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魔尊?没听过。”孔玉皱了皱眉头,又回头问其他妖修,“你们听说过此人吗?”
诸妖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茫然,吩咐表示未曾耳闻。
孔玉冷笑道,“既然我妖族无人听闻过,那想必这个重华魔尊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
“你!”那魔修怒目圆睁,末了,忽然哈哈大笑道,“妖皇阁下,你莫非忘了昔年曾败于我们尊上的事了?哈哈哈……”
孔玉一愣,低头思索着自己曾被哪个魔修打败过,可想来想去皆不得答案,不禁怀疑他脚下的魔修怕是得了失心疯在胡言乱语呢。
“罢了,不想了,反正听你这意思,那什么重华魔尊稍后就来?”
“自然。”那魔修梗着脖子道,“我劝你赶紧放了我等,到时候我们魔尊来了,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为你美言几句。”
孔玉抬起脚,转而踩上那魔修的脸,冷笑道,“你这魔修真是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说罢,他命令大妖们严阵以待,静候那位不知来历的重华魔君大驾光临。
魔修的脸被踩得扭曲,嘴巴大张着吃了满嘴的尘土。浑浊的眼睛一直望着西北方,过了约半盏茶的时间,他努力睁大了眼,喜道,“尊上来了!”
而不用他说,孔玉已经看到天边缓缓飞来的一群魔修。只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些惯爱穿得乌漆墨黑的魔修,此行似乎带来了不少大红之物。
“重华魔尊何在?”孔玉高声道,“可敢露个面让我瞧瞧?呵,我倒要看看是谁要来我妖族耍威风……”
他话音未落,越飞越近的魔修们便闻声从中间分开,露出负手立于霜华剑上的黑衣剑修。
敖夜的身量略逊于周遭的魔修,但其气势却胜于旁人许多,令人只肖望那儿看一眼,目光便会被他吸引过去。
再一看他周遭魔修敬崇的神色,妖族众人便知这位前剑尊大概就是那魔修口中的重华魔尊了。
见是老熟人,孔玉不禁哑然,心中蓄积了多时的怒气与杀意顿时散去。
“你就是重华魔尊?”
“是又如何。”敖夜在距离孔玉不近不远的地方停下,冷漠的目光一一扫过下方一群被捆着的魔修。
欲呼救的魔修们登时闭紧了嘴巴,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全然没了面对孔玉时的嚣张模样。
孔玉脸上露出笑容,笑道,“既然是你,想来今天这一出应当是误会。”
他朝身后的众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收起敌意。
敖夜看向他,神色淡淡,“宴白在哪?”
“在……”孔玉欲答,却忽然收到来自佘宴白的传音命令,笑容顿时扭曲了一瞬,愣是闭上了嘴,将快脱口而出的好话给咽了回去。他觉得自个的尾巴又疼了,在继尾羽不保之后,剩下的羽毛怕是待会也要被削了。
“嗯?”敖夜皱了皱眉头,“他与眠眠哪?”
孔玉深吸一口气,脸上仍笑着,可眼底却堆满了明晃晃的敌意,“重华魔尊你这厮也忒无耻了!上一回你强行掳走我的美人,我见美人后来逃了回来便不与你计较。可你现在又敢来抢人,着实是不把我这个妖皇放在眼里!”
顿了下,他怒道,“今日你我之间,只能活一个,而唯有活下来的人才配享用那等绝世美人。”
敖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孔玉冷笑道,“哦,忘记告诉你了,上回我所言之事皆是假话,不想你还挺好骗,竟都信了哈哈哈……那美人的腰我搂过,又细又软。红唇我亦尝过,啧啧,那叫一个香——”
敖夜顿时冷下脸,霜华剑在他的操控下疾速飞向孔玉,直指命门。
“不要!”
关键时刻,一身量高挑、容貌昳丽的红衣男子拨开众妖,不顾危险冲过来挡在了看似一脸无畏的妖皇身前。
霜华剑险之又险地在他胸口前停下,只差一寸便会刺破他的胸膛。
见孔玉无恙,摄于敖夜的渡劫期威压而动弹不得的众妖吩咐松了口气,不禁在心里佩服这红衣美人还算有情有义。
“妖皇阁下虽然有些变态的爱好,但他本心还是善良的。若非他救下重伤的我,恐怕我早就成了一具枯骨。”佘宴白泪眼婆娑地仰望着半空之中御空而立的男人,“这些年失去记忆忘了你是我不对,可妖皇阁下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坐视你杀了他。”
“阿白,你这是?”敖夜目露疑惑,不解道。不知好端端的,佘宴白为何唱了这么一出戏。
佘宴白低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妖皇大人压根不是你的对手,我跟你走便是,只要你别伤害他。虽然我还没有记起你是谁,但只要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想起来的,真的……”
孔玉绷着脸,硬是用发软的双腿往后挪了一步,与佘宴白拉开距离。
小蛇崽趁机从佘宴白的衣袖中钻出来,化作人身蛇尾的模样,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却扭头朝敖夜大喊道,“阿爹呀!快来救救爹爹和眠眠吧,妖皇大人天天不给眠眠饭吃,还经常在床上欺负爹爹!”
佘宴白慌乱地伸手捂住小蛇崽的嘴,结结巴巴道,“你、你乱讲,不是你说的这样,妖皇阁下没有欺负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小蛇崽使劲挣扎,嘴里“呜呜”个不停,两只小胖手努力地伸向敖夜,似是在向他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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