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棠舟微微颔首道,“打开看看。”
殷问峥迫不及待的开了盒,从中取出那块通身碧绿的玉佩来,背后还刻着他的名字——殷问峥以拇指摩挲片刻,才问道:“为何……刻的是这三个字?”
“因为觉得这三个字更适合你。”江棠舟解释道,“你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殷问峥吐出一口浊气,下一刻,伸出手将江棠舟紧紧地拥入自己的怀中,低声道,“多谢你,阿棠。”
江棠舟被他箍住身体,抬了抬手,最终却没有落到他的后背上,又放下去。
“不客气。”江棠舟说。
“我的娘亲名讳唤做殷覃,所以我才会用殷字做姓,”殷问峥将头埋入江棠舟的颈窝中,深吸了一口气,道,“问峥是她给我起的名字,希望我如峥嵘之松般正直,可惜,我没能长成她想要的样子。”
“所以,我真的叫殷问峥,”殷问峥往后退了退,微微垂眼看向江棠舟,一字一顿的说到,“我没有骗你。”
第28章 你害羞什么?
自那日后,凌应翀便时常联络江棠舟,倒也没做别的,只是出去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费不了太多的时间,也一点都不出格,毕竟民以食为天,不管怎样,饭也是要吃的。
江棠舟也不是每次都应,只闲暇得了空时才会接帖子。
江棠舟不知道凌应翀为什么那么喜欢约自己出去吃饭,只当他是真心想交自己这个朋友——但是这么想,越和凌应翀接触他就越觉得愧疚,毕竟,他是另有目的的。
凌应翀的小厮又派人送了帖子来太子府,正要往江棠舟那头去,就被刚下朝的殷问峥逮了个正着。
他勾了勾手指:“手上拿的什么玩意儿?”
那小厮便恭敬道:“回太子爷,是四皇子府那边送来的。”
殷问峥黑了黑脸,闷声道:“给孤。”
小厮忙递上了。
这些日子里,太子府不知道收了多少来自四皇子府的帖子,他和四皇子“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太子府统共也没收到超过三封来自凌应翀的帖子。
而今这些帖子全都冲着同一个人来,且他还知道对方是不安好心,怎么能心头畅快?
殷问峥也没管隐私不隐私,直接拆开看了一眼,凌应翀邀江棠舟明日去赏桂花,仔细一想,这几日的桂花确实开得正好,钻进鼻子的满是桂花香,难怪那凌应翀又动了心思。
殷问峥把东西又放回去,道:“送过去吧。”
“是。”
殷问峥杵在原地琢磨了半晌,才转身往后院走去。
江棠舟不见人影,先闻人声。
殷问峥不知道抽的什么疯,他送给殷问峥的生辰贺礼被他系上了腰上每天招摇过市不说,还在那玉佩上多佩了个铃铛,让人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就被那处给吸引住了。
殷问峥这些日子出来总是会碰到问自己这玉佩的人,每每都会一脸得意的告诉对方是太子妃送的生辰贺礼,惹得这段时日京都里多了流言,说殷问峥是为太子妃收了心,连以前最爱的鸣凤楼也不去了,还说他要遣散自己太子府后院的三千佳丽。
江棠舟听到这话时只问了一句:“太子府哪来的三千佳丽?”
听雨撇嘴说到:“爷,您忘了那个红衣男子啦?”
燕青也道:“虽说没有三千,但七八个还是有的,奴婢听说全都住在那凭逢院。”
凭逢院便是这太子府所谓的偏院,平素不会有人过去,算是太子府中的一个禁地。
“你几时见过殷……见过太子往那处去?”
听雨拧着眉头想了半晌,才道:“兴许是因为爷来了,他才去的少了吧。”
江棠舟心道自己又不能帮对方解决那什么的问题,殷问峥不去偏院找人,去哪儿找?不过,或许是他自己又一次盲目了,他总觉得殷问峥不像外人传的那样,当真是个荒淫度日的风流浪子,万花丛中过的那种。
江棠舟无奈的笑道:“你们这些丫头,平素少编排些主子的话,万一哪一日话就传到太子耳朵里了呢?”
“什么话?”
说曹操曹操到,那听雨许是在背后说人坏话的缘故,吓得立马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了江棠舟的身后去,燕青也白了脸跪下去,给殷问峥见礼。
“无甚,”江棠舟自然不会出卖自己的丫头,只笑了笑道,“不过是在讨论些琐碎家常。”
“哦。”殷问峥也没有继续追究,而是搁了东西询问道,“听说绗山的桂花开了,几月前便说过要带你去绗山看看,一直未能成行,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怎样?”
江棠舟顿了顿,面露犹疑:“本是没什么,只是今日我才答应了四皇子那边递来的帖子,明日要同他一起去绗山……”
“倒也无碍,”殷问峥用玉笛轻拍了拍自己的掌心,眼神中闪过一抹光芒,笑道,“我倒是对赏花没什么兴趣,只从昨日开始,那若简也在缠问着想去绗山,不如这样……明日我们与你们一起,也算是搭个伴,怎么样?”
江棠舟呛了两声:“搭伴?”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殷问峥和凌应翀之间那么不对付,还能搭伴?
站在殷问峥身后的若简也抿了抿嘴唇,想着自己又一次被出卖了,却还得帮殷问峥数钱:“反正都是要上绗山,搭个伴一路上也自在一些。奴婢想去看那桂花许久了,好不容易有的机会,还望太子妃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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