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从他拉着自己的力道,姬凤瑶蹲下身去,双手浸入冰凉的井水,手掌里火灼一般的痛感顿时减轻大半,她这才从一时失神中清醒过来。
“好些了吗?”商熹夜关切地问
“嗯”姬凤瑶心不在焉地答。
商熹夜总感觉这小女匪在生气,回头对无影瞟了一眼。
无影会意,忙低头躬身退出去。
临霜见状,也拉着不明所以的喜雀和白露退了出去。
“可是气本王去的晚了”商熹夜扣着她衣袖的手指轻轻一勾,握住了她纤柔莹嫩的手腕,声音放得极轻:“太妃从前唤过府中姬妾过去,问过几回话,虽有训斥但未曾动过私刑,本王也未曾想到,她这次会大动干戈。”
“哼,这几天太妃身边能用的人怕是少了,王爷您最好派几个得力的去伺候”姬凤瑶语气凉凉地,对他的解释显然不领情。
“怪道你会替她们求情,原来你已经出手报了仇”商熹夜哂然轻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姬凤瑶见他这样,忍了好几回,还是火冒三丈地问出了口:“王爷,府上当真连一盒烫伤膏都没有吗?如果哪天我重伤要死了,你是不是还要做一回戏,为我一遍一遍的满世界求药?我以为,真诚的合作伙伴,是可以相互交托性命的!”
原来她是误会了这个。
商熹夜收起玩笑,迎着她蕴怒的目光认真道:“本王与手下将士都是在战场上伤惯了的,寻常刀剑伤都是用金疮药对付,区区小烫伤对我们来说不值一提。所以烫伤膏这种东西,府上不曾预备。”
姬凤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脑海中浮现出他们在战事中受了伤,仅用粗糙得简直不能称之为药的金疮药对付可怕的伤口,竟有些心疼。
“对不起,这次是我误会你了”姬凤瑶讪讪地有点不好意思:“以后,我不会这么小心眼了。你们的伤药,我会尽快为你们配置的。”
“无妨”商熹夜握着她的手,眸色温软地包裹着她明艳的小脸:“能如此推心置腹,极好,日后也当如此。”
姬凤瑶被他的眼神和语气撩得浑身不自在,心底一个疑问一个疑问地冒:
她怎么感觉这货好像对她有意思?
咦,她又在瞎想什么不靠谱的玩艺,就这坨大冰块,能对谁有意思?
相比起徽暖阁这里的你猜我猜浓情蜜意,簟香阁和凝曦堂可谓是愤恨深渊。
嘉妃没想到自己只想简单试探一番,竟也被打成了狗。
那土匪压根不按常理出牌,毫无道理可讲!
虽然姬凤瑶的手劲不大,但她的脸也是娇养出来的,一通耳刮子还是打红了脸。
后来听说太妃差人把姬凤瑶请去坐冷板凳了,嘉妃心里总算好过了点,可还没开心几个时辰,又听人说,九王亲自把那土匪抱了回来,还差点为她处置了太妃的人。
嘉妃这可坐不住了,乒乒乓乓地将屋子里的花瓶杯碗砸了个遍,搞得满屋子狼藉。
第145章 你莫要非礼本王(加更)
“疯了!他是疯了!他竟然待那土匪如此……如此偏宠”饶是嘉妃再不愿相信,也只能愤恨不甘地说出“偏宠”一词。
“娘娘、娘娘,您消消气,九王如此施为对那土匪有百害而无一利,九王若真待那土匪好,怎会如此”青桑和绒菊胆颤心惊地上前劝慰。
嘉妃却是越发暴跳如雷,怒吼咆哮道:“你们眼瞎吗?在这府上,本宫,锦妃,哪个不比她一个土匪有利用价值。你们可曾见过王爷这般待过本宫、这般待过锦妃?太妃,那是九王名份上的养母,是他该尊一声母妃的人,他竟为那女匪不惜和太妃翻脸,这是连孝义名声都不要了,铁了心要护着那土匪!”
去特喵的利用!
去特喵的掩人耳目!
这要还是利用,那她篱姣坐了几年的冷板凳,她成什么了?!
青桑和绒菊被嘉妃一通咆哮吼得不敢随便接话,其实她们也觉得九王这事办得有失妥贴,若单纯为了利益,正常人根本不会这么干,这分明是失了心。
“本宫要她死、本宫一定要弄死她!”嘉妃恨得咬牙切齿,双拳紧握,尖利的指甲刺破了手掌中的嫩肉,鲜血顺着她的掌心滴落。她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内里闪烁着算计阴毒的光,犹如一条伺机偷袭的毒蛇。
夜半。
一道黑色人影从凝曦堂潜出,自冷宫角门悄悄潜入宫里。
而此时徽暖阁,姬凤瑶的卧房里。
姬凤瑶正一脸大写尴尬地被某王爷揽在怀里,刚动了动,就听某王爷音色朦胧地在头顶说:“本王觉浅,与其你睡着后过来骚扰本王,不如开始便如此。”
言下之意就是,别矫情了,你就让本王睡个囫囵觉吧!
姬凤瑶:“……”
小脸贴着他光洁腻滑的胸膛,还是觉得很别扭,心思烦乱地蹭来蹭去:抱着睡就抱着睡吧,谁叫她患了怪癖,可您好歹穿件衣服行不行?
“本王是正常男人,你莫要……非礼本王”头顶忽然又传来男人压抑的声音。
姬凤瑶:我特喵……!
你大爷,谁要非礼你,她是那种人吗?!
姬凤瑶挣扎要起身,商熹夜按了两下没按住,就见小女匪昂起小脑袋,明亮的眼中闪着熊熊怒火:“王爷,您觉得您这样光着,还满嘴瞎说八道别人,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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