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江栩睁着眼,意识还有些混沌,只看见来人端着一杯水过来,“醒了?喝点水。”
江栩想坐起来,发现没什么力气,浑身骨架像是碎了被重组一样,被抱起来时,骨头缝儿都透着股酸疼,她“嘶”了一声,喝了口水,才软软地躺在男人怀里,“枭爷……”
“嗯?”燕廷枭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有,”江栩动了动胳膊,发现抬不起来,哭丧着脸说,“我浑身都不舒服。”
燕廷枭替她按摩,“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会?”
“哎你别碰。”江栩低低叫了声,眼泪都出来了,小鹿似的眼睛湿漉漉的,和昨晚陷在汹涌情潮里的模样有些像,燕廷枭眸色渐深,偏头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压下心头翻腾的炽热。
“他们呢?”江栩偏头看向窗外,窗户开着,金色的阳光暖绒绒的落进来,在地面上洒下一片绚丽的金色。
“你睡了很久了,他们已经走了。”燕廷枭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泪,又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
“很久?”江栩有些茫然,“今天几号?”
“十一号。”
“十一号?”江栩睁大眼,她记得他们领证那天九号来着,然后回来他们吃了大餐,一群人在喝酒,后来玩游戏,再后来……后来……
她脸色渐红,想起那天晚上的种种,长睫眨了眨,随后羞恼地闭上眼,“我要睡了。”
“吃点东西再睡吧。”
低沉蛊惑的嗓音和那天晚上哄着她喊老公的声音一样,江栩又羞又气,耳根都红透了,“不要吃,我要睡觉。”
燕廷枭见她闭着眼,脸和耳根却烧得通红,不由得伸手探了探,“脸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头疼吗?”
江栩蹭进被单里,捂着脸不看他,“
没有没有,没有发烧。”
“那你是怎么了?”燕廷枭伸手去拉她的被子,“是不是别的地方不舒服?”
江栩一听到他说那些,整个人火烧一样发起烫,脑袋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我不要看到你!”
“……”
燕廷枭总算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轻咳一声,摸了摸被单上她脑袋的位置,柔声哄,“乖,别生气了,我下次……”
他低声说了句什么,江栩羞恼地在被单里捂住耳朵,“我不听!”
窗外的燕卫1:我不听我不听!
窗外的燕卫2:你听我解释……我都是因为爱你,所以没控制住……
窗外的燕卫1:我不听我不听!你坏坏!
窗外的燕卫2:哦亲爱的,原谅我,下次我一定……
窗外的燕卫4:呕。
长廊的特助:……
“唐玄住院了?”江栩到晚上终于能下楼了,只是浑身酸疼得厉害,她坐在餐椅上,拿筷子的手都有些抖,听到这个消息时,好不容易夹起来的丸子都掉在了桌上,“他怎么住院了?”
燕廷枭拿了叉子叉了个丸子递到她嘴边,“被半雪揍了。”
“为什么?”江栩嚼着丸子,腮帮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燕廷枭目光宠溺地看着她,拿了纸巾替她擦了嘴角的汤渍后才说,“半雪喝醉了。”
江栩睁大眼,半晌才不可置信地说,“半雪好厉害。”
又吃了几口饭之后,她才想起来问,“唐玄呢?伤得很重吗?”
燕廷枭不说话,只是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丢了过去,江栩看了眼,唐玄脑袋被包了好几道纱布,脖子上还安了个固定支架。
江栩忍不住道,“唐玄好可怜。”
她向后滑了一下,后面没照片了,以为前面还有,就滑了一下,燕廷枭还没来得及伸手阻止,江栩已经面如火烧地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随后气鼓鼓地瞪着他,“你,你怎么可以拍……那样的照片。”
“重要的日子,留作纪念。”燕廷枭伸手来拿手机,江栩扣着不给他,想了想,松开手说,“那你千万别让其他人看见了……”
“你的照片,我为什么要给旁人看。”燕廷枭
拿回手机,指腹摩挲着照片上女孩那汗湿的长发,她迷离的眸……
江栩喝了口水问,“那你拍来干嘛?”
燕廷枭抬头看她一眼,嗓音蓦地有些沙哑,“我自己看。”
“……”
吃完晚饭,燕廷枭牵着江栩出去散步,身后跟着马超和燕卫们,以及‘大爷’。
暮色中,一行人成了天空下最渺小的一行黑点,江栩走了几步,腿就酸软得走不动了,燕廷枭就背着她往前走。
“枭爷,我们以后老了,会不会就这样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看头顶的星空……”江栩抬头看着天空,“等我们都死了,会不会也化作天上的一颗星,挂在天上永远注视着底下的亲人呢?”
“其他人我不知道。”燕廷枭顿住脚步,抬头看着天空说,“我一定只注视着你。”
江栩趴在他颈后吃吃地笑,“那我一眼就能认出你了,你肯定比其他星星都要好看,又大又亮。”
燕廷枭听她对星星的某个形容词时表情有些微妙。
“有萤火虫哎!”江栩喊了声,随后从燕廷枭背上下来,跑了几步,转身冲燕廷枭笑,“枭爷,快来!这里好多萤火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