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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汝一愣,正要反驳,殿下不可......
    ......无碍。本王心里有数。承奕打断了他,又从怀里卸下腰牌,你现在拿着本王的令牌,去南衙领兵过来。人到了先不要乱,潜藏在附近,等你看到有旁的人马到了,你们再进来。切记。
    旁的人马?阿汝略一思索,立时会意,躬身道,是!
    卿如许跟着商茨,见他出了魏国公府便披了一件斗笠,穿街走巷,走到一处宅邸前,消失在了大门里。
    卿如许见大门似有缝隙,并未关严实,她站在门口,手扶在门上,脚下却是一顿。
    那时她明明已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但终是一脚踏了进去。
    商茨走到一座库房前,在里面转了转,又出了门,压低帏帽离开了。卿如许见得那屋似乎忘了上锁,便走到屋前,轻轻推开了门。
    满屋银灿灿的元宝,在月光的照耀下,像一条盘踞于屋中的银鳞巨蟒,朝她缓缓地吐着信子。
    银光映入她的眼眸中,脑中也似响起一声惊雷,卿如许心中大骇!
    下一瞬,她背脊发寒,转身就跑!
    这一切,明显就是一个陷阱!从二皇子当日引诱她对军饷生疑时,她就已经钻进了承玦的局!
    如果说今日满屋的军饷就是承玦计划的最后一环,他要如何确保自己一定会走入局中呢?
    他知道卿如许一贯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于是故意将账簿上留下的这一点破绽露给她看,等着她咬住鱼饵。而后她会去查商茨。
    驿站大厅中那几个闲谈的官员显然是故意诱她来到宴会的,可是找到她后呢?她今日同商茨毫无交集,难道他安排那几个官员,只是为了确保她能找到商茨,并跟着他来到藏军饷之地?
    可是他要让她找到商茨,不需这么迂回,那么这会是为什么呢?这其中必然漏掉了一环!
    她仔细回想今日在宴会上做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商茨和承玦耳语,显然是做给她看的,之后承玦突然来找她闲谈,让她以为是他故意要绊住她,可承玦既然设了局,又怎会多此一举?
    卿如许猛然止步。
    她站在原地,突然开始摸自己的衣衫,上下搜寻了半天,终于在腰畔摸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拿出一看,果然是一枚铜制钥匙!
    承玦......卿如许暗自咬牙,胸中一阵阵怒火直窜。
    承玦今日来找她说话,除了要刺激她激怒她,也是为了给她衣衫中塞入这枚钥匙!无奈她当时被他的话夺去了注意力,根本没留心他何时动得手脚。
    如今院内空空无人,待官兵到达,见得那满屋的官饷和她身上的钥匙,纵是她长了一身嘴,又怎么说得清楚?
    卿如许想明白后,也不敢再停歇,继续朝门外跑去。
    当日承玦用左骁卫骗她去荒宅,还历历在目,如今他故技重施,竟然又让她着了他的道儿了!真不知是该说承玦越来越了解她,还是因为她太过大意。
    待卿如许跑出宅邸,见周边的几条巷弄毫无人迹,太静了,静得出奇!
    她当下亦是一愣。
    若是承玦是为她布的局,为何眼下她已经入瓮,为何他还迟迟未收网?
    除非......他要捕的人不是她,那么这个人就是......
    承奕!
    当她想到这个名字的一瞬,也正巧看到这个人出现在了巷口。承奕似并未察觉异样,见得她的面,直直朝她走来。
    卿如许连忙朝他奔去。
    承奕,你不能待在这儿,快走!她拉住他,掉头就往回走,这儿有埋伏,他们是为你来的!
    承奕见她脚步慌乱,目光焦急,也当下明白事情的紧急,加快脚步,一边道,你没事吧?里面是什么?第三批还未运出的军饷?
    卿如许讶然回头,也没想到承奕竟然想到了这一层。
    ......是。
    她顿了顿,怪我,怪我太急功近利,把你也扯进这泥潭里了,顺了承玦的意!
    才走出几步,就见得远远的有火光朝他们逼近!
    这边
    承奕当即反手拽住卿如许,转头朝另一条巷子疾步走去。
    承玦席上跟你说什么了?你身上可有些别的什么不属于你的东西?
    卿如许惊异于承奕的敏锐,道,是钥匙。不过我方才已经丢掉了。
    这样。
    承奕不再说什么,只寒着一双眸子,拉着她四下穿行。
    卿如许自己也知道,其实这钥匙丢与不丢作用都不大,因为眼下四下无人,若捉到他们两人,那钥匙说不是他们俩的,自然也无人会信。
    卿如许背上一阵阵地冒着冷汗,越走越心虚,越走越发慌。
    长巷寂静,仿佛又让她一瞬间回到了在紫宁宫被四下围堵的那一夜。
    只是她现下心中还有一分庆幸幸而方才觉察得快,而承奕也来得晚,有了这个时间差,反而没让他们立刻就被扣死在那座宅邸中。可承玦布局,必然是从四面八方封死了路,怎么能让他俩逃得出去?
    俩人绕着宅邸已经转悠了好半天,所有的路都摸了个遍,终于停在一处死胡同里。
    出不去了。承奕道。
    卿如许头上已经急出一头汗,她蹙着眉头,不行,这样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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