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湉:“?”
苏湉:“……”
看清楚陈行舟眼中的笑意,明白他是故意逗自己,苏湉嘴角微弯,眼眸微眯,哼笑道:“真的吗?我怎么不信呢?我要先检查一番,才知道王爷有没有撒谎。”
不但没有退缩,反而主动“进攻”,手探入陈行舟的衣间。
陈行舟笑得越开怀,却也伸手摁住苏湉的手,阻止她在他身上作乱。
苏湉斜眼,轻呵道:“王爷怕了吗?”
陈行舟收敛笑意,认真点一点头:“本王怕了。”
这一天的夜里,苏湉是听陈行舟聊着他在边关的见闻睡过去的。
梦中见到少年模样的陈行舟,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又和而今的陈行舟的身影渐渐重合在一起。
因为整夜梦到陈行舟,苏湉醒来时心情极好。
然睁开眼,习惯性去看身旁的位置,本该躺在她旁边的陈行舟不见踪影。
苏湉有些迷糊地伸手摸一摸陈行舟躺过的地方,自然什么都摸不到。
不仅如此,掌下的床褥连半点余温都散了,说明陈行舟背着她起床多时……
手指掀开帐幔,苏湉探头望去,不见陈行舟身影。
乃至连她平常在府里坐的木质轮椅都不见了——她立刻意识到,轮椅极有可能是王爷拿去了用。
“云苓,雪茶!”
掀开锦被坐起身,苏湉急急喊丫鬟进来。
话音刚落,云苓和雪茶快步走进里间,上前去扶住想要下床的苏湉。
苏湉问:“王爷呢?”
“王爷……”
云苓看一眼雪茶,雪茶低声道,“王爷……出门了。”
苏湉乍一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扭头看两个丫鬟的表情,知道没有听错,她深吸一口气:“王爷去了做什么?几时回来?在出门之前,可有留下什么话?”
云苓和雪茶齐齐摇头。
云苓道:“王爷只说要出门一趟,没有说去做什么。”
雪茶也出声道:“王爷留了话,让小姐别担心。”
“说是午膳之前会回府。”
苏湉拧眉:“王爷可有带谁一起出门?”
“带了。”雪茶颔首,没有隐瞒,“是周通陪王爷出的门……”
周通?
苏湉记得周通伤得也很重,此时合该与王爷一样,躺在床榻上养伤才对。
这两个人做什么去了?进宫吗?
为别庄刺杀一事?
得知陈行舟不在府里,苏湉恨不能立时出现在他面前,把人抓回来,绑在床榻上,让他哪里都去不了。又听闻他是带着周通出府的,苏湉心里的冲动被压下去。
不是无所谓这件事情。
只是气极了,着恼之余,反而不想去费那些心神。
苏湉禁不住赌气想,他堂堂睿王爷,想要出门,难不成她拦得住么?他身上有伤、伤口尚未痊愈,不宜乱来,他不清楚吗?清楚也要这么做,有阻拦的必要么?
这么想着,苏湉什么念头都打消。
她缓和下来情绪,让云苓、雪茶伺候她洗漱梳洗,迟些用过早膳,又让她们陪自己去花园小坐。
温太后和永昌帝近些日子命人送了不少菊花盆栽到睿王府。
苏湉坐在凉亭里喝着茶、赏着花,不去想陈行舟,也照样是惬意的。
时值秋日,王府后花园里的几株桂花正飘香。
桂花恰栽种在凉亭附近,坐在凉亭中,能嗅到一阵幽幽的花香。
苏湉托腮欣赏着桂花树繁茂枝叶间如米粒般的淡黄色花朵,淡淡说:“许久没有吃过桂花小圆子了,午膳让厨房做上一碗罢。”顿一顿,撇撇嘴强调,“只消做我吃的,不必给王爷也提前备着。”
“王妃为何吃独食?”
苏湉的话才说罢,骤然听见凉亭外响起陈行舟的声音。
辨出是陈行舟声音的这一刻,她心下一喜,眉眼随之染上欣喜之色。
然而眨眼的功夫,这份喜悦被尽数敛去。
“王爷想吃什么自可吩咐厨房去做,难道还有王爷吃不到的美味佳肴么?”
苏湉凉凉道,“我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去管王爷的事。”
“王爷想出门便出门,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难不成需要我同意吗?”
陈行舟转动着身下的木质轮椅,靠近凉亭,继而自己撑着站起身。他身体尚且虚弱,在外面办完事回来,甚为疲惫,一时有些站不住,身形轻晃。苏湉虽未拿正眼去看他,但余光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见他站不稳,心下不是不心疼,却硬着心肠别开眼。
他自己高兴出门去呢。
苏湉想,是他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非要出门的。
明明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当瞥见陈行舟踏上凉亭外的石阶却站不住险些摔跤时,她起身一瘸一拐走上前去伸手扶住他。走到陈行舟面前,反被他伸手拥入怀中。
凉亭周围的丫鬟识趣低着头,退到更远一些的地方去。
苏湉恼怒中挣扎道:“你松手!”
“抱歉。”
陈行舟不松手,认错却极快,“不是故意让王妃担心的,是今日必须出门。”
苏湉别开脸沉默不语。
陈行舟说:“我去了趟成国公府和徐相府。”
成国公府?徐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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