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跟去看看,看他们把地道的入口选哪儿了。
嗯。
阿争也感受到了事态的严峻,便带着卿如许又原路折返。
然而俩人才刚从院墙上跃下,就突然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几个人,将他俩团团围住!
阿争眸光一闪,迈步立于卿如许的身前,举臂护着她。
其中一个胡人用不太流利的汉话朝另一个汉人道,我说的没错吧?我早说院子里不对劲,果然就来了两个人!
怎么还有个女人?那汉人举着刀,看着卿如许,不悦道。
卿如许环视来人,见共有四个胡人和两个汉人。以阿争的身手,对付这几人应当绰绰有余。
她低声交代道,阿争,动作快。不然引来更多的人,我们就走不了了。
是。
卿如许后撤一步的同时,阿争便如矫捷的猎豹,乍然拔刀跃起,朝着眼前的六人挥刀而去。
那六人似是没想到这小少年看着瘦弱平凡,竟还是个武功高手。猝不及防之间,一人接了少年一刀,竟被浑厚的劲道震得险些握不紧刀,连着退了几步,仰面摔倒在地。
借着阿争从人群中破出了一条道,卿如许也瞅准时机,一个闪身,便从人群的包围圈中退了出去。
姑娘先走,阿争随后就到!
好。
卿如许自知自己留在此处,对阿争反而是个拖累,若他俩分散,反而更利于眼下的形势,也便不再矫情,转身就跑。
六位胡人同党见这少年刀法凌厉,实在难缠,几招之后,才有两名胡人腾出手来去追卿如许,留下四名继续与阿争缠斗。
卿如许朝着自家马车的方向奔去。方才他俩将马车停在了一处偏僻的林间,若能得着马车,在惊动众人前,她与阿争也便可以全身而退了。
然而,待卿如许跑到林边,却见林中早已空荡荡,连半分马车的踪迹都寻不见了。
卿如许心中一沉。
然而身后的追兵已到,卿如许也没空去寻马了,只好徒步奔袭,继续往林间的深处逃去。
卿如许的脚程实在不比那两名追来的胡人,顷刻间,就已经被来人逼得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应对。
那两名胡人见这女子奔跑间脚步深浅不一,显然并不通武艺,且身形看着纤弱无比,便有些掉以轻心了。
只见女子一回身,一道白光一闪,几发弩箭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嗖地射向两名胡人。
卿如许停下脚步本就是为了更好地瞄准,因而这弩箭射得极其精准,正正地扎在了俩名追兵的麻穴,加之箭头上的麻药发挥作用,俩人当即头晕眼花,胸口憋闷,踉跄几步,便如一滩烂泥般摔倒在了地上。
卿如许收起小银弩,对自己的战绩倍感得意。只恨顾扶风没在现场观战,不然也能在他面前嘚瑟一回,让他知道她不是没他就不行。
然而这份得意也没持续多久,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突然从林外传来。卿如许徒然变了脸色。
不好!还是惊动了胡人大军!
眼下她也没法待在原地等待阿争赶过来找到她了,她不能被俘,只好走为上计。
说来也是不巧,阿争很快收拾了那四名胡人同党,可在离开之际,一群刚刚从诸军地来到屋舍的胡人士兵便立刻抵达了现场。士兵见得地上的四人,问清了潜入屋舍的两人情况,当即朝俩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领头的几名士兵一靠近林子,就看见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在茂密的绿林中一闪而过,不见了踪影。他并不忙于追击,反而指挥一名吹号的小卒吹响了哨子。
与此同时,卿如许便从林子的东、南、西、北都听到了哨声的回应。
原来方才那间屋舍没有设防,是因为这整座山道的各处都部署了胡人大军!
哨声过去,便是一片喊打喊杀的人声,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惊飞无数飞鸟。听这动静,足有百余人!胡人为了抓捕他们俩人,这阵仗未免大了些,可却也不无道理。毕竟若是胡人抵达大宁国都的消息传了出去,他们意欲图谋的大计便也可能功亏一篑。
卿如许猛然顿足,在这四面楚歌之际,她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逃!
她环顾四周,忽觉背后似有危险的气息朝她涌来,她在强烈的不安感中猛然回头,就见得几枚羽箭朝她的面门直逼而来!
只是这一瞬间,顺着她的足迹一路施展轻功追来的阿争从树上一跃而下,朝卿如许扑身而去,便将她从夺命的箭下撞离开来。
阿争
姑娘小心!
不待卿如许从地上爬起来,只见密密麻麻的箭雨携裹着冰冷的杀机朝他俩射来。阿争横扎马步,举刀挥击,刀法快而诡变,刀风后劲浑厚,羽箭在近身的一瞬也都被卸了力道,纷纷坠地。
才刚挡过一波流矢,紧接着,林中的密草中乍然涌出了一大波身着汉人服饰的胡人,他们皆手持战刀,口中喊声震天,朝阿争疾冲了过来。
人数太多了。
阿争厉喝一声,姑娘先退!他凭着耳力感觉出四周敌人的位置,东南方向,有缺口。
卿如许看了眼面前少年的背影,咬了咬牙,转身朝东南方向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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