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陆川受伤后没有及时进行消毒处理,导致伤口处全都红肿发炎。虽然医生嘴里一直念叨着,手里的活倒也没停。伤口浅的地方消了毒,就直接贴上纱布了。棘手的是下腹部和左侧肋骨处,伤口颇深,需要缝针。因为被半大的丫头威胁了,医生对他们多少有些怨气,手上的动作并不温柔,连麻药都懒得打。不过这小子倒也真能忍,脸上的青筋都冒起来了,嘴里半个音节都不吭,真是少见。
处理完毕后,医生递给春禾一张便签:“你就照着这上面的药买,抗生素一天两次,一次一粒,伤口需要每天换药,保持干燥卫生,这几天主要观察化脓的情况。看恢复情况,一般7天后就可以拆线了。”
“哦,对了,如果发烧的话,做些物理降温的措施,比如用湿毛巾擦拭身体,不行的话,就吃点退烧药。”
春禾拿出钱包要给医生诊费,他哪里敢多要,只收了一些成本费就溜走了,心里只是祈祷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
陆川看医生像是见到什么怪物一样,拔腿就跑,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揶揄春禾:“大姐大,你看你都把医生吓成什么样了。”
春禾奇怪的看了一眼陆川,明明是个刚缝完针的病患,看上去却生龙活虎的,十分高兴,连语气都十分愉快。倘若放在之前,他断定不会同她开这些玩笑。他只会板起一张扑克脸,然后是无尽的沉默。
然而到了后半夜,陆川就焉了。直到早上春禾给他换药的时候,才发现他烫的像是燃烧的炭块。医生昨天的话一语成谶,他果然发烧了。
春禾把毛巾打湿,爬上他的床,跪在他的身侧,轻柔的擦拭他的额头,脸颊。他似乎被困在噩梦里,眉头一直蹙着,连睫毛都在震颤,起伏的胸膛让人不能忽略他锻炼有型的胸肌和清晰可见的块状腹肌。
毛巾沿着胸膛一直往下滑,来到了男人紧实的小腹,陆川还在梦中惬意的哼了几声。春禾觉得脸蛋有些潮热,于是去把房间的窗户打开,早晨的凉风便悠悠的吹进来,把春禾脑子里的杂念一同吹走。
就这么循环往复的擦拭了十几遍,陆川的体温终于慢慢降下来。
春禾闲着没事,便沿着街巷乱转,海城跟江城截然不同,地势平缓,一眼就望得到头。不像江城那样依山而建,路都是弯弯绕绕的。她寻了一片荫蔽地,坐在柳树下躲避着烈日。前面有片湖,在日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的,像是闪着光的碧绿绸缎。湖旁的小径上,有不少游人沿着鹅卵石的小道一直往前走,不知前方是何处。
直到日暮西沉,春禾才起身回去。淡金色的霞光攀着窗台洒落在陆川的身上,裸露着的肌肤被晚霞包围,每一块肌肉都被光勾勒出诱人的线条。春禾心里直喊犯规,一脸冷漠的拉过被子,把他盖得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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