷无情的眼神。
    司卫平总觉得司家将会失去什么。
    *
    雷家。
    助手站在药堂里给雷宿说了第五家发生的事。
    雷宿冷笑一声：“第五家，自不量力。既然她说覆没，那必定是要覆了。”
    助手一愣。
    没想到雷宿会赞成司羽的话。
    家主不会是魔障了吧。
    谁不知那个司羽脑子有毛病？
    “往后，与司羽小姐相关的事，立即向我这边汇报。再有哪个不长眼的小子跳出来，我先替司羽小姐解决了。”
    助手虎躯一震，“家主！”
    他实在想不明白。
    雷宿摆手，让他滚下去。
    *
    入夜。
    司羽从3号楼走向司折所在的小楼。
    司折刚洗漱出来。
    看到坐在小厅沙发上的司羽，也是吓了一跳。
    “你怎么进来的？”
    他就围了一条浴巾。
    露出少年人极好的身材。
    司羽将手里的小本子丢到茶几上。
    司折往屋里走去，先把衣服穿上了。
    出来拿起这本东西，看到上面自抄的字，顿了顿。
    “这是？”
    “秘笈。”
    “……”
    谁家的秘笈长这样？
    就比小抄好看点而已。
    “你的情况，适合这个。”
    “是正叔让你拿来的？”
    司羽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是我。”
    司折想起自己被打重伤，身体迅速恢复后听到的话。
    神情变得郑重了不少，“所以，我真的是你所救。”
    “有问题？”
    “他们都说你的脑子……”
    “他们嫉妒我。”
    “……”
    因为嫉妒，所以将你说成傻了？
    司折翻看了起来。
    看到里面写到的东西，心头震了震。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当初智力低下的人，两年回来，却变了样。
    “我死了，又活了。”
    “……”
    司折清楚身为弱者的艰苦。
    他虽然无父无母，却拥有古武天赋。
    司羽不同。
    从小就被判定为智力低，又在家族里不断的受到一些骚扰。
    最终被逼得离开司家。
    作为普通人，司羽这样的人，哪怕是在外生存，也格外的艰难。
    “多谢。”
    “你的伤，有部分也因我而起。”
    所以这算是补偿。
    “就算没你，司锐也不会放过我。”
    不，应该说是不会放过任何比他强的人。
    司羽看着他。
    突然道：“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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