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听多了也觉得,可能萧远是真不错,但她挺不适应,这种福气谁有谁知道。
这一天,萧远被灌多了酒,康以洋让人把他扛回屋子里去,却留了宋宁说话。
“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宋宁道:“萧远?”
康以洋笑着说:“你知道户部尚书萧跃林吗?”
宋宁好像听过,但没什么印象。
“萧远不会是尚书大人遗落在外的儿子吧?”
康以洋摇头,“不,他是尚书大人的嫡子,也是独子。”
宋宁惊了惊。
萧远这家伙后台这么硬,怪不得康以洋这样的人物都以礼待他,可是……他爹是尚书,他干嘛不带她回金陵城去尚书府里享福呢?
“萧远回不去金陵城的,”康以洋解答了她的困惑,“因为皇上不允许,他回去就是送死。”
宋宁内心颤抖,“他得罪了皇帝?”
天呐,她这是嫁了个什么危险的人,得想办法离开他了,哪天一不小心被株连了岂不是很冤枉。
“可以这么说。”
“他犯了什么事?”
康以洋意味深长的笑笑,“你说呢,他要是真犯了什么事,还能活到现在?只不过是那皇帝刻意刁难他罢了。”
“皇上为什么刁难他?”
“因为,失踪的皇后,曾是萧远的妻子。”
宋宁一下子明白过来。
有这层关系皇上是该看萧远不得劲了,皇上有多不过皇上也真是缺德,抢了人媳妇还不让人好过。
权力这东西可真好使。
“萧远没与你同过房,是不是?”
这种私密的事他也问,萧远连这话都跟他说吗,宋宁红了耳根。
康以洋说:“他当然不能跟你同房,皇帝把他阉了,他现在就是个太监。”
宋宁一怔,整个人冻了下。
皇上竟然这样心狠手辣么,他好歹也是尚书大人的儿子,他只是被抢了媳妇。
萧远真可怜。
康以洋说:“宋宁,你想知道你是什么人么?”
“你其实不姓宋,你姓朱,你家在禹州富甲一方,可惜全家上了断头台,只有你一人身还。”
宋宁每听他说一句话,心中跳一下,“为什么上了断头台?”
“因为朱家同康丞相交好,皇帝新登基时,丞相不太恭谨,皇帝为了削势,拔了丞相不少羽翼,朱家就是其中之一。”
宋宁没有关于朱家的记忆,此刻也没有丧亲之痛灭门之仇的恨,她想到另一处,“那你这个丞相侄儿?”
康以洋笑笑,“不反抗的话,被一锅端是早晚的事。”
宋宁垂下眼眸,脸色沉重,对方是皇帝,她又能怎么办呢?
“这个皇帝残暴不仁,我们要反抗只能指望祈元朝外的势力。”
宋宁睁大了眼,“你要叛国?!”
康以洋点头。
宋宁摇头,“不行,好好的为什么要叛国,就算皇帝私事上对待萧远过于毒辣,铲除异己的行为也很过分,可是百姓都说皇帝还行,现在也算国泰民安,战乱也会让生灵涂炭……”
“皇帝私德如此,对待天下又如何?”康以洋声音渐冷,“宋宁,如今是我康家在保着你,保着萧远,一旦康家覆灭,你和萧远的下场又如何?”
宋宁沉默。
康以洋叹息道:“其他的事我们都会办的,只是皇帝身边恰如铜墙铁壁,一个苍蝇都不能近身,我们需要一个耳目接近皇帝,博取他的信任。”
宋宁缓缓反应过来,“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康以洋笑意深邃。
“非你不可。”
“我做不到。”
“只有你做得到,”康以洋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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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康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萧远被人从屋里拽了出去,被迫跪在外头的青石地上。
岐州地上,从来没有人敢跟康家过不去,怎会有人带着官兵来揍萧远呢?
宋宁躲一边瞧着,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位官兵簇拥下的男子身形修长,银缎剑袖锦衣华服,容貌生得比萧远还要俊美,可是眉目间却极冷。
宋宁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皇帝长这样,确实挺好看的,只是这么好看的人心眼却坏。
他身边的女护卫一脚踹在萧远背上。
“说不说!”
萧远被踹趴在地上,很快又把上半身直起来,他面对这位男子,毫无怯意,反而语气有些怠慢轻蔑。
“那一日我身受重伤,被送去长公主府里还昏迷了两日,她人怎么不见的,我如何知道。”
萧远突然笑了,“想必是被你的残暴伤透了心,又或者是去找秦承泽了吧。”
秀月又一耳光下去。
“还嘴硬?那日有人瞧见司覃然跟皇后碰了面,是不是司覃然把皇后带出了宫:”
萧远道:“我同司覃然不熟,他一个羽国三皇子,做什么事会跟我交代?你们怀疑他就去找他,找我有什么用。再说了,司覃然打得过皇后吗,要出宫也还是皇后自己要出宫。”
男子逼近他两步,嗓音嘶冷。
“你继续装傻,朕可以让你今日丧母,明日丧父。”
这个自称没有错了,他就是皇帝。
宋宁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果然,康以洋说的是真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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