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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蹲下来,平视沈柳茵,“你替羽国人在隐瞒什么,你不说出真相,沈氏全族都陪你去死,包括你那个儿子。”
    沈柳茵双眸一颤,这才有了些顾忌。
    “我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牵连我母族?而且我嫁入萧家,生死都是萧家的人,怎么能牵连沈家。”
    “早没有萧家了,因着沈大人的颜面皇上才饶你一命,可你不惜命啊,”清辞捏住她下颔,不准她目光躲避,“你不肯交代出背后指使,那只能把整个沈家交给北滨处置。”
    清辞冷冷看着她的双眼,她的瞳孔紧缩,脸色极差,心虚暴露无疑。
    沈柳茵近在咫尺的接受她目光中的胁迫,心中恐惧的窟窿也越扯越大。
    “你……是谁?”
    清辞勾起唇角,轻轻道:“那一年,你来宫里挑衅我,我就觉得你胆子挺肥。”
    当初沈柳茵和萧承书成亲的前几日,沈柳茵特地来了她。
    那挑衅的一字一句,把她对萧承书的用心表露无遗。也无非是告诉清辞,我知道你和萧承书的事,你再敢跟萧承书有牵扯,我就把这事捅出去。
    很没必要。
    当时清辞就觉得,这个女子很霸道,很偏执,萧承书不喜欢这样的,她提醒了沈柳茵,可还是于事无补。
    沈柳茵遥想起当年,身子瘫软,哞中的光越来越绝望。
    “你是她,你真的是她。”
    清辞笑笑,“我又不恨你,你怕什么。不过我恨萧承书,你再不听话,我把萧承书的儿子杀了玩,你信不信。”
    为人母,最大的软肋就是孩子。
    也正是如此,清辞才不急着让世人知道太子是她的孩子。只有这样,她才能站在别的角度,看到更多指向太子的伤害。
    沈柳茵跪端正,恳求道:“你放过我儿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恨我恨萧承书都可以,不要动我儿子……”
    “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
    沈柳茵想到年幼的良儿,和年迈的父母亲,那么多条她在意的人命,容不得她再含糊。
    “我说,我说。”
    清辞捏着她下颔的手松开,笑着看她能说出什么。
    “是羽国人俘虏了我哥哥,拿我哥哥的命要挟了我替他们办事,我没有办法啊,我只有一个同母的哥哥,我不能看他去死……羽国人答应我,办好了这个事,就放我哥……”
    清辞打断她,“沈复?”
    沈柳茵含着泪点头,磕首道:“求求你,帮一帮我哥哥。”
    清辞深深叹了口气。
    “沈复两个月前就战死了,陆平谦替他收了尸。”
    沈柳茵不相信,“我哥没有死,他在羽国人手里。”
    清辞继续道:“沈复死了的事儿没几个人知道,我们把这消息压下来是因为,暂时还不能让某个人知道。”
    沈柳茵摇头,“不可能的,他怎么会死了呢,我父亲母亲派人去军营里打点了的,哪里舍得他真的去死,他怎么会……羽国人明明说……”
    她抱着头捂住了耳朵,仿佛听不见了,那些声音就不再是现实。
    清辞发现,在刚刚沈柳茵得知萧承书死了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激动。
    看来在她眼里,哥哥还是比那个负心的丈夫重要的多。
    也是,自从萧家出事之后,她跟萧誉良孤儿寡母的回到沈家,沈家也并没有善待她,应当只有沈复这个哥哥最疼她了。
    清辞对屏风后道:“听清楚了?”
    鸾冰玉应声从屏风后走出,脸色凝重。
    “羽国人果然卑劣,为了挑拨北滨与祁元的关系,竟诓骗祁元的女人做出这等事。”
    清辞耸肩,“也是这女人傻。”
    鸾冰玉向清辞行了个抱拳礼,“我得回趟北滨,亲自向父王说明这其中之事。羽国的无耻行径我们势必会宣扬出去,让其他邦国都瞧清楚羽国的嘴脸。”
    清辞站起身,回礼道:“愿公主一路顺风。”
    鸾冰玉道:“以我们的身手,埋没在男人身边可惜,不如我们一同上战场,打羽国去?”
    这北滨使臣,到底是死于羽国的设计之下,北滨断不可能咽下这口气,大概率会在祁元与羽国的一战上提供绵薄之力。
    清辞摸了摸微隆的肚子,“那你得在战场上等我几个月,生个崽就来。”
    战场上每一日都有伤亡,她越来越放心不下弟弟,也盼着自己能在战场上多杀几个敌寇。
    陪着将士们走向最终的胜利,那才是她苦习武功十数年最大的意义。
    鸾冰玉看着她肚子,由衷道:“我挺羡慕你的,你的男人尽管是皇帝,却真心宠爱你,如今你也有了孩子。”
    她顿了顿,道:“罢了,有那么在意你的人就不要去拼命,你跟我不一样。”
    清辞明白的,她也舍不得傅景翊和凡凡,也怕自己会有个好歹意外。
    可是战场上有陆平谦。
    “鸾冰玉,我们战场上见,我盼着与你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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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月知道沈柳茵出了事,跟慕容恒的死有关,被关在了天牢里,却不知她为什么要如此。
    她提着装满菜肴,去了趟天牢。
    沈柳茵能活到现在,也就是等北滨传达怎么处置的意思。
    北滨路远,如今时近两个月才得到答复。
    在牢中只两个月的光景,沈柳茵就瘦如枯骨,一身脏污的囚衣,呆呆的靠坐在墙角,没了一点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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