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首的官差想要说话,却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便倒在了地上。
原本的八个人,仅仅几个照面的功夫,已经死了一半。众人不禁胆寒,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
其中眼角有疤的男人,心一横,道:“兄弟们,现在死就死一个,若是放他离开,那就是死一家。咱们一起上,我就不信他能有三头六臂。”
“上,杀的他,咱们才有活路!”一众官差眼底的畏惧消失,目光变得凶狠。
陆九不再废话,提剑就冲了上去,马夫见状也不甘落后,两个对四个,丝毫不落下风,很快便结束战斗。
马夫走到陆九身旁,恭敬地说道:“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等,等他们的援手,然后负伤而逃。”
“是,大人。”
陆九拿起长剑,在自己的衣袖上划了一剑,衣服顿时被划出一个口子,因为剑上原本就有血,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受了伤。
马夫眼前一亮,看了看自己刚刚擦干净的短刀,走到其中一具尸体前,沾了些鲜血,也给自己的胸口划了一刀,想了想又在脸上摸了两把。
两人佯装受伤,靠在马车旁休息,没一会儿,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官道上一阵沙尘飞扬,一队人马疾行而来。
陆九踉跄的站起身,脸上是愤怒和警惕,手中长剑紧握,与马夫并肩而立。
马队迅速将两人围在中间,为首的汪磊打量着陆九,不禁微微笑了笑,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陆大人,没想到几日不见,大人居然如此狼狈。”
“李恒?”陆九冷冷的看着汪磊,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该明白若是今日敢动我一根毫毛,皇上定然不会饶过你!”
“这个我自然明白,只是这动也动了,伤也伤了,总是不能从头来过,所以今日便委屈陆大人跟我们走一趟。我保证只要陆大人配合,绝不伤陆大人一根毫毛,还有大笔的钱财奉上。”
“你想让我如何?”
“很简单,只要陆大人交出李泰,以及他身上的东西,我便兑现诺言,放陆大人离开。”
陆九冷笑,道:“休想!”
……
宁城高府,高瑾正在把玩一件玉器,是个通体雪白的瑞兽麒麟,只有拇指大小,却刻画的栩栩如生,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突然,房门被敲响,高瑾微微皱眉,将玉麒麟放回了锦盒内收好,道:“进来。”
房门被打开,汪磊躬身走了进来,单膝跪倒在地,道:“属下参见大人。”
高瑾抬眼看了过去,见他形容狼狈,手腕缠着的纱布被鲜血染成红色,道:“能把你伤成这样,难道是与那陆九遭遇了?”
汪磊本能的吞了吞口水,道:“大人,属下无能,未能将人拿下,不过我已将其重伤,他狼狈南逃,未能回去京都。”
“既已重伤,那为何还会让其逃跑?没抓到人,你回来又有何用?”
高瑾的语气很淡,却让汪磊越发惶恐,道:“大人,属下已命人继续追捕,定不会让其有回京的可能。属下之所以回来,是因此次与陆九等人交手,损失不少弟兄,特地回来调人。”
“哦?不就是一个重伤的李泰,一个瘦小的侍从么?怎么,这样的三人也能杀的你们损伤惨重?”高瑾怒极,一脚踢中汪磊胸口。
汪磊不敢躲,只能咬牙受了这一脚,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之前被陆九打断的肋骨,再次错位。“噗”的一声,他喷出一口鲜血,随即晕死了过去。
看着身上沾染的鲜血,高瑾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扬声叫道:“来人。”
门口的侍从应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行礼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高瑾弹了弹身上的血迹,冷漠地说道:“拖下去让大夫看看还能否救活,若是没了用,便处理了。”
“是,大人。”仆从走到汪磊身边,抓住他的腰带一下便拎了起来,就像货物一样扛在肩上,随即出了门。
“来人,沐浴更衣。”
高瑾刚走出书房,就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他转头看向来人,笑了笑说道:“阿威回来了。”
高威来到近前,躬身叫道:“父亲。”
高瑾上前扶起高威,道:“阿威,你我父子之间不必多礼。走吧,随我进去再聊。”
两人相继进了书房,高威落在后面,随手关上房门。
高瑾直截了当地问道:“阿威,方才汪磊来禀告,说是已与陆九交手,却还是被他跑了,他说的可属实?”
高威答道:“父亲,汪磊所说属实,孩儿一直在暗中盯着。”
高瑾脸上的笑淡了几分,道:“既如此,为何阿威不将陆九拿下?”
高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父亲,孩儿没用,一时不备被他逃了。”
“那李泰呢?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也逃了?”
“父亲,李泰并未出现,只有陆九带人闯关。”
高瑾沉默的看着垂着头的高威,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随即叹了口气,弯腰将高威扶了起来,道:“阿威,你应该知道,若被他们逃回京城,我们父子便真的完了。”
“阿威明白,父亲放心,孩儿虽未能抓获陆九,却也将其重伤,至少也要调养三五日才能行动自如。有这几日,孩儿定能将其抓获,为父亲分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