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亮的声音整齐划一。
“主子有令,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是,属下遵令!”脚步声随即响起。
殿门被打开,小李子带着一众人进了正殿,却将傅南平等人拦在了外面。
看着面前的鹰卫,傅南平的脸色变得难看,扬声说道:“三皇弟这是何意?林贵妃一案,本就牵扯三皇弟,父皇信任三皇弟,这才力排众议,让三皇弟调查林贵妃被害一案,三皇弟如今这般所为,岂不是让人诟病?”
傅南陵淡淡地说道:“我身上遭人诟病的事还少么,不差这一件,就不劳烦二皇兄费心了。”
“三皇弟,这可不是死了几个奴才,而是事关皇妃和皇子。”
季翎岚拉了拉傅南陵,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王爷,莫要任性,他想进来,便让他进来,也好堵住那些人的悠悠之口。”
傅南陵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二皇兄这般清闲,那就进来听上一听。”
傅南陵发了话,门口的鹰卫便躬身退到一边,傅南平冷冷地看了一眼,抬脚就进了正殿。
鹰卫是傅连朝还是皇子时的私卫,除了傅连朝的命令,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如今却对傅南陵唯命是从,这样的转变让傅南平愤怒不平,却也无可奈何。
傅南平身后的小太监刚想跟上去,却被鹰卫再次拦下。
小太监脸色难看地说道:“你们这是何意?我是王爷近侍,拦我作甚?”
守门的鹰卫面无表情地说道:“王爷吩咐,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小太监还想再说,却听傅南平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你就在外面呆着吧。”
傅南平进了门,眼睛不自觉地看向季翎岚,随后来到傅南陵的对面坐了下来。
季翎岚一直低垂着头,所以并没有看到傅南平的眼神,可傅南陵却看得清楚,心里对他更加怀疑。
傅南陵看向小李子,道:“东西都拿来了吗?”
小李子挥挥手,两名鹰卫躬身走到殿前,手上分别拿着青瓷花瓶,和一套藏青色芙蓉花衣裙。
季翎岚朝傅南陵微微躬身,随即走到鹰卫面前,将花瓶接了过来。青瓷花瓶中插着三朵荷花,已经处于半开放的状态。
“劳烦李公公让人拿一个空碗来。”
小李子应声,吩咐门口的侍从拿来一个空碗。
季翎岚将花枝取了出来,将花瓶里的水倒进空碗,水面上很明显飘着一层油渍。季翎岚将碗端到傅南陵面前,说道:“王爷,花瓶中的水飘着油渍,花枝上也有,可见这花瓶曾用来盛过油。”
傅南陵看向秋意,问道:“秋意,昨日巳时初,秋嬷嬷可是拿着这个花瓶进的小厨房?”
“回王爷,正是这个花瓶。”
季翎岚转头看向秋娘,道:“秋嬷嬷,对此你该作何解释?为何这插花的花瓶里会有油渍出现?”
秋娘慌忙说道:“王爷,老奴不知为何这花瓶会有油渍,定是秋意这个贱婢嫁祸老奴,故意在花瓶里倒了油。”
“秋嬷嬷,秋意只是一个小小厨娘,除了娘娘召唤,根本入不得娘娘的寝殿,又怎能在这花瓶里倒油?”
季翎岚提出疑问,道:“那你是怎么认出这花瓶的?”
“回大人,有次娘娘召见,奴婢曾见娘娘用这支花瓶插花,所以才会印象深刻。”
傅南陵淡淡地说道:“秋嬷嬷,你还有何话讲?”
“王爷,老奴对此事确实一无所知,老奴是冤枉的,还请王爷明察秋毫,还老奴一个公道啊!”
季翎岚没有理会秋娘的喊冤,将那件藏青色的衣裙拿了起来,仔细地查看着,果然在袖口的位置找到了些许油渍。
“秋嬷嬷,这袖口的油渍,你又作何解释?”
“午膳时,老奴曾在厨房监工,难免会蹭上些油渍。”
“大人,昨日午膳时,秋嬷嬷并不是穿着这件衣裙。”秋意再次出声说道。
“你个贱婢,我与你有何冤仇,你这般嫁祸于我?”秋娘恶狠狠地瞪着秋意。
秋意像是铁了心要与秋娘作对,道:“大人,秋嬷嬷与娘娘的关系并非像她所言,秋嬷嬷的儿子好赌,她积攒多年的月钱,都被她儿子输光了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
秋娘脸色大变,转身甩了秋意一巴掌,凶狠地说道:“秋意,你若再胡说八道诬陷我,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拉你下地狱!”
“放肆!”
小李子一声厉喝,两边的鹰卫立马上前,将秋娘拉开,并按在了地上。
傅南陵不耐烦地说道:“拖出去,打。”
“是。”
秋娘看向傅南平哭嚎着:“平王爷,平王爷,老奴是被冤枉的,救救老奴吧。”
鹰卫架起秋娘就往外走,丝毫不顾她的叫喊和挣扎。
“平王爷,老奴是被冤枉的,是陵王害的娘娘,老奴不过是替死鬼。平王爷救命,救救老奴吧。”
“且慢。”傅南平出声阻止道。
鹰卫却好似不曾听到一般,动作不停的架着秋娘往殿外走。
看着秋娘被架出去,傅南平微微皱眉,道:“三皇弟,据我所知,这秋娘是刘贵妃的奶嬷嬷,与刘贵妃最是亲近,如今怎会变成嫌犯?当真不是有人栽赃嫁祸?”
“二皇兄,你我还是亲兄弟,可如常人想的亲近?”傅南陵讥讽地笑了笑,道:“父皇让我全权负责此案,二皇兄听着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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