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靠近大殿,便听见了殿中传出的靡靡之音。
青霖不由自主皱起眉头,又迅速放开,快步走了过去。
只是距离大殿还有十步远就被金鳞卫拦了下来。
拦住她的人相貌英俊,脸色却很冷:“站住!陛下未曾宣召,任何人不得靠近!”
青霖微微抬起下巴,同样冷着脸说道:“吾乃太后娘娘的一等大宫女青霖,奉太后娘娘之命,来请陛下去见太后娘娘。”
金鳞卫不为所动:“你先在这儿等着!陛下若是愿意见你,你才能进去!”
青霖再次皱起眉头,语气有些不悦:“太后娘娘突然病倒,想见陛下,你也敢拦?”
那名金鳞卫一听太后竟然病倒,这才变了脸色。
但他还是警告地瞪了青霖一眼,让她先等着。
怕青霖擅闯,他还特地叫了人拦着青霖,这才转身急匆匆跑去通禀。
大殿中,泰安帝傅元朗独自坐在御座上,拿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丽贵妃跳舞。
角落里,乐师小心演奏着乐曲,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仿佛已经成了真正的工具人。
丽贵妃穿着清凉的波斯舞衣,露出纤细柔软的腰肢和平坦的小腹,不断舞动着身体。
她身上戴着很多精致的金铃铛,随着身体不停舞动,那些铃铛也叮铃铃作响。
傅元朗仿佛在笑,又像是在嘲讽,没人能够从他脸上看出他的真正心思。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守候在傅元朗旁边的欢喜看见他,立刻走了过去,将他拉到角落,小声询问:“出什么事了?”
内侍小声对他耳语:“太后娘娘的大宫女青霖在外面,说是太后娘娘突然病倒,想见陛下。”
欢喜瞬间变了脸色,转过身快步走到傅元朗身边,小声禀报道:“陛下,青霖在外面,说太后娘娘突然病倒了。”
傅元朗听到这话,突然冷笑了一声:“太后病了,就请太医,跑来找朕干什么?朕又不会给人治病。”
欢喜偷偷打量到他的脸色,吓得连忙低下了头,连大气也不敢喘。
他此时只恨自己不是个瞎子聋子!
虽然早就知道傅元朗和太后关系不睦,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傅元朗听说太后突然病倒,竟会是这样的反应!
没有急着前去探望就罢了,竟然还出言讽刺!
陛下和太后之间的母子关系,竟已恶劣到了这般地步吗?
怎么会这样?
欢喜心中惊骇不已,却不敢去探寻其中缘故。
他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细究下去。
那不是他能想的。
在这宫里要想活命,该装傻的时候就得装傻!
知道得太多,往往死得越快!
欢喜不敢出声,傅元朗却再次冷笑了一声:“朕记得你先前说,傅宜薇去见了太后?”
欢喜小心应了一声:“是。”
傅元朗便冷笑道:“她刚去见了太后,太后就突然病倒,看来,朕的这个好姐姐又胡闹了。既然如此,朕就去一趟好了。”
说罢他站起身,见丽贵妃已经停了下来,突然说道:“阿莺,太后突然病倒,你陪朕一起去看看。”
丽贵妃妩媚一笑:“那臣妾先去换衣服。”
傅元朗却说:“不必,这样就好。反正回来还要继续跳,就别折腾了,外头披件斗篷就好。”
丽贵妃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很快又掩饰了过去,笑着领命。
随后穿了件厚实的白狐狸斗篷,跟着傅元朗一起去了水晶宫。
水晶宫里,杨雪琴和傅宜薇正等着。
傅元朗搂着丽贵妃进去的时候,母女俩先是一喜,待看见丽贵妃后,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傅宜薇激动地指着丽贵妃怒斥:“谁让你带她来的?你把这女人带来,是嫌母后病得还不够厉害吗?”
傅元朗瞬间阴沉了脸色:“傅宜薇,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朕是天子!你竟敢如此放肆,连朕都敢不放在眼里!”
“我……”傅宜薇看着他那难看的脸色,只觉得满腹委屈和不甘,“我可是你亲姐姐……”
傅元朗不悦地打断她:“朕是天子!就算是亲叔叔,也得给朕下跪!即便你是朕的亲姐姐,也该知道尊卑!不敬天子,你是想造反不成?还不快跪下!”
傅宜薇不甘极了,然而看着傅元朗那难看的脸色,她最后还是咬牙跪了下去:“淑华……叩见陛下!”
说到最后,她的眼睛都红了,泪水不停在眼眶里打转。
杨雪琴见了,顿时有些不忍心。
她知道傅元朗一直埋怨她,而且傅宜薇刚才的态度也确实不妥当,所以傅元朗让傅宜薇下跪的时候,她并未阻拦。
现在却有些不忍心了。
“宜薇好歹是你亲姐姐,你冲她发什么火?”杨雪琴不悦地说道,又对傅宜薇说,“行了,你起来吧,以后别再胡闹了!”
说完,眼睛却警告地看向丽贵妃,暗暗在心里给她记了一笔。
要不是这贱人,傅宜薇又怎么会突然发作?傅元朗又怎么会突然翻脸?
傅元蓁果然是个祸害!
人都死了那么久了,她的丫鬟还在继续祸害天子!
当初就该除了这贱人。
傅宜薇听到杨雪琴的话就打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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