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你……”
“娘,别说话了,我已经进了米缸了,咱们都不说话了啊,别怕,水匪不会来的,别说话了!我把米缸的盖子盖起来了!”
一边说着,云舒一边退到了窝棚门口,轻手轻脚地关上了窝棚的门。
门关上的最后一刻,她定睛紧紧地看着那盖紧盖子的水缸,唇角勾起了一个笑容:“娘,妹妹,我不能躲起来,我们都躲起来了水匪一定会进门的!我要去引开他们,即便不能杀死他们,能保护你们也是好的!”
在心中默念了几句,云舒拿起平时用的铲子插在了腰间,又去厨房操起菜刀便快步往门口去了。
母野鸡阿野一直在烦躁地咕咕叫着,许是外边的声音太吵闹,将它好斗的天性勾了出来。
见云舒要出去,阿野也跟在后边急切地咕咕叫着。
云舒低头看看它,笑道:“你不是最讨厌我嘛?恨我把你捉了起来,怎么这会儿还来阻拦我出门去了?”
阿野爪子挠挠地,瞪着眼睛更加急切地咕咕叫着。
云舒弯腰摸摸它的头,很奇怪,曾经一见到云舒就想伸长脖子叨她的母野鸡,此时居然允许她摸自己的脑袋了。
“是不是,我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云舒自嘲一笑:“算了,你留在家里保护好馨儿和娘,我不会有事的!”
“咕咕,咕咕!”阿野追在后边叫了半天,却依然没能阻止云舒前进的脚步。
外边的惨叫声更厉害了,不过惨叫声好像是从村南过来的,村北目前还没事。
云舒悄悄地打开了门,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看了看,果然,大部分村民都是从南边往北边跑,不过很可惜,此时的村北也被水匪堵住了!
那些水匪太猖狂,不动手不追赶,只是举着明晃晃的大刀站在村口看着惊慌失措的村民四处逃窜,云舒甚至能够听到他们肆意张狂的大笑声。
“可恶!混账东西!”
云舒悄悄地冲着不远处的一个肆意大笑的水匪怒骂一声,举着菜刀就要出去偷袭,却不想……
“谁在那儿!抓住他!”
另一个方向的水匪当先发现了她,嚎叫着就举着刀追了过来。
更悲催的是,不仅是他,云舒之前想要偷袭的那个水匪也听到了叫声,转身就跟着追了上来!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古人诚不欺我啊!
云舒暗叫一声坏了,下意识地缩回了脖子。
可身后还有更柔弱的罗清漪和云馨啊,她不能牵连了她们!
眼珠子一转,云舒身子一闪躲到了门后边,还顺手操起门后边的铁锨放到了门上边。
刚做好这一切,门开了。
铁锨应声落下,却没能砸中一个水匪。
“可恶!”
云舒来不及抱怨,双手紧紧握着菜刀的把手,在水匪跨进门的一瞬间挥了出去!
“啊!小贱人!敢砍你爷爷!找死!”
这次老天爷很开眼,云舒的菜刀削中了一个水匪的胳膊,黑暗中她只能听到一声咒骂,甚至看不清楚那人伤得如何。
来不及多考虑,云舒只能快速地举着菜刀连连挥舞,对方是作案熟练杀人如麻的匪盗,而她,连杀只鸡都要胆寒。
“哈哈,哈哈,原来是个小娘子啊!小模样还挺周正的,也是个辣脾气呢!”
云舒的胡乱挥舞没能吓住那两个水匪,甚至还被他们嘲笑起来,云舒咬紧牙关,借着南边的火光,看准机会将菜刀扔了出去。
两个水匪有些轻敌了,哪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上去很是柔弱的小姑娘居然能把菜刀扔得这么准?
菜刀直直地插中了其中一个水匪的胸口,那水匪还在张嘴大笑,突然愣住了,不可思议地低下头看了看菜刀,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直到躺在地上,他的嘴巴依然没有合上,就像不能相信自己能死在一个小姑娘手中一样。
云舒冷笑一声,戏可不是白演的,她装傻充愣也不过是迷惑对方罢了。
剩下的那个水匪也终于不再轻敌,举着大刀便冲了过来。
没了菜刀,云舒猛地抽出腰间铲子,侧滑一步朝对方拍了过去。
可惜,落空了。
“咕咕,咕咕!”
阿野乍起毛,伸长脖子冲了过来。
“母野鸡!回去!”
云舒叫声未落,水匪的刀已然落下,噗地一声,阿野倒在了地上,整个身子还在不停地抽搐。
“母野鸡!”
“阿野!阿野!”
云舒和云馨的叫声同时响起,云舒身子一抖,朝窝棚看过去,只见罗清漪手中举着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锄头正站在门口想要往这边冲。
她身边站着泪流满面的云馨,阿野是她一手喂养着的,也是她最好的动物伙伴,没想到,就这样倒下了。
许是阿野的遭遇让她忘记了害怕,云馨的愤怒占到了顶峰,小姑娘抓起身边的烧火棍子,愤怒地朝着水匪喊了起来:“你杀了阿野!你是坏人!我不会放过你!”
哈!
水匪快要被气笑了,两个小孩,一个孕妇,居然想要杀了他?可笑!
“有本事你们就来啊!爷爷我好几天没碰过女人了,今儿一下子来了仨,还真是赚了!正好,也让我尝尝孕妇和小孩儿的滋味儿!啧啧,一定很美味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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