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浪说道:“她不重要,小暖,咱们尽快去皇宫,别让皇上等急了。”
“……爹,温将军。”齐柔一声爹,换来得是温浪的怒视,心不甘情不愿改口,哽咽道:“我——从顾县主听说您有危险的消息后,不顾一切,不顾被顾县主记恨去营救您,帮您混进——藏火枪的地方。”
她柔弱中带着一丝坚强,委屈又心酸,“我不求您似对温暖一般,您能不能别似对仇人一般对我,我身体里也流着您的血。”
温浪翻身上马,将染血的帕子郑重揣进怀里,“回头,我洗干净再还给你,走了,走了,快些入宫,我有不少的好事同陛下说。”
一扬鞭,温浪直冲而去,从头到尾没看过齐柔哪怕一眼。
阿英有点同情可怜齐柔了,这姑娘才符合他对中原女子的认知,漂亮,柔美,说话声音娇娇柔柔,又不是没有脾气。
可他知齐柔看不上他,不愿做他媳妇,何况无论是齐柔的生父,还是继父,阿英都是看不上。
齐柔咬着嘴唇,水眸望向魏王。
李湛掉转马头就跑,这事跟他没半分关系。
第二百七十章 签婚书
宫门口,李湛下马后凑近温暖,顶着未来岳父如刀一般的目光,李湛拽着温暖的手,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齐柔最近有点奇怪,以往她乐见爷倒霉,心里眼里一万个看不上爷,自从爷频频为善,同小暖亲近,齐柔突然纠缠爷了。
她一准没安好心,小暖别相信她。”
“不会。”
温暖捏了捏李湛的手,轻笑道:“我不说完全知道王爷的性子,王爷让我把您当作另外一个人,不是那个李湛,但是我觉得齐柔之前的所作所为,就算她爬上王爷的床,为王爷而死,您不仅不会多看她一眼,依旧报复她到死。”
李湛:“……”
温暖郑重般点头,确定道:“没错,王爷的心眼儿,特别小,特别记仇。深知王爷心眼小,我还会相信王爷对她令眼相看,您不是不相信我,而是把我当作傻瓜了。”
“小暖!”
李湛微张的嘴唇被温暖捏住,柔软的嘴唇碰到她略带薄茧的指腹,李湛耳根子可疑的红了,所有李湛设想过的桥段占据他的脑袋。
不对的。
本该李湛调戏温暖,温暖才该是‘娇羞’的一个。
温暖似笑非笑,“下次找个让我感到有威胁的女子出来,如此,我才能暂且放下理智,感情用事表现醋意。”
放手,转身,温暖脚步轻快,走得干脆利落。
李湛摸了摸被碰触过后的嘴,热度惊人,方才小暖是不是还摩挲了他的唇?
双手盖住了逐渐染红的俊脸,李湛压下狂跳的心,喃喃说道:“让你吃醋,我怎舍得?”
方才他主动提起齐柔,只是想让温暖对齐柔提高几分戒心,更深层是求表扬,他都没看齐柔一眼的说。
明明岳父都被温暖顺毛。
他比岳父差哪了?
往后,他才是那个时常泡进醋缸子的人,温暖那性子,有吃醋的时间,早去折腾他了。
温暖很少对情敌动手,他才是倒霉的那个。
御书房,隆承帝丝毫不着急,慢悠悠喝着茶,品尝点心,趁着温浪还没到他眼前,他得把甜甜的点心吃光光,省得一会儿,他又被温浪管着这不能吃,那不能动的。
武王面色阴沉,低垂眼睑都无法掩饰其愤怒。
苏首辅仿佛比方才更显苍老了几分,一旦武王败北,他再难维持同隆承帝的君臣较量,再想封还皇帝的圣旨,阻止皇帝的亲信位列中枢,等同于痴人说梦。
唯有隆承帝同武王不断内斗,他率领的文官们才能继续支撑下去。
“陛下,陛下。”
熟悉又欢快的声音如同魔音,武王同苏首辅同时向御书房门口看去。
小太监推开御书房的大门,温浪不出意外小跑进门。
除了温浪比以前成熟,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当初,温浪敢闯先帝御书房,先帝即便头疼,他也不曾治温浪的罪。
等到隆承帝登基后,温浪来往御书房更没有任何顾及,丝毫不受他同尹氏成亲,生下一双女儿的影响。
当时不少朝臣都以为隆承帝登基后,温浪因为安阳长公主和亲而失宠。
后来,他们才渐渐明白,温浪不仅是安阳长公主的玩伴侍卫,他对隆承帝同样重要,没成为妹夫,一样是隆承帝最喜欢的——狗。
做狗能做到温浪这一步,多少人羡慕嫉妒,真可谓狗生巅峰了。
十余年,没任何的改变。
苏首辅暗暗苦笑,十年努力,不如温浪一句话。
温浪高大的身躯跪在隆承帝面前,笑容灿烂:“陛下,臣把私藏火枪的地方给炸了,整个京城都看到了呢。”
隆承帝忍不住哈哈大笑,每一声笑都让武王面更臭一分。
他想不通,防范住李湛的打听,防住苏首辅明里暗里的探查,防住武王认为威胁自己的一切人。
偏偏制造火枪的地方被他轻视,不曾拿正眼看过的窝囊废温浪找到,并炸毁了,整个京城的百姓看了一场绚烂的爆炸。
百姓看到地动山摇,武王即便没去看结果,他清楚花费巨资费劲心血的火炉炸了,已不是损失惨重的问题,而是武王无法承受的损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