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突然崩溃地抱住安母哭了起来,“我……很害怕。”
安母也忍不住流了泪,“对不起啊。”
安仅山过去给两个女人擦了眼泪,随后低头在梁嘉额头印了个吻。
他看着安母道,“妈,没名没分的,她拿什么生孩子?”
安母这才想起自己忘了重要的大事,她匆匆起身,擦了擦眼泪,“啊,对对对,这个我来办,还有,梁嘉,你的户口已经迁出去了,我前天去查了,公安系统那边已经同步了,你们可以合法结婚的,这个,我回去跟老爷子商量,你们不用管,你好好养胎,工作也别上了,都交给我……”
安母整个人混乱得不行,到了门口险些摔了一跤,出去走了好远想起自己包忘了拿,回来拿了一趟,一直走出去,才想起自家车停在门口,好不容易上了车坐到家里,整个人乱到说话都语无伦次。
“孩子……孩子!梁嘉!孩子!”
安父完全没领会,反而愤怒地质问道,“是不是安仅山那孩子又去找梁嘉了?!”
安老爷子干脆从墙上取了鞭子,“我看那混账是想死!”
安母急得不行,拿了桌上茶一口喝了个干净,才看着安父和安老爷子说,“孩子!梁嘉!她怀孕了!”
安老爷子手里的鞭子啪嗒掉在了地上。
安父目瞪口呆地看着安母。
安母脸上带着泪,“我们安家的,是安仅山的。”
安老爷子混乱了好一会后,才给梁嘉去了电话。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安老爷子最后才对着电话说,“你有你的人生,不要为了这样的事,放弃你以后大好的人生。”
安父和安母在边上听了好一会,等安老爷子挂了电话才问,“她怎么说?”
安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没说话。
安母惴惴不安地和安父回了房间,她一会想着去请保姆月嫂,一会想着收拾东西自己去伺候,忙前忙后脚不沾地,转得安父脑袋都晕了。
“你就别去掺和了,让他们俩多相处相处吧,以后说不准梁嘉也会喜欢他的。”
安母停了下来,“其实我觉得梁嘉应该也喜欢仅山的。”她回想起以前种种,“你看,她回来只和仅山出去玩,而且,这次出这样的事,换做她以前,应该二话不说就去医院给……”她顿了顿,“但她没有,她告诉了仅山,这说明什么?她是想生下孩子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安父说,“咱爸早就把结果写脸上了。”
安母想起安老爷子忧心忡忡的面色,点了点头,“这次,是我们安家委屈她了。”
梁嘉此刻却十分愧疚地躺在床上,想起安仅山的计划,想起安老爷子愧疚不安的话语,想起安母的眼泪,她就难受得不行。
安仅山搂住她的肩,“我知道你不好受,但是梁嘉,相信我,如果这件事换任何一种方式发生,我们俩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能在一起。”
“我知道。”梁嘉闭上眼,眼角滑下一滴泪。
安仅山吻去她的泪,“我去上班,以后我妈会来照顾你,我们这段时间会慢慢‘亲密’起来。”
“嗯。”梁嘉点头。
时隔二十来天。
两人的关系在安母的眼里虽然算不上突飞猛进,倒是比之前亲近许多,梁嘉几次难受得吃不下饭,都是安仅山抱到沙发上亲自喂食,安母每每看到这画面,都忍不住擦眼泪。
她的儿子终于长大了,知道疼人了,也知道照顾人了。
他马上有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了,而她也终将老去。
“给你买了草莓派和菠萝派,还有一些巧克力杯。”安仅山把袋子里的东西放在床边,扶着梁嘉坐起身,“想吃哪个?”
梁嘉胃口太差了,处于什么都不想吃,却又十分饥饿的境地,但是强迫自己吃下去的东西又会在不久之后立马吐出去,而且闻不得半点油腥味,几乎每天都要躺在床上,身体特别虚弱。
梁嘉没什么力气地说,“草莓。”
“好。”安仅山拿了草莓派和草莓杯过来,一勺一勺挖给她。
梁嘉就着他的手吃了点,有些反胃,头一偏,安仅山已经拿了垃圾桶过来,她胃里没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没多久,就吐得满脸是泪,她喘着气躺回床上,安仅山拿了温水给她漱口,她没多少力气,睁眼闭眼间有些想睡。
安仅山哄她吃东西,她只是疲惫地说,“吃了也吐,还是不吃了吧。”
之前安仅山通过穆承胤联系到一个妇科医生,也听从她的建议,找医生开了点防孕吐的药,又打了营养针,但是一旦停药就不管用了,而梁嘉坚决反对吃药,认为一切药物都是对孩子有害的。
安仅山只能放弃劝说她吃药,转而陪着她,替她按摩胳膊和小腿。
他工作忙,只有早上和夜里才能陪梁嘉待一会,但是这片刻功夫是梁嘉睡得最好的一段时间,因为有他陪在身边,让她十分安心。
安仅山曾想辞职专心陪着她,但是梁嘉不同意,他有他的骄傲和自尊,他已经说过不会花安家一分钱,梁嘉自然不会让他因为她的缘故而伸手向家里要钱。
梁嘉睡着之后,安仅山亲自下厨做了点东西,没有半点油腥,连盐都干脆没放,是清汤寡水的面条,安母这段时间什么食材都试验过了,梁嘉没有一样东西能吃,如今都是喝些粥,就是纯粹的米粥,没加任何佐料和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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