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刈官员都后悔走这一趟了,好不容易让正主儿同意了,结果这当爹的……
小草因为祈朝的官员被刁难,包括亲爹在内跟着受罪,让她心里万分不痛快,在自己身上,倒是没太大的感觉,闻人泰伯也跟小草的心绪是一样的,在他看来,真的就是六刈在故意找茬,想用这样的方式羞辱他女儿,脾气就有几分难以自控。
六刈官员想要解释……
小草走向闻人泰伯,其他的也就被打断了。
“爹,不要紧的,若是这位六刈公主当真病了,瞧一瞧就是了,如果没病,”小草笑起来,“如今能瞒过我眼睛的病症,只怕是没有的,而若是用这种事开玩笑……”让其真正的病一场,深刻的体会体会,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
见到小草的笑容,闻人泰伯的怒气也散了几分,“那行,你去吧,早去早回。”
“我就不回来了,直接去皇宫好了。”
“如此也成。”
不像以前某些时候“出急诊”一样动作飞快,马车的速度比平日还慢上两分。
等小草慢腾腾的进入驿馆,蓝齐公主正被奴仆扶着走向床边,脸上长满了红斑,唇色却惨白惨白的,看上去很虚弱,走路的时候两条腿似乎都在抖,半点没有昨日的意气风发。
行,确认了,这倒不是装出来的。
蓝齐公主瞧着小草,不知道是不是难受得厉害,眼神中的情绪都不怎么明显。
蓝齐公主没有见礼甚至是开口的意思,屋里的其他人却是不敢如此的无礼,相应的,小草也是稳稳的站着不动,片刻之后还笑着开口,“昨日公主与我说,‘总有机会打扰我’,这话说得还真准呢,这不过才几个时辰呢。”
蓝齐公主那会儿算是放狠话了,现在却被小草拿来将她噎得不轻。她倒是想要跟小草开怼,可惜,她现在没精神,就算说最狠的话,大概也是最怂的语气,另外,她还希望能参加今日的寿宴,而小草是她最后的希望,心里也知道这会儿再说惹恼对方的话,倒霉的也只会是自己。蓝齐公主或许矜骄自傲了些,但不蠢。
不过她这样的人,让她低头说软话,同样是不现实的。
只不过,你不开口,安国公主更是稳得住,现在的情况,对小草来说,顶多就是多耗费点时间而已,蓝齐公主就不同了,对峙的过程中,就看到蓝齐公主漂亮又桀骜的面孔扭曲了一下,而且下意识的捂住肚子。
即便不是立刻有便意,也绝对够难受的,这还不是关键,而是“对头”就站在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比任何时候都丢脸,以至于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
在这一瞬间,蓝齐公主觉得,找这个女人来,可能是个万分错误的决定。
只不过,这个时候再将人给撵走,只会更亏。
“有劳安国公主特意跑一趟了。”蓝齐公主几乎是咬牙说道。
“蓝齐公主倒也无需如此客气,到底是女孩子,看着你如此遭罪,也怪叫人心疼的。”嘴上这么说,小草却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所以,说得这么明显了,为什么还站着不动,非要她开口相求吗?蓝齐公主面上都快要再度扭曲了,“安国公主可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小草偏了一下头,似带着点小天真,“可能是代表祈朝来探望一下六刈的蓝齐公主?”
这话非要这么说的话,似乎也没毛病,甚至可以说是很合理。
因为各种不舒服,这情绪控制自然也不是那么完美,蓝齐公主眼瞧着就在失控暴怒的边缘,说不定下一刻就是一个“滚”字脱口而出。
小草听到脚步声回头,是个五官俊朗,身姿颀长的男子,带着三分笑意,对小草微微拱手一揖,“六刈萧昱,皇父第二子,安国公主有礼。”
这又是一个祈朝官话说得相当溜的人,没有六刈人的粗犷,偏向祈朝人的长相跟身形,加上这礼节,乃至给人的感觉,若非这一身绝对的六刈人打扮,大概很多人都会将他误认为是祈朝人,就算是眼睛稍微有点墨蓝,也顶多就是让人觉得他有异族人的血统,而之于祈朝的异族,也并非只有六刈。
这一个个的,都深入的学习了解祈朝,还真是将知己知彼做到了极致。
小草蹲了蹲身,“二皇子有礼。”
六刈君主原本是“王”,同样是因为祈朝,改成了“皇”。
在六刈,这皇子皇女的加封,跟祈朝也颇为不同,通常情况下,祈朝的皇子是到了年龄就封王开府,而皇女差不多都是到出嫁之前或者定了婚事之后加封公主;
六刈则不然,这皇女加封公主的年龄不一,若是受宠的,可能出身就封为公主,若是不受宠的,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公主尊号,嫁了人也就顶着皇女的头衔。这皇子嘛,会在新一任君主上位之后,其他兄弟才统一封王,然后有一定的封地跟独立的私卫。
——六刈甚至出现过能力卓绝又备受宠爱的女亲王,一度跟兄弟争权,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也不败,让人忌惮了一辈子。
“蓝齐被娇宠着长大,有些任性,若有不对之处,还望安国公主多多包涵。”
小草笑了笑,“二皇子这话,似乎就有失偏颇了,对一个人无限包容的,大概也就只有父母吧,要说娇宠,谁又不是家中娇宠长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