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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鸢娘子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暗示她别这样。
    “因为是要来见表妹,这种事,我做做也无妨。”
    颜之琢倒是没有在意她的锋利,只是知道她不待见他,说道:“婶婶和表妹想必有话要说,我就不进去了。”
    他直接在中庭的连廊落座,远远看见嘎嘎嘎的小鸭子,有了一丝笑意。
    姜定蓉才不管他,不跟着就最好。
    她与姨母表妹进了里间去,又先问了问近来可好,给颜思莹塞了一把珍珠豆儿,哄她去外头玩,然后才正色脸,对姨母说道:“我可能快离开王都了。”
    陶鸢娘子却是握着她的手,直接问她:“在宁府出事的三夫人,是不是你?”
    姜定蓉眨了眨眼:“……不是三夫人。”
    “所以你出事了?让柳家那个疯丫头给毒了?可要不要紧?”陶鸢娘子知道这个消息有几天了,但是奈何她没有名目去宁家看人,只能生生熬着,熬着姜定蓉主动来请她。
    姜定蓉摇摇头。
    “姨母放心,我没事。”
    “只是在王都我多有不便,如今事情做好了,是时候……回去了。”她垂下眸。
    “想着要离开了,总得给姨母说一声。”
    陶鸢娘子抿唇叹气。
    “我知道你的,既然说要走,那就是该走了。也好,你早些离开王都,我这心里头也早点踏实。”
    “你是不知道,我夜里做梦,都怕你出事。”
    姜定蓉笑吟吟搂着陶鸢娘子:“对不住,让姨母担心了。”
    “可定下了日子,我去送你?”
    姜定蓉摇摇头。
    “这可不行。我走的话,定然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姨母也一样,一定不知道才好。”
    陶鸢娘子明白了。事关姜定蓉的行踪,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的多了,反而不美。
    “我知道了。罢了,今儿多陪陪你,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姜定蓉想着,下次……好像是有些久远了。
    春娘子那边做了不少的大菜,都是她拿手的。
    招待人时,不知道还有颜之琢,但是也没有短他的,姜定蓉吩咐专门给颜之琢准备了一张小几,放在主位。
    颜之琢一看就知道,这是她故意的。
    他却请了陶鸢娘子坐主位,自己和姜定蓉和颜思莹坐在下位。
    这也没办法,毕竟陶鸢娘子是长辈,这么做,说得过去。
    姜定蓉也不搭理他,就和颜思莹说些话。
    小表妹年纪也差不多了。寻常闺秀也就是这个年纪就该相看人家了,等下次再见,还不知道小表妹是一个还是几个人。
    这么一想,姜定蓉就多留了姨母和表妹,就是颜之琢也跟着耗着时间。
    也不知道他一个国相,哪里来的这么多时间跟她耗。
    唯一让她没有不满的,就是颜之琢很自觉,自己一个人背着手,左右在院子里逛着,也不怎么与她说话。
    天近黄昏,姜定蓉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
    她困意来得快,也是肉眼可见的疲倦。
    陶鸢娘子心疼她之前中了毒,连忙哄着她:“念念乖,下次再见就是了,快去休息,姑母就不陪你了。”
    姜定蓉的确撑不住,点了点头:“不送姑母了。”
    “等下次……”
    她住了嘴。
    下次,这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
    陶鸢娘子牵着颜思莹准备离开时,颜之琢从连廊踱步过来。
    与姜定蓉就两三步的距离。
    “表妹,”颜之琢对她拱了拱手,“告辞之前,我这里有一件事,想必表妹会有兴趣知道。”
    姜定蓉就这么定定看着他。
    “国相请说。”
    颜之琢微微一笑。
    “陛下前日下了一份诏书,我想着事关重大,还未下发出去。时间或许紧凑了些,但是现在告诉你,也不迟。”
    姜定蓉眼眸逐渐清明。
    颜之琢轻声说:“陛下下令召请北楚王少主,入王庭述职。”
    而后他静静看着姜定蓉。
    “年年,你该离开了。”
    第44章 后会无期
    姜定蓉不意外颜之琢知道她的身份, 唯一意外到让她震惊的,是颜之琢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对她却没有恶意, 没有暗中对她动手, 甚至还在这种时候,帮了她一把。
    姜定蓉想不通。
    她坐在门槛手托着腮, 始终想不通为何颜之琢会帮她。
    在她的记忆中,颜之琢这个人的存在, 是给她带来死亡体验的人,给了她极大不适感的人。
    这让她也对颜之琢一直有着敌意。很难消除的敌意。
    没想到给她带来这个重要消息的人,会是颜之琢。
    陛下下诏了。她与父亲预估的差不多。陛下这份诏书肯定是要下的,而召请她入王都,只是时间的早晚。
    她入王都之时, 陛下遇到刺杀,恢复也要恢复些时候。目前看来陛下已经恢复的大好了, 准备对她动手了。
    不过还好。
    姜定蓉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崽儿, 你来的时间很好。
    黄昏的暖意过后, 就是接近入夜的清爽。
    而此刻宁楚珩算着时辰,骑马前来接自家小姑娘。
    她和平日里有着很大的不同。
    素来是一个有着规矩教养的模样,而今天她却随意坐在路边门槛,拢着裙摆,手托着腮, 似乎在盯着地上的蚂蚁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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