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她给五殿下送礼?之前他送了宁楚珩一坛酒,那她就回一碟点心好了。
之后也好说得清楚。
在将军府有个好处就是,宁楚珩到底是要上朝,要去军营操练自己的兵,他大半时间都不在,这倒是方便了姜定蓉不少事情。就仗着将军府没有几个机灵的,大大方方让阿庄小胜传递消息。
小胜从廖先生身边回来的时候,直接塞给姜定蓉了一大叠的纸。都是最近廖先生给她准备的。
丁家的小公子已经确定好,身边给准备了几个人,打算再过三到五天就可以送他离开王都。路线都规划好了,若是直接以北楚的方向去走,到底不太合适,廖先生提议,不如在大尚郡等候少主。
同时提到了一句,给北楚的米粮采购安排了很多人去进行,四下分散下来,基本已经购得了需求的一半一半。剩下的最好不用在王都附近进行,因为最近王都附近的米粮,当地稻田出产的米粮倒也罢了,不少米粮商贩从外头运回来的米粮中,有着一些北楚少主不能插手的小心思。
姜定蓉看的懂廖先生的意思。她派人告诉了廖先生硝石一事,廖先生对危险的敏感度很高,硝石绝对不是姜定蓉能去接触的。
又提及,楚王来信,提到以保证少主安全为主,绝对不能让少主陷入险境。
姜定蓉看到这里,倒是心里一暖。父亲给她的来信大多是提及公事,说到北楚有些人在军营做手脚,让父亲直接抓了现场,又提及表叔装病,卧床不起,请了个大夫天天在家中,他到底念着表兄弟的关系,没有过分逼咄。
从她离开北楚至今三个多月,按捺不住的早就露了马脚,忍得下去的,恐怕也不会因为她短短几个月的不在而露出痕迹,父亲的意思是,她只需要办完自己手头的事情,就可以折返了。
而廖先生的心中也在催促她,尽早离开王都。
二殿下被毒蛇咬了这件事,听起来的确是个意外,毒蛇也是王都常有的,但是事情就出在他烧了楚王府之后。若是有人知情,再或者,有任何的意外,导致事情败落,北楚少主给二皇子下毒这件事,就让姜定蓉无法离开王都。
姜定蓉看到这里,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何尝不想早点离开。但是现在她的事情做到一半,还差了那么一点,如是现在放弃离开,功败垂成,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到底让她不甘心。
姜定蓉弹了弹墨迹早就干透的纸张。
“兰儿,我今日没有食欲,是不是怀上孩子了?”
石兰正在收拾小几上的饭碗时,犹豫了下。
“主子用了一碗羹,是少了些。”
“没错。”姜定蓉点了点头,她只用了一碗羹就觉着腹中不饿,这和她日常的食量相比是有所差的。
所以,她的手落在腹部。
崽儿这是如她所愿来了吗?
“请个大夫……不是。”
姜定蓉拍了拍自己脑袋,差点忘了,自家兄长是教过她如何问脉诊的。
喜脉十分简单,一摸就能摸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摸脉时,顿了顿,让石兰叫了两个丫鬟来将房中打扫干净,搬来一张全新的小案几,自己又沐浴更衣,让石兰焚上安神香,这才披上外披,坐在小案几旁。
她伸出手抖了抖,衣袖往后滑了一截,露出白皙的手腕。
姜定蓉闭眸凝神,再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准备好了。
石兰紧张地都不敢用力呼吸,双眸盯着姜定蓉的动作。
姜定蓉左手手指轻轻搭在右手手腕上。
而后闭眸仔细感觉……感觉……感觉……
姜定蓉挑眉,换了个只手继续。
漫长的摸脉时间,在姜定蓉反复更换双手之中流逝。
最后,她收回手,将袖子拉整齐。
“主子,如何?”
石兰紧张兮兮地问。
姜定蓉啧了一声,满脸无趣。
“不是喜脉。”
兄长教她的不过是最基本的。但是最基本的,她也不会弄错喜脉。
差点以为崽儿来了。白高兴一场。姜定蓉瞬间没了力气,趴在案几上叹气。
但是仔细一想,她和宁楚珩合房也不过十来天,的确是太心急了些。
还得再等等,但是廖先生说的没有错,她在王都,最好早些离开。
现在的王都发生的这些事,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
姜定蓉犹豫再三,问石兰:“当时让你留下的香,可还有?”
用点香,她受点累,早点让崽儿来这样就能省去很多麻烦了。
石兰闻言稍微有些迟疑。
“主子,用那个香,是不是不太好?”
姜定蓉想了想,好像也是。香的成分虽然无害,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还是算了,全靠个人努力吧。
姜定蓉既想要早点得到,又有些迟疑宁楚珩的能力,索性让石兰去家中库房找了一匹绢绸来,裁剪成十几条一丈宽的长条,将床榻四个角都绑上。
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又将几根丝绸交织在一起,弄成了两根十分结实的绳索,悄悄藏在枕头下。
再试一试,实在不行,让宁楚珩告个假,天天把他绑起来享用。
然后她天天摸脉,这样总能快一点吧?
“宁将军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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