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温度越来越高,仿佛焦灼着司言的内心,沉清夜,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言已经无法保持冷静,内心演了无数遍把沉清夜某个部位大卸八块的小剧场,试图压下愤怒,却事与愿违,胸腔里愤怒的火苗不停在蹿,她快疯了。
到达目的地,韩哲在车外扶住车门喊了好几回,司言才恢复些清醒麻木走出车,抬头仰望着眼前的场景,一眼便察觉此地属于高档的小区,只是略显清净,似乎入住率不高。
韩哲在一旁替沉清夜说着好话,解释他特意吩咐选了还未公开对外出售的小区,里面设备一应俱全,小区占地面积大,现在除了职工还没人住在这里。
韩哲说了一长段话,可任凭他好话说尽,司言依旧一言不发显得尤为冷漠,他无奈叹口气在前面带路。
司言蹬着高跟鞋进了电梯,她已经知道门提早被打开,在电梯到达六楼时抢先一步走出,叁步并作两步踏入被打开的那间房,转身低低骂了句“混蛋”后关上门将韩哲锁在门外。
韩哲收回扬起的手,啧啧一声,感叹沉二少想要得到这位司小姐还需要努力。
隔道门的屋内,司言走到大厅一股脑把茶几上的零食扔在地上,在上面狠狠踩几脚,仿佛零食就是她想踩的人非要踩个千百下才罢休。
司言踩得解气殊不知这一幕正好落在开监视的沉清夜眼中,他不觉低低笑开,纵然知道她踩的是自己,可笑容还是溢满他的唇角,一扫刚刚在沉桀面前受挫的憋闷心情。
暂时拿她来解解气也不错,以后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沉清夜想到这低垂的桃花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狠戾,他放下手机起身缓步走到落地窗前俯视脚下的土地。
他看了一会儿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转身来到办公桌前坐下,翻开桌上的文件努力看懂它们。
司言胡乱发泄一通蹬掉高跟鞋瘫在沙发休息,正眼打量所在的环境,叁室一厅的房子,装修倒也算精美雅致偏欧式风格,地毯奇软无比,踩在脚下很舒服。
只是,视线落在了四页水墨屏风的一处,画风完全不搭,还挡视线,不能理解安在这里的用途。
司言收回打量拿手机打出一段字发给高琳,告诉她以后要住在外面,所幸高叁就被爸爸以学业繁重住宿舍不好复习逼到外面去住,她没有怀疑。
想起往事,司言有些恍惚,爸爸亲自选的小区虽然安保很严格,可架不住有些人偷偷闯进来。
司言摇摇头把那些思绪赶出去,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休息,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当年没证据,现在沉清夜可是把证据送上门,真不行就鱼死网破,沉桀有机会可不会放过他。
司言这般想着,困意来袭眼皮渐渐沉重,陷入了沉睡。
空调的温度不高不低很舒服,司言一觉睡到了大晚上,睁开眼发现已经七点了,走到厨房洗了苹果削皮边咬边走到较小的房间。
打开灯走卫浴间,站在盥洗台解下衬衫扣子,打算洗澡免得迟点沉清夜回来遇上他尴尬。
镜中的人儿,双乳俏生生挺立,披在肩上的长发随着动作微微摆动,腰肢不盈一握,纤细的仿佛一下就能将它掰断,雪白的肌肤在微光下隐隐泛着光泽。
司言轻轻走出镜中的区域,站在莲蓬头下淋湿开始打泡沫,她淋湿的秀发披在肩上不断垂下水珠,顺着半遮半掩的曲线落下。
卫浴间陡然响起开门声,司言红着脸挡住关键部位,咬牙咽下将要发出的骂声。
这般活色生香的场景,沉清夜恍若未见再度恢复了冰冷的模样,醇厚的嗓音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滚出去。”
浴室烟雾缭绕,司言披上浴巾低着头赤脚浑身湿漉漉走出去,离开房间转头进了另外间房继续冲洗,狂骂沉清夜有毛病,最大的房间不选非要最小的。
司言洗完出来坐在床上,屋外响起沉清夜的叫喊声,他连名字都不叫,只一声喂,她恨不得甩把刀出去,可形势比人强,将心底翻涌的情绪压住,平静走出去。
沉清夜穿着浴袍端正在沙发,他周身带着刚洗完澡的热气,发梢还在不停淌水。
司言主动交代了知道的情况,沉清夜听着司言的话眼中精光闪过,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略显诡异的弧度。
看来老头和乐无衣他们倒是没骗我,只是,想要真正解决沉桀,不容易啊。
沉清夜歪头目光落在立于一旁显得乖巧的司言,这个女人可不傻,真把她逼急了只怕会投到沉桀那边去,朝她摆摆手,示意可以走了。
女人,不急,已经没那么想吐了,迟早能适应。
司言转身利索退出客厅,从今天发生的一切品出,没人知道和沉清夜真正的关系,他这般做只怕也存了断掉自己投靠沉桀的路。
沉氏集团总裁的女人,和一点点好处,是个女人都会选一个长期饭票,这个男人不好对付。
司言叹息未来的路不好走,摸到床上躺下合眼休息,沉清夜恢复冷漠让她松口气,呼吸变得沉稳渐渐进入梦乡。
