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会?你什么样我都不嫌弃的……”
“那你联合我师兄让我炼丹!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么糟蹋的!”江宴不管不顾地打断,语气中颇有被薄情丈夫狠狠辜负半生付出的糟糠妻那凄苦味道。
贺行章只当他的意思是指责他和宋唐云把人当驴使唤,又是一番口干舌燥地解释,江宴却老是带着哭腔不让他说完一整句话,最后连眼泪都砸了几滴下来。
哄了老半天半点不奏效,贺行章生平第一次知道百口莫辩的滋味,最后只好妥协道:“好好好,我让清丹长老自己炼,咱们不弄了,好不好?不要哭了?”
他擦了擦江宴眼角一点水液,吻上江宴唇角,低声控诉着这仗着他早晚会败下阵来的坏家伙:
“服了你了,别闹了。”
江宴发出个带着得逞意味的短促笑声,闭上眼去迎合这个埋怨的亲吻,屋内一时只听得见啧啧水声和偶尔的低喘声,江宴按着贺行章肩膀喘道:
“逗你玩的,这点丹药才算不得什么!”
贺行章苦笑一下,按着江宴后颈继续去吻这人。
后来连着五天,江宴都蹲在药房里炼丹,贺行章也跟着打了五天下手。
五天后宋唐云正坐在丹房内研究一副炼丹方子,就听见江宴远远扯着嗓门来闹腾:“师兄!我来还债了!”
作者有话要说:
tedeng~
会写一年四季,可能还会写一些重要节日,我很喜欢他两的状态,写番外等同于是给自己找点乐子嘿嘿
第79章 番外冬日
今年的宗门大比依旧是很多修界青年才俊出头的好时机,虽说这和回清阁半点关系没有,毕竟医修但求己身医术日渐精湛,并无暇去做争出个魁首这样的彩头。
回清阁这次到邬山城的只有清运尊师和清霄尊师二位长老和十几名内门弟子,倒也够应付大比的场面了。
方兼之前几年才入回清阁为客座长老,这还是头一次代表回清阁外出行医,还是这种修界众修门都汇聚一方的大场面,十足紧张忐忑,在往邬山城的灵船上睡都睡不好觉。
辗转反侧个把时辰,方兼之干脆出了船舱想去甲板上看看夜色,也好缓解一下紧张,便瞥见船舷内侧站着个人,一身冷白月光浸得那墨绿衣服就要与夜色水乳交融。
“清运长老也睡不着觉么?”
方兼之凑到清运长老身边,心下有些欣喜,先前他入回清阁便是因仰慕医毒双绝此人悬壶济世医术精湛,想着若是入了回清阁后能与这等人物多聊上几句,可惜清运长老一个月里有二十来天都窝在蜗居里,即便去药塾授课也是来无影去无踪。
况且每每当面见到,尽管清运长老只是有些懒散少语,不见得难相处,反倒是方兼之自己因为近乡情怯似的别扭腼腆而不敢与人搭话。
清运长老面容在月光下近乎有种难以触碰的出世绝尘之感,好似仙界下来的仙君,听得方兼之同他说话,神色淡淡地回道:
“嗯,脚下是什么镇子?”
这一问来得突然,但方兼之也没什么感觉,探头往下看了看,“这是彩灯镇,怎么了?”
他扭头去看清运长老,入目便是对方极浅的笑意,不由得看愣了半秒。
“彩灯镇里有个有缘人,我去帮朋友见见。”
说完,清运尊师便飞身踩上木栏,回头过来嘱咐方兼之:
“你且带着弟子们先去邬山城,我很快便赶上。”
然后便纵身跳下灵船,把方兼之吓得忙扒着栏杆,见那抹墨绿如落叶般荡入镇上灯火深处,不大放心地给阁主传了简讯。
彩灯镇正值七夕乞巧节,街道上花灯锦簇热闹红火,烟绛挑了个无人的巷尾落地,换上一身以往江宴喜欢穿的衣服,直往那有缘人的地方走去。
他记得当初临江谒请神龛中江宴的道侣为救江宴殒命,此情动人,是以他这几百年来都有在替江宴留意他道侣神魂身处何地,却是到了今日才终于有所眉目。
他越过人群,一直走到了河岸边,扫见一团世家公子哥儿结伴赏灯,江宴的道侣应该就在这群人中间,他便按下不发,看是否能有机会让这二人再续前缘。
只可惜江宴现如今依旧昏睡不醒,烟绛忍不住叹口气,站在一个花灯铺子旁暗中观察着那群人。
那群公子哥儿看起来情绪高涨,起先烟绛还以为是因为花灯,结果发现那群人中间原来还站着个瘦瘦小小的娃娃,竟是俗世里最让他生厌的欺负弱小的戏码。
他修为过人,自然能将那群人对那小孩子的恶语相向听得一清二楚,饶是他一贯不愿给这种恶俗人眼神,也觉得欺人太甚。
眼见着那小孩就要被逼着跳进河里,烟绛按耐不住,直接走了过去,学着江宴的为老不尊把那群世家子弟们给吓跑了,然后才很是生疏地转过身来想试着哄哄这孩子。
他记得江宴的道侣是个很稳重可靠的青年,但眼下这么个孩子哪里适合这被人欺侮了也不哭不闹还一句话也不说的样子,越发觉得这样的事情怕不是早就发生过许多次。
若是江宴能在这里就好了,他想来肯定要比自己懂得怎么和孩子交往。
烟绛脸上依旧一幅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拉着小孩子一路上塞了花灯糖葫芦糖人果子,都没能把人逗出一句话来,苦得想把陷入沉眠的江宴神魂晃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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