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晚从医药箱内拿出干净的白布和伤药,做好准备后,他用清水净了净手,握住箭尾干脆利落地拔了出来。随后在伤口处快速撒上伤药,用干净的白布按压住伤口,直到不再渗血,才重新撒上伤药,进行了包扎。
李向晚松了口气,道:“没什么大碍,只是他的病还未好,又受了伤,这身子若是想养好,恐怕要到来年春日了。”
傅南陵将临永夜放倒在床上,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道:“表哥,他这伤是替阿岚受的,就麻烦你好好帮他调理身子,以免阿岚心生愧疚。”
“放心吧,即便你不说,身为医者,我也会这么做。”李向晚来到桌前,拿出纸笔书写起来,随后将药方递给小德子,道:“以前的方子不用了,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三次,每次饭后服用。”
小德子连忙接过药方,应声道:“多谢李公子。”
小德子匆匆忙忙地跑出卧房,完全忘了公主府现在还处于混乱的状态,好在他出门时遇到了季娉婷,季娉婷问明他的去向后,派人保护他去抓药。
宫门口的战斗在天明才算结束,闯宫的高严被活捉,他带领的上万名军士,在与季擎父子交战时,突然有一半倒戈。不仅高严措手不及,就连季擎父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季明秋很快回神,让那些倒戈的军士放下手中兵刃,有专人看守。剩余叛军见状军心涣散,很快便在守卫军的攻击下溃不成军。真正在抵抗的,只有高府私养的近千名死士,也是因为他们悍不畏死,才生生将战斗拖至天明。
高严见全军覆没,已无翻身可能,举剑便想自杀,却被季擎用□□扫至马下,并一拥而上的守卫军团团围住,三两下捆成了粽子。高严面如死灰,他已预见了自己的下场,后悔听信青鹰的话,做了此等蚍蜉撼树的蠢事。
“青鹰,我高严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隐藏在守卫军中的青鹰,轻蔑地笑了笑,悄无声息地离开。
临天尧和瑶华公主一夜未曾合眼,等待着季擎父子的消息,直到天光大亮,季擎才带人过来禀告。
“启禀皇上,微臣幸不辱命,将叛军击溃,抓捕叛臣吏部侍郎高严,听后皇上发落。”
临天尧走到殿中,亲自将季擎搀扶起来,道:“季爱卿辛苦,快快请起。”
“多谢皇上。”季擎起身,躬身站在一侧。
临天尧感慨地说道:“朕继位以来,发生两次叛乱,均是爱卿为朕平叛,保朕皇位安稳,爱卿的功劳,朕铭记于心,定不相忘。”
“皇上言重,微臣身为武将,保家卫国是本分。”
季擎说话恪守为臣的本分,没有丝毫逾矩之处,这也是他这么多年稳坐国公之位的缘由。
临天尧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未再多说,扬声说道:“来人,将高严给朕带上来。”
“是,皇上。”
门外的骁骑卫将五花大绑的高严带了上来。
高严披头散发,面如死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临天尧冷眼看着他,见他如此模样,轻蔑地笑了笑,连问都懒得问,道:“来人,带下去,押入死牢。”
瑶华公主见季明秋进殿,却不见季翎岚的身影,心里一紧,连忙问道:“阿秋,你可见到阿岚?”
季明秋一怔,随即说道:“阿岚不是在宫中么?”
“昨夜阿岚带人去帮忙,你没看到他?”
“没有,昨日混战,或许我没留意。瑶儿别着急,我现在便派人出去寻找。”
“阿岚身边有近百影卫保护,定不会有事,瑶儿不必着急。”
瑶华公主脑中白光闪过,突然说道:“公主府,高家兄弟若要控制皇城,定会攻占公主府。公主府只有少许守卫,永夜和婷儿还在府中,阿岚定然是驰援公主府了。父皇,大局已定,儿臣便先回府看看。”
“是朕的疏忽,你和明秋带人回府,宫中有朕和太子便可。”
瑶华公主没再多说,和季明秋一起,快马加鞭赶回公主府。
季明秋看向瑶华公主,道:“瑶儿莫要担忧,阿岚已不是稚儿,身边还有近百名影卫,定不会出事。”
“十三年前同样的事已发生过一次,可我居然……”瑶华公主没再多说,扬起马鞭抽在马上,战马吃痛,一下子蹿了出去。
季翎岚清理完公主府,确保安全无虞后,正打算进宫,就听人回报瑶华公主回府。季翎岚一怔,随即迎了过去。
“阿岚!”瑶华公主快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季翎岚,紧张地问道:“阿岚,你可受伤,婷儿和永夜他们呢?”
季翎岚如实说道:“母亲,我没事,只是表哥为救我,被叛军射中肩膀,现在正在房中昏迷,还未曾醒来?”
“永夜受伤了,伤的重不重?”瑶华公主连忙问道。
“向晚表哥已为表哥诊治,言之并未伤及筋脉,不算严重,只是表哥之前的病还未好,现下又受了伤,身子恐怕要调养些日子才能恢复之前的状态。”
瑶华公主闻言不禁松了口气,自责地说道:“都怪我,明明十三年前已发生过一次,现今却又重蹈覆辙。若不是阿岚及时赶回,恐怕要酿成大祸。”
季翎岚劝慰道:“母亲,人无完人,总有思虑不周的时候,若是您事事周全,那阿岚岂不是没有表现的机会。更何况此次公主府能安然无恙,靠的不是我,而是婷儿和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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