早上醒来梳洗后走到客厅发现不见沉清夜的身影,看一眼时间翘起唇角,他可谓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比打工人还惨。
司言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东西不多,扫到鸡蛋和包菜等水果,拿出来做了叁明治打包带路上吃。
拜沉清夜所赐,以后都需要多费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乘坐地铁公交车往返学校,所幸他还有点人性选了个离地铁站近的小区。
司言一路小跑赶地铁,在拥挤的车厢被挤得站不稳,抓紧铁栏杆反复骂沉清夜以此解气,最烦的就是万一被人发现和男人同居,真就是跳黄河都洗不清。
走出地铁站坐上公交车,司言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浮云低沉,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
匆匆赶到华南大学,骑上自行车来到教学楼,停好车低下头看一眼时间,今天也算是掐点赶到。
沉清夜,你个王八蛋。
司言暗骂一句吸口气脸上浮起淡笑,如墨的秀发垂下随风摇曳一路走到教室,陆续和几名还算熟悉的同学打了招呼,随意来到中间座位坐下。
今天这位徐教授出了名的严格,别的教授不怎么管学生来不来,可徐教授就不一样,看心情选择点名方式,时间一长他的课人最齐。
司言无心听课思索着沉清夜突然恢复冷漠,在昨晚算好事,可现在仔细想想发现更糟了,不仅被利用完会被他报复,甚至知道他的秘密将来说不定会被灭口。
空气中裹挟着暖气随着微风吹进课堂,可司言却浑身发凉连指尖都寒透了,想到他当初扬言会把照片发到网上,就不觉环住手臂紧紧抱住自己。
不能让他这么做,可怎么阻止他,弄死他?
不管是靠自己还是投靠沉桀都很危险,何况卷入这种豪门斗争可不是好玩的,还是算了吧。
司言思来想去找不到答案,麻木上完课走到食堂挤入人群排队打菜,忽地感觉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回眸对上高琳的笑脸冲她笑笑。
高琳和司言高中就是同学,约好要一起考上华南大学,当然她想考华南大学还有别的原因。
司言分数线超过很多,高琳属于运气好正好卡在分数线勉强挤进华南大学,而她选择的是美术系。
高琳手勾在司言肩膀上自然的排在她后面,扫一眼不远处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凑在她耳边压低嗓音说:“言言,你小心啦,听说你打算住外面,不少人找我打听你住哪儿。”
高琳说完眼珠转向一个方向,司言顺着她的视线瞥了一眼淡淡收回目光,咬着下唇思索该怎么办。
打完菜坐下高琳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司言心不在焉偶尔应一句表示在听,可明显的敷衍状态让她翻了白眼,抓住司言的手恶狠狠示意她抬头。
司言抬起脸挤出笑,高琳推了眼镜向她眨眨眼,开口建议:“我估计后面会更麻烦,你干脆找个男朋友,假的也行,时间一长那些也就放弃了。”
司言果断摇了头,高琳叹了口气,知道她不喜欢也就岔开话题。
司言明白高琳的担忧心下温暖,打起精神陪她聊天,吃完饭高琳因为要去咖啡馆上班和她分开返回宿舍收拾东西,和室友简单打了招呼,带着行李离开。
在寝室相处一年,和叁个室友也只是点头之交,司言早就习惯,本就不是很热情的类型。
而且入学就因为唐子平追求在校内有些名气,被不少女生看不顺眼,可相貌是天生的,有什么办法,她也很烦。
司言自小就清楚长得好看并不好,从外婆家兴衰的故事明白,别人不会管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只会说外婆的姐姐红颜祸水,害未婚夫一家家破人亡,更导致家族走向衰亡。
司言拎着行李慢悠悠走出校园,没有借用工具全靠走,刻意让跟在身后的人知难而退,他们可不是喜欢,更多的是享受得到的快感。
坐上公交车再多转几趟地铁返回,当踏入小区房间已经傍晚,司言放下行李箱坐在沙发敲敲小腿,一下午都在走,真累。
仰面躺在沙发,睁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天花板,到底怎么才能避过沉清夜莫名其妙的报复,光是听话帮他远远不够,这个男人才不会看这点就放过自己,除非!
司言想到这个念头不觉攥紧了手掌,设想了无数情况,似乎只有这点能用,让他喜欢,甚至爱上,那么即使已经失去利用价值,好歹不会下死手吧。
司言转个身趴在沙发,纤细的腿前后摇晃,想着怎么勾引。
脑中闪过高琳刚刚说的八卦,校友方木的多年女友出轨还把他甩了,和方木在围棋社偶尔遇上,他为人正直少言寡语,是个好对象,好利用的对象。
打定主意,司言起身走到厨房,晚上不怎么爱吃饭更爱喝粥,冰箱做皮蛋瘦肉粥的材料也有,便动手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