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姨娘、大妹妹,我们兄妹先行告退!”顾飞流对着二人抱拳,又快速的将脸上的面团给整理好,就带着顾怜准备离开。
“大姐姐再见,怜怜以后再来找你玩!”听了哥哥的话,顾怜知道不能在这里多待,也赶紧和顾画告别。
兄妹俩来的快,走的也快,前后总共就在庄子里待了半个时辰。
看着兄妹俩的背影消失,悦姨娘一扫先前的放松,瞬间就变得严肃起来。
“画儿你记住,今天来庄子的不是大少爷和二小姐,是二少爷和三小姐!”
“不管是谁来问,都不能告知大少爷和二小姐曾经来过。”
悦姨娘歉意的看了一眼顾画:“还有画儿,娘亲要委屈你了。”
“怎么了娘亲?”顾画不明白娘亲为何突然这样说。
“我看二小姐脸上和衣袖上都沾了墨迹,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们最好要装出一副,被他们羞辱的模样。”悦姨娘上前搂住顾画,轻声道,“所以,娘亲可能会砸了画儿的书房。”
“还有,画儿的画作。”
庄子里的人都知道,大小姐爱作画,平日里顾画就喜欢带着各色颜料、画板,整个庄子的跑。
那些画,就是她的宝贝。
大小姐最爱的画被毁,书房被砸,只有那样才能让那些人相信,今日来庄子的确实是二少爷。
“画儿明白了。”顾画虽然也很心疼她的画,可是大哥哥和二妹妹,还在那个坏女人手下讨生活。
虽然和二妹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顾画却对这个会真正的夸耀她的画作,会绣漂亮腊梅花的妹妹,喜爱不已。
当母女俩忍着心痛大肆的书房搞破坏时,走在画架上准备酌情搞破坏的悦姨娘,却突然在晾笔墨的地方,取下一张画。
看着里头那个和书案对面,从桌子到花瓶腊梅,简直称得上是一模一样拓写画作,悦姨娘直接惊了。
“什么?”顾画的腊梅还在书案上,正在纠结到底将自己那副心血毁掉的顾画,放下手中的画,狐疑的走了过来。
这一眼,顿时就惊住了!
“这不是画儿画的。”顾画自诩天赋惊人又极爱画画,可眼前这种等比例将画原样复制出的本事,她确实是没有的。
“这是二妹妹画的!”顾画看了看书案,又看了看母亲手上的画,诧异的开口。
“二妹妹?你是说怜怜?”悦姨娘也惊讶。
“对!这是我刚才和二妹妹一起摆的,这间书房里,除了我和二妹妹外不可能有别人。”
“我的画,就在桌案上。”所以这张画除了二妹妹,不可能是其他人画的。
瞧见了顾怜留下的画作,顾画突然觉得,她不需要再去纠结了到底毁那张心血了。
“娘亲,毁这幅,画儿画的腊梅,远不及二妹妹,画儿不用纠结了,毁这幅就好。”
顾画说到做到,直接上前将那幅画撕成两半,往地上一扔,又抬手拿过墨盘将里面的墨汁直接泼了上去。
画毁上一两副就够了,其余的像书本一样的物件,给扔在地上,等那些下人看完戏,在收回去,又不会真的毁。
顾画一边破坏现场,又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娘亲,三妹妹不仅画画的画得好,三妹妹的绣技也很不错呢!”
顾画看着抱着三妹妹的那幅画作,还在出神中的母亲,没好气的摇了摇头,赶紧将画从母亲手里取下来,放回画架。
一边扯着母亲的手,将她往刺绣区带去。
“娘亲你瞧,这是二妹妹绣的腊梅。”
悦姨娘才刚从二小姐小小年纪竟然那般画技里的震惊里走出来,顿时就被女儿手里拿着的那副半成品绣品,给惊住了。
“直针、回针、轮廓绣、雏菊绣、缎面绣、鱼骨绣,这……这不是画儿你仅会的那些针法吗?”
悦姨娘艰难的将目光从手上这幅半成品腊梅,转移到架子上少数的几个被顾画宠幸过的绣绷上。
“张氏不可能教二小姐刺绣、画画,所以……“悦姨娘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看向女儿。
“娘亲你的意思是,二妹妹是跟着我学的?”顾画难以置信。
“来,瞧瞧你绣的这两只胖鸭子,这绢布上还有小手印。”悦姨娘伸手将绣架上的绣绷子拿了一个下来。
“咕咚~”看着那明显就比自己的手小了好几个型号的指印,顾画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神色发飘的狡辩道,“娘亲,我绣的是鸳鸯,不是鸭子。”
当然顾画也没指望自家娘亲夸赞自己的绣技,又想到顾怜画的那一幅腊梅图上去了:“那娘亲你的意思,是二妹妹画的那幅画,搞不好也是现学的?”
“不管怎样,我现在是信了,飞云绣肯定会再现。”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小姐像二小姐这么大时,可没有这样的天赋。
悦姨娘母子在伪造破坏现场,因顾怜的手艺大为震惊,顾飞流兄妹俩也是捧着大包小包,顶着一副来庄子打劫的模样,扯高气扬的离开。
管事送走兄妹俩后例行来悦姨娘的院子里询问,瞧见那被翻得稀乱的卧室,瞧见书架、书籍被推倒堆了一地,瞧见大小姐最喜欢的画作,一幅幅横在在地上。
其中还有一副,被撕碎了泼了墨。
管事一下子就想到,二小姐衣袖上和脸上的墨迹,顿时对于那位他并不了解的三小姐,也多出了一份敬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