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过去的年岁都太低调。
“我以为你真会给他们一百两。”
萧承书睁大了眼睛,“我看起来像以德报怨的人?”
清辞吐了吐舌头,“你替我顶罪。”
“……”
萧承书垂眸:“其实我当时有挣扎过,可仔细想想,你应当没有注意到那个灯笼的不同,你不会是有意栽赃我的。”
清辞点头。
她的确没有注意到。
否则她无论如何也会把灯笼藏得无影无踪。
萧承书道:“我也有错,其实对长公主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可是之前无所谓,毕竟我和她男未婚女未嫁,她也不错。”
清辞抿了口果茶,甜甜的,很清新。
他继续道:“藏书阁一遇后,我就一发不可收拾的想再次遇见你。那种思念,让我面对你撒了慌,我装作对长公主的心意一无所知,装作清清白白,因为我……不想被你拒之以千里之外。”
炙热的目光黏在她身上,有些烫人。
清辞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可又不知该怎么说好。
嘴张了又闭,心里越来越乱。
萧承书道:“我们相处的时间实在局促,而我也的确没有那么好,没有到值得你信任托付终身的地步,所以不要急着给我回答。”
清辞点了下头,瞧见他面红耳赤低着头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问: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萧承书摇了摇头,“这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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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一年为期
清辞道:“你不问我,为什么皇上单独留我说话,皇上说了些什么,你真的不想知道?”
萧承书温声说:“我想知道,可我得先博取你的信任不是吗?”
初春天,花开一日盛一日。
他书房案牍上琉璃花樽里的桃枝悄悄绽开了粉白的花苞。
淡香悠悠弥漫。
清辞想了想,道:“一年。”
“一年?”
“对,一年为期。”
“啊?”
“如果一年之后,你还想娶我,我会把我所有的事都告诉你。然后,由你来选择余生怎么走。”
她手上沾过的血,做过的孽,她会一件一件的告诉萧承书。
她想,她这样的人,死后必不得轮回,定要下地狱的。
但若活着时,有一人愿意接受这样的她,她一定也会努力的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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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小舞的再次遇见,是因清辞看中了一座宅子。
这座宅子的女主人,居然是小舞。
当小舞从里头走出,看到清辞和萧承书时,脚步顿住,双眼不可思议的放大。
“你这个家伙,把我和春喜吓得半死你知道不知道!”
她挽起头发,俨然已为人妇。
清辞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成亲了?”
小舞顾不上回答这个的,炮语连珠,“在扬州听说了太师府满门斩首,我们都吓傻了,春喜来金陵城的路上哭得眼睛都肿了,我们都以为你没命了!”
清辞呆住了。
竟然没有想到此处,她只知道那两姑娘安全就好,不知道她们急成了这样。
小舞气得推了她一把,“你没事也不来找我们,原是忙着谈情说爱了!”
清辞不知道身侧的萧承书是什么反应,她耳尖红透。
“是我不好。”
小舞看了看萧承书,道:“公子等会儿可好,我与清辞想叙叙旧。”
萧承书自然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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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依依,她们找了个僻静的桥岸,脚下一节台阶处,是微波凌凌的清河。
小舞始终不知怎么开口,半晌才问:“这位公子,他是什么人?”
“是个太医。”
他想必更满足于这个身份,清辞补充说:“是个医术很高明的太医。”
小舞看到她眼底的骄傲,舒心得笑,“噢,那挺好。郡主她入宫了?”
清辞点头。
她想了想,还是没将郡主有孕的时儿说出来。
“那么公子他……”
小舞问到一半,嘎然而止,“说说你和这位太医吧,你们到什么地步了?”
清辞斟酌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怎样形容这个关系比较贴切,“离谈情说爱还差一步吧。”
如果现在有人问她想不想成亲,什么时候成亲,她会想到萧承书。
小舞了然,“那么说说我自己,我……我成亲了。”
清辞伸手捏了捏她绯红的脸颊,好可爱。
“那个男人是什么人,怎么样?”
“他很好,是个特别实在的人,对我特别好,我们从前就认识,”小舞声音轻而软,“可是他有一对很糟糕的父母,为了帮他父母还赌债,我只有卖宅子了。”
“那个宅子是用你的钱买的,如若是你要那宅子,我定不能收你一分钱。”
小舞有些为难,“可他爹娘的银钱若还不上,会被人打死的。”
她似乎在征求清辞的意见,“如若你手头宽裕,能否借我们一些银钱?将来定会还给你的。”
清辞摸出钱袋子,掏银钱前,沉思道:“好赌之人是个无底洞,你填不满这条沟壑的。”
小舞急声,“齐兴说,他父母已经改了,还的都是从前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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