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她们明明是看见我就吓得立马跑了。”屠大图对着镜子照了照,“可能我最近脸色比较凶?”
坐在隔间马桶上的几个女生听到动静出来,看着对着镜子照的屠大图都忍不住笑了一声。
“笑什么?”屠大图生气地瞪她们。
她长得算不上娇小,在女孩子中属于那种稍微有点丰满型的,但是个头不是很高,这个比例就显得有点不太好看,但是江栩觉得她如果瘦下来应该会好看。
“笑你丑不自知。”有个女孩子嘲讽地看着她,“让一让。”
屠大图没动,对方径直撞了过来,随后拿出包化妆,描眼线,涂睫毛,最后是涂口红,一套流程下来,对方转了视线看着江栩问,“怎么?没看过人化妆?”
“看过。”江栩看着她说,“没见过化了妆之后还这么丑的。”
屠大图惊得差点要捂住江栩的嘴,她从来不知道看着乖巧软萌的江栩发起狠来说的话居然能这么毒。
“你!”对方一张脸迅速扭曲,长指甲一伸就要过来,江栩偏头躲开,身后屠大图赶紧拉着她往后躲,李小可也叫着“不要打架!马上老师来了!”
洗手间里顿时混乱起来。
关妙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她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上,冲动手的那个女孩子说,“要打滚出去打。”
那女孩子被其他几人架着胳膊,听到这话恨恨地瞪了江栩一眼,骂了句,“丑八怪!”
她们人一走,屠大图和李小可就围着江栩问,“没事吧?”
“我没事。”江栩伸手按在屠大图的脸颊边,“你好像流血了。”
“我去?!”屠大图猛地回身照了照镜子,气得龇牙咧嘴,“啊啊啊她居然毁了我的容!我要去打死她!”
李小可拉着她,“别去了,打架会被记大过的!”
屠大图气得要死,“啊啊早知道我刚刚应该抓死她!我都没感觉!啊!错失良机!”
关妙在窗口抽烟,听她们几个叽叽喳喳地闹,忽然笑了一声。
屠大图真的是个欠抽的性子,听到笑声下意识就扭头质问,“你笑什么?”
江栩有时候都想拿了胶布封住她的嘴。
“就是想笑啊,怎么了?”关妙呼出一口烟,“我不能笑?”
屠大图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吧,没人管你。”
“抽烟不好。”江栩看着关
妙说,“对自己不好,对别人也不好。”
关妙回头看她一眼,嘴里徐徐吐出一口白烟,“觉得不好就走啊。”
屠大图赶紧拉着江栩往外面走,“我们走,你别管她。”
江栩没说什么,进了教室才发现自己最为珍视的那沓月考试卷不见了。
“怎么了?”屠大图看她把桌洞里的书和试卷全部翻了出来,不由得伸头问了句,“在找什么?”
“我的试卷。”江栩边翻边皱眉,“没了。”
“什么试卷?”屠大图无谓道,“没事,找东西经常这样,你一开始想找就是找不到,等你不找的时候,它就忽然跑出来了。”
“我放在左边,试卷上压了一本书,现在书在这里,试卷被人抽走了。”江栩指着桌子说,“有人拿走了。”
屠大图惊了一下,“谁会拿你试卷啊?”
江栩摇头,“不知道。”
同桌这时候刚好从外面回来,江栩看着她问,“你见过有人动我桌子吗?”
“没看见。”同桌幸灾乐祸道,“怎么?丢了什么东西吗?”
“陈美月,你看见有人动她桌子是不是?”屠大图语气很不好,“看见了就说出来,江栩试卷不见了。”
“她试卷不见了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拿的。”陈美月拿出自己的书本随手翻页,冷嘲热讽地说,“谁让你总是得罪别人。”
“得罪别人?”江栩反省了一下,只想起刚刚在洗手间里和那个化了妆的女孩起了一点冲突,屠大图也想到刚刚那件事,赶紧回头看了眼,那女孩不在,不知道是逃课了,还是拿着江栩的试卷跑到了不知名的角落干了些什么。
江栩盯着桌子看了片刻,“算了。”
几张试卷而已。
她还记得写下名字那一刻的满足与幸福,但是……幸福从来都像泡沫一样,转瞬即逝。
“怎么能算了呢!”屠大图走到她桌前问,“你不是说那是你第一次考试吗?”
上课铃已经打响,她看了眼门口,冲江栩说,“你上课,我去帮你找。”
江栩拉了一下,没拉住,正要往外走,就听见同桌悠悠地声音,“你们现在去也晚了,试卷肯定顺着马桶冲走了。”
江栩往洗手间的方向跑。
陈美月则是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那个戴口罩的神经病听见自己的试卷被人拿去冲马桶,居然还冲她说了声谢谢?
果然是神经病。
老师来了,看着底下少了几个人没怎么在意,倒是从不缺席的两个女同学不见了,便问,“江栩和屠大图呢?”
其他人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有的则是说,“好学生也学会旷课了呢。”
陈美月看着江栩的桌子,桌上整整齐齐摞着书和笔记本。
江栩学习十分认真,而且从不跟她借笔借刀借橡皮借任何东西,也从没有越过三八线,短短两个月,她每次坐在边上,都会看见她低着头认真地看书背书做试卷,这个班里只有她是真的来上课的,即便身处的环境这样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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