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太后为了避责,强行给她套个居心叵测的锅?
傅景翊蹙眉,看向太后。
“母后,元妃是什么人朕对她知根知底,无需向旁人解释太多,且今日若没有元妃,朕怕是已经遇刺身亡。”
太后冷笑道:“可是本宫怎么听说,这个元妃原是秦焯手底下的人呢?”
关于清辞的来历,这个流言确实是有,可是大多数人也就是听听罢了,并不信这些危言耸听的话。
太后在这样的场合,提起这样的事儿,清辞的心眼难免被揪了起来。
皇上正主张孝道,他断不可能当着众臣的面对太后多不客气。
傅景翊微眯了下眼,眸光凌厉,“母后,流言止于智者。”
“这可不是什么流言。”
太后吩咐道:“让人进殿来!”
果不其然,太后带上殿的证人,是秦玉。
曾经的准太子妃,太师府嫡小姐,自然在场大多数人都是认识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秦玉没死在断头台上,而是好好的活着,如今一袭布衣,跪在殿下。
在太后的允许下,她语出惊人。
“助我逃得一命的人,正是元妃娘娘。元妃娘娘不仅是秦府旧奴,还——”秦玉顿了顿,道,“常常宿在我哥哥秦承泽的房里,睡在他的床上。”
清辞心里直呼好家伙,这人不想活了,也要把她拉下水,什么仇什么怨?
这样辱她清白,就是在要她的命啊。
“你血口喷人!”清辞站起身,挺着肚子道,“如果是我救的你,你还会来这里攀咬我?你这样害我,分明是受人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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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昭仁宫之宴三
秦玉道:“因为你救我和我哥,并不是出于好意,你为的是引我们去取藏起来未被查抄的银两,等我们把银两从密室取出,你把我们送到偏远之地,就抢了我们的钱财一走了之。你笃定我们两是朝廷钦犯,定不敢回来金陵城找你麻烦。”
这故事编的,还真有理有据,叫人信服。
听者抓住了另一个重点。
秦承泽也活着。
清辞也听出了言外之意,这或许是还要秦承泽上殿作证。
傅景翊冷声道:“元妃的清白朕比任何人都清楚,仅凭罪人一张嘴,不能定论元妃分毫。况且元妃腹中还有龙种,谁在今日构陷元妃伤其胎气,无论王公诸侯朕绝不轻饶。”
清辞对他点点头,她不怕。
果然,太后顺势问:“秦玉,你说秦承泽也活着?”
清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明知故问的,明显是一块儿找到了,打包弄来的。
秦玉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女子,在此刻依然毫无慌乱,神态端庄得仿佛不是将死之人。
她此番上殿,把自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哪怕指证有功,谋逆之罪更大,她根本没有活路了。
“是,我哥哥还活着,”秦玉道,“关于元妃娘娘和我哥的私情,并非我信口胡诌,我哥对元妃娘娘的玉体了如指掌,元妃娘娘背上有几道疤横着竖着的他都记忆犹新,太后可以传召我哥上殿,他可以当场作画以作比对。”
清辞脑中轰得一下炸裂开来,身子晃了晃。
秦承泽自然是知道的,他给她上过药。
而她背叛秦承泽,助皇上剿灭太师府,他后来心里应该是明白过来的。那么他有机会,一定是要报这个仇的。
可惜那块锁魂木她没带在身上,否则她现在就要了秦承泽的命,他便不可能再上殿来胡言乱语。
若是做实了她跟秦承泽有私情,她接近皇上就会被认为居心叵测,皇上若一意孤行留她在身边,势必会遭到朝臣反对。
傅景翊冷眼看着殿中秦玉,凉声道:“画得出她背上疤痕又如何,元妃日日在汤池中沐浴,见过她身子的宫女不计其数,总有不要命的往外说出去。况且,朕说了,元妃是清白的,你莫非以为朕连一个女子是否清白之身都分辨不清?”
“秦玉,你父亲胆敢谋逆,你身为其女,果然也是心术不正,满口胡言。”
秦玉跪在地上,腰背挺直,面对他一声声凉薄的话语,只死死的看着他的眼睛,不再多发一眼。
傅景翊转而看向太后,“母后,秦承泽与秦玉皆是罪臣,满门被诛,对朝廷对皇室必然有报复之心,这样的人所说的话,不足为信。”
太后必然不肯轻易放弃。
“皇帝,既然你信元妃无辜,让秦承泽上殿来与她对峙一番又何妨?”
傅景翊眸光掠过寒光,低低笑了一声。
“母后如此坚信两个罪人,朕也不好说母后的不是,母后想传便传吧。”
太后脸色别扭了一下,摆手,“传秦承泽。”
秦承泽走入大殿,到秦玉身边时,膝后被侍卫一踹,他往前跪了下来。
他抬头,一眼便看到盛装的清辞,她站在那里,隆起的圆腹格外刺眼。
“秦承泽,你看看,这位元妃娘娘你可认识?”
三节浅阶之上,皇上在中,太后和清辞各居左右,后头是一排嫔妃的席位。
众目睽睽之下,秦承泽的目光迷茫的扫过后头那一排嫔妃,仿佛迟迟不知视线落在何处。
太后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瞎了吗!元妃是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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