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房间里的情形……
“宫女”扫视了一眼,眉峰依旧无法舒展。
而门外,轻染渐渐回过神来,身体依旧颤抖着,看着那两个宫人,方才,她没看清这两个宫人身后的人,可她匆匆从自己身旁走过,她却是留意到了。
轻染转身,看向厅里。
那房门口站着的女子虽是一身宫女的装束,隔着一定距离,她的脸依旧看不真切,但那浑身散发的气质,这顺天府里,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人。
是她吗?
若是她,她这般模样,又是在这个时候来了这里,又意味着什么?
轻染脑中思绪着,整个人都乱了。
但此刻的情形,又哪里由得了她多想?
很快,有一点她却是明白,如今的情形,或许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她的心里亦是有些庆幸,方才自己没有真的毒死皇上。
若是皇上死了,怕也等不到一月之后毒发,她今日就要命丧于此。
而眼下,她该怎么做?
深吸了一口气,轻染丢开手中的瓷片,一步一步朝着厅里走去,走到门口,终于看清了那“宫女”。
清河长公主!
果然是她!
轻染进门,不只是清河长公主,依旧在桌子旁坐着的元德帝,亦是看着她,轻染暗自咽了一下口水,仅是一瞬,便大步到了元德帝面前,重重的跪在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诡异的气氛里,元德帝冷声开口,依旧带着怒气。
第1197章 揭露她的真面目
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胸前刺目的鲜血,元德帝更加清醒了许多,话落,亦是看了门口的清河长公主一眼,她那一身装扮,让元德帝的眉皱得更深了些。
这话,不止是问轻染,更是问清河长公主。
凝视了清河长公主半晌,元德帝继续道,“你不是病了吗?朕看你这精神,倒不像是病了的模样。”
清河长公主迎上元德帝的视线,那明显没有掩饰的怒气之下,她却丝毫也不慌,看向轻染,“还是先让绣嫔说说,她这里又是怎么回事吧!”
说着,清河长公主上前,随意寻了一张椅子坐下,目光扫过桌子上满满的一桌菜,以及地上碎了的酒壶,眸光更是深沉。
二人的注意力,重新落在她的身上,轻染心里一颤,方才,在跪下的一刹,她就已经有了选择。
如今这情势,她已经是不得不如此选择,不是吗?
暗吸了一口气,轻染朝着元德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那声响在房间里分外响亮。
顾不得额头触碰地面牵起的疼痛,轻染惶恐的领罪,“轻染罪该万死,可轻染也是被逼的,轻染没有办法,若是不按照她说的做,轻染便会被身体里的毒折磨而死,皇上,轻染……刚才轻染终究是过不了心里那关,皇上怜爱轻染,轻染不想让皇上死,轻染宁愿用自己的命换皇上安稳……”
那一字一句,元德帝听着,脸色越发的难看。
可她的话,元德帝的眼里却依旧是疑惑。
一旁清河长公主却是心里了然,“你口中所说的‘她’又是谁?”
清河长公主明知故问,她亦是有些后怕,若非玉儿前些时候那封信里给她说了这许多的事,今日,怕真的要让那女人得逞了。
昨夜,她得到玉儿那边传来的消息,今日便寻了机会,悄然出了长公主府,不动声响的进了皇宫,目的就是防着他们对皇兄下手,但她亦没有料到,那个妇人竟是利用绣嫔……
清河长公主看着绣嫔,脑中一个猜测成型。
这绣嫔,怕也是常太后放在皇上身旁的棋子吧!
“是常太后,是常太后让臣妾给皇上下毒,在此之前,她让人给臣妾下了毒,若臣妾不按照她说的做……”轻染忙不迭的道,望着元德帝,满眼的真切里,更是有被逼无奈,别无选择的苦楚。
那“常太后”几个字,元德帝听着,心里惊起无数波澜。
她要毒杀他?
不,怎么可能!
终于,没待轻染说完,元德帝便厉声打断她的话,“放肆,常太后岂是你能构陷的?你知不知道,构陷太后就足以要了你的命!”
轻染一怔,甚至连清河长公主也不由看向元德帝,皱着眉,心中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皇兄他果然是不信!
想着玉儿信上所说,清河长公主敛眉。
幸亏玉儿交代了自己不能轻举妄动,不然,自己前几日还真进宫,将那女人的阴谋说与皇兄听,可若是那样,皇兄也会不信吧,不止如此,若是惊动了常太后,只怕会打草惊蛇。
元德帝的反应,却是轻染未曾想到的。
半晌愣然之后,目光闪了闪,轻染更是急切了些,“皇上,臣妾不敢构陷太后娘娘,臣妾说的话句句属实,对皇上,臣妾不敢有丝毫隐瞒。”
话锋一顿,突然,似想到什么,轻染跪着往前一步,“当初那宴会上,梁家后人的刺杀,亦是她的安排,臣妾替皇上挡下那掉下来的横梁,也是常太后的意思,她的目的,是将臣妾安在皇上的身旁,甚至……甚至那夜在御花园,也是她让臣妾在那里等,还有……还有……”
轻染努力的想着。
在看到清河长公主的一刹,她的心里就隐约知道,常太后今夜想做的事,该是已经暴露了,而她,也只有和他们撇清关系,兴许才能获得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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