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把工作推了,接下来几天应该可以好好休息,但等回到将军府他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天真。
才进门坐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连隐炼已经拒绝了两个上门说事的官员,第三个他实在推不掉,只能放人进屋了。
但他能怎么办?只能把这官员说的话记着,准备再挑个时间复述给聂临风听。
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几回,他已经有点头昏脑涨,怕记岔了,便用笔在纸上注几个关键词当小抄,还得在旁边把人名标上,好对号。
被折腾了一天,傍晚听见有人敲窗,连隐炼整个人都跟惊弓之鸟似的,就差直接说“不在”了。
但门外的人似乎没有要等他回复的意思,直接就翻窗进来了,差点没把连隐炼吓蒙。
那人进屋后行了个礼,随即走到连隐炼身旁小声道:“皇上今日将殿内伺候的人换了,还有几个侍卫,都是崔大人的人。”
连隐炼:“……”敢情你就是那个躲我屋顶还天天打小报告的?
连隐炼看着他的目光幽怨得都要化作实质了:“以后不用盯着了。”
那人闻言一愣,没来得及细问,眼前的人已经风一样消失在了屋里。
对于聂临风监视自己的事,连隐炼多少是有点不开心的,但那是之前。
聂临风的生活里撇开工作剩下的时间没有多少,还要应付一个荒唐事层出不穷的昏庸皇帝,今天他自己试了一下聂临风的生活,只是这样半天,他已经觉得累死了,何况聂临风天天这么过。
所以他派人偷偷盯着自己才是正常的,换了他,他大概也会这么做。
但……这不妨碍他不想再受聂临风受的苦了!
延和殿。
福瑞正守在屋外,看见连隐炼来了,立刻躬身行礼:“王爷。”
连隐炼点了一下头,直接进了殿内。
彼时聂临风正在批折子,听见动静头也没抬一下便问道:“怎么过来了?”
“逃难!”连隐练说完直接坐到罗汉床上,随手捻了块糕点吃,“好多人来找你,我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谁?”
“唔……王大人、李大人、许大人……还有你让他躲我屋顶那个。”
“知道了。”聂临风点点头,没多问,目光又重新放到桌上的折子上。
连隐炼见状奇怪道:“你都不问问我他们说什么了?”
“大概猜得到。”聂临风道,“明日上朝再问。”
连隐炼:“……”那他记得那么辛苦是为了什么。
连隐炼道:“我跟你商量个事行么?”
“说。”
“我今晚能住这吗?”连隐炼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聂临风直接甩个白眼给他。
聂临风手上一顿,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点,语气却依旧淡淡:“这是你的寝殿,你想住不用过问我。”
连隐炼暗暗松了口气,心情好了很多,又拿了两块糕点走到书桌前,一块给聂临风,一块自己吃,眼睛盯着他正批的折子。
嗯,看不懂。
连隐炼扫了几眼就放弃了,出声唤福瑞进来,让他准备晚膳。
吃饭的时候聂临风也没闲着,手上还捧着折子在看,看的连隐炼都有点心虚。
敢情他推了那么多工作给聂临风。
但改是不可能改的,改了他得被顺子罚死。
于是他便殷勤起来,给聂临风夹菜舀汤,搞得聂临风特别不自在。
等夜深一些,准备沐浴时,连隐炼就尴尬了,他坐在浴桶里,目光总忍不住想往下瞟。
虽然聂临风的身体是他在用,但他怎么就莫名有种自己在偷看人洗澡的感觉?
但不得不说聂临风的身材是真的好,倒三角,腿长腰细,标准的八块腹肌,全身连一点多余的赘肉也没有,再往下……也挺好,他这身体,简直是男人的的终极梦想。
再想想自己,连隐炼忽然有那么一点点想锻炼下了。
他翻了个身,整个人趴到桶沿上,唤道:“聂临风。”
“嗯。”
“你要不要趁现在用我的身体练练武?”
他问完,屏风对面的聂临风明显沉默了一瞬,无奈道:“就算我用你的身子练武,你回来了也不会,不过……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我才不要。”连隐炼摇头拒绝了,“我就是想锻炼锻炼身体……”
他说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这硬邦邦的肌肉,多阳刚!
聂临风闻言却是笑起来:“三两天,便算锻炼了?”
“锻炼一天算一天。”连隐炼说着闭嘴,懒得再跟他辩,工作狂跟咸鱼的悲喜从来都不相通。
沐浴完,连隐炼从浴桶里出来,但他对着这身体实在有点耳热,胡乱擦了一下就披上衣服出去了,却正好撞见在脱衣服的聂临风。
连隐炼脑子里瞬间出现了自己方才那些胡思乱想,耳朵热得更厉害了,结结巴巴道:“你、你要不别、别洗了吧……”
“这可是你的身体。”聂临风动作顿下来,无奈道,“你确定不洗?”
“就是我的身体才不想洗,谁知道你洗澡的时候会不会……”
连隐炼说着一顿,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聂临风的吻,他都那么对待自己了,现在难得有这个机会,不会真干出点什么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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