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想起弟子药浴的事情啦?”
贺行章打开门,笑着微仰了头看他,江宴压下为什么自己会被一个小孩摁着亲的疑虑,伸手拉起贺行章的手闭眼切脉。
“看起来差不多了,”江宴嘴还有点肿,浑然未觉地开开合合着,“明天再药浴一次,辅以温养经脉的丹药就可以了。”
乖徒弟点点头,突然没头没脑说了句:“真想这两年过得快些。”
“嗯。”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江宴也点头赞同,等推开自己卧房门时才后知后觉闻到了点车尾气,差点又把自己丢进冷水里降温。
唉不过确实,他有点想跳过这两年,要知道这种剧本里这个两年后的剧情设定简直就是把flag插得和刺猬似的,而且两人黏糊的时候他老是有种诡异的负罪感。
难,江宴,难。
不过日子也没有很难过,江宴连着过了几天疯狂炼丹和间歇性与徒弟亲亲抱抱的日子,终于把罚令做完时,已经到了月底,传闻中的宗门大会也要开始了。
书中描写的宗门大会还是颇为严肃重要的一件事,不过对于回清阁来说水得像大学的课外讲座,江巍和他草草交代不要偷喝人酒不要偷吃乱吃人丹药不要乱跑就抬脚去安排别的事了,临走前还神色复杂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贺行章。
搞得贺行章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害他哄了好半天,记仇小本本加一划。
“今年的宗门大会是在邬山城是吗?”贺行章从身后抱着江宴,看着他的师尊翻书。
“嗯,你要去吗?”江宴翻着邬山城旅游指南,心想你不去也得给我去。
“当然,门派的长老若是出席,须得带上一两个门下弟子随行的。”
而清运长老也就贺行章一个弟子,不带他带谁。
“那好,你看,这里说宗门大会那几日正巧是邬山城灯会,咱们到时候去看看。还有邬山城的邬山糕和莲花盘据说非常好吃,记得买点吃试试看。”江宴噼里啪啦地翻着贺行章从清碧那儿带过来的书,算盘打得响当当。
贺行章一一应和,想起清碧长老苦口婆心的教导:
“这次是你两头一次出去玩,记得多多讨他开心,你身为上位,把自己媳妇哄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这本旅游指南你给他带过去,就说我给每个去的长老都发了,看他喜欢什么统统给他买,不够钱我先借你,我到时候也一块去,有啥拿不准的就找我问,包你把人哄得服服帖帖。”
被自家师尊在上下位的豪放自知熨得满心发烫的贺行章抿着嘴接过指南,状似无辜地添了一句:
“可是师尊现在对我已经很是温顺可人了。”
事了拂衣去,徒留清碧长老捂着胸口无声尖叫。
还不知道在无数莫名奇怪助力下自己已经成了修界最温顺□□的下位的江宴满意地亲亲贺行章眼睛,把指南塞进对方怀里,连带着自己也舒舒服服地躺过去,两人就安安静静望着窗外天空发呆。
“你就没有好奇过为什么我会突然想要和你结为道侣吗?”江宴突然问道。
这种剧本他当然很了解徒弟老是会在不知不觉中对师尊生出所谓“大逆不道”的想法,可仔细想想他这样突然地转变性子贺行章就没有奇怪过吗?
他莫名生出些忐忑来。
“其实是有的,”贺行章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紧张,安抚性地蹭了蹭他鬓角,“我确实奇怪师尊之前对我的态度明明……明明不甚上心,而又突然说愿与我结为道侣,实在是很突兀又难以置信。”
“可是以往的师尊是以往的事了,我很喜欢现如今的师尊,既然喜欢,又何必在意那些事情。”
听到徒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真就珍惜当下的发言,江宴要是说完全不动容那是假的,干脆坐起身和徒弟交换了个黏糊糊的亲吻,当初喂口吃的都要面红耳赤的小白花如今已经对这种程度的挑战不以为意,他亲完又捏了把贺行章的脸蛋子。
“我先前魂魄不全,加之神魂受损,性格难免有些古怪,但现在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我不管了就算你怀疑你也不能说出来。”他轻声嘟囔,压了压心底那点担忧。
说到底他还是个外来客,虽然可能恰巧只是清运长老丢失的那一魂,但万一自己某天醒过来又变回了原本的那个清运长老……贺行章可能会被清运长老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
自己实在是耳根子软,磨了这么多天贺行章就差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了,也不知道这小孩是和谁学的步步为营,回过头一看他现在几乎从早上睁眼到晚上闭眼除开干正事的时候,几乎都和贺行章黏在一块。
也不知道清运长老现在在阁里头的名声怎么样了……
碧淮峰,白石院内。
“你怎么还帮着那被美色迷晕了头的臭小子泡他师尊!”清淮长老莫知凡叉着腰瞪向坐在书卷后面的清碧长老沈怜时,这家伙已经鞠躬尽瘁到决定跟着去那个无聊的要命的宗门大会实时给不争气的贺行章出主意追那个清运长老。
啧!
“人两情相悦的事,能叫美色误人吗?虽然清运长老确实长得好看。”沈怜时合起自己紧急编写的锦囊妙计十二条,瞅了眼气到跳脚的莫知凡,继续低头整理相关资料。
他的言语和态度气得莫知凡差点冲过去把他的书都给掀飞,想到后果还是识趣地按下这个念头,“你就浪吧你,等到清丹长老回来有你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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