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崇寒着脸道:“今日,我就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把你这恶妇给休了!”
林氏脸色煞白,她以为元崇最多只是责罚她一顿,没想到,他又动了休妻的念头。
上次,她尚可借着元崇宠妾灭妻的事情要挟他,可孙氏都被休了,她哪还有元崇的把柄?
“老爷,不要!不要啊!”
“我对你纵然有诸多不满,却也想着给你体面,你却死不悔改,明知那孽女居心不正,你纵着她胡作非为也就罢了,还跟她一起算计太子,你这个蠢妇,那孽女早非清白之身,今日若让她得逞,别说将军府要被问罪,就是你们林家,都得受牵连!”
林氏惊慌失措,摇着头哭道:“老爷,我知道错了,你别休了我。”
“不,是我错了,早在我从边关班师回来的那一日,我就该休了你。”
林氏从他冷然的语气中,听出了决绝,心中彻底地慌乱了,惊惧地抓着元崇的手臂,哭求道:“老爷,我,我会改的,日后,我就在佛堂里抄经赎罪,你别休了我,我求求你了,你不要休了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元崇却是不会再信了,一把将她挥开,绝情道:“我早就告诫过你,事情可一不可再,你可听进去了?林氏,你我夫妻早已情尽,明日一早,我会让人送你回林家。”
林氏跌坐在地上,掩面嚎啕大哭,哭得无比的哀戚:“老爷,你怎么能这么绝情,怎么能!你把我休了,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我给你生儿育女,你就这样逼我去死吗?”
第1455章 自知理亏
元崇冷睨着她,语气冰冷:“没人你逼去死,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你狠辣跋扈,德行有亏,手上更是沾满了鲜血,我若继续留你在元家,坏我元家家风,如何对得起元家的列祖列宗?”
元崇要跟她算总账,林氏自知理亏,不敢强辩,悲戚道:“老爷,你已经把孙氏休弃出府,若再休了我,伤的也是将军府的颜面,元柔只是庶女,将来低嫁,也不会在婆家受到轻视,可瑢儿是嫡子,有一个被休弃的母亲,想要娶世家嫡女就难了,老爷,你就看在瑢儿的面上,不要休了我,老爷,”
元崇怒声质问:“就是为了瑢儿,才更不得不休了你,有你这样的祸害在,哪家敢把女儿嫁进来?”
林氏瘫软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她们也曾恩爱过,新婚那会儿,两人也如漆似胶,可是最后,为何会走到这一境地,夫妻情尽,再无瓜葛,到底该怨谁,又该恨谁?
“老爷,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你时常都在战场上,我生瑢儿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我生蓁儿的时候,差点一尸两命,你也不在我身边,孙氏挑衅我,你还处处维护着她,老爷,我是你的发妻,发妻啊!我熬了这么多年,受了多少的委屈,吞了多少的苦楚,你今日竟然要休我?”
林氏呜咽痛哭,满面泪痕,抬头看着元崇:“老爷,我进了元家,就是元家的人,我不会让你休我的,不会!”
林氏提起过去,元崇也是心有戚然,低头看着早已不再年轻的林氏,才发现,他们都已经老了。
元崇脸色怒气稍敛,道:“你已经不是元家的人了,明日你去清点嫁妆,也不必留给蓁儿,我自会给蓁儿一份体面的嫁妆。”
说罢,抬脚出了祠堂。
“老爷,”林氏眼泪簌簌滚落,哽咽着,泣不成声。
蓬莱殿的事情,明日一早,就会传得人尽皆知,她这么被休回林家,林家根本容不下她。
元崇把嫁妆还给她,便是为她留一条活路,她可以带着嫁妆,买一座宅院,加上这些年的积蓄,余生日子无忧,将来元瑢成家立室,继承将军府,也会给她养老送终。
元崇到底是顾着曾经的夫妻之情,可这远远不够,她是元林氏,以前是,现在是,一辈子都是!
元崇出了祠堂,并没有回屋,而是去了书房,一坐就是一夜。
天亮后,元崇让人去请元菀。
元菀正要去玉颜坊,管家道:“三小姐,将军请你过去一趟。”
“好。”元菀应声。
沁儿道:“大小姐昨夜从宫里回来,闹了大半夜,夫人也被将军罚跪祠堂,这会儿找小姐,会是什么事情?”
元菀淡声道:“过去了就知道了。”
元菀一进书房,就看见元崇疲惫地坐在书案后,模样看起来好像老了十多岁,脚步不由顿了一下。
“父亲,”元菀行了一礼。
元崇抬起头,道:“坐吧。”
元菀在一旁坐下,元崇没有开口,她便也没有出声,元崇见她神色疏淡,心下叹了又叹。
元崇开口道:“从今日起,府中的中馈,便由你来打理。”
第1456章 不敢造乱
元菀不由地一怔,很快又神色如常,淡淡道:“母亲还在,我一个庶女执掌中馈,于理不合。”
元崇怅然道:“我已经休了林氏了。”
元菀微微一震,心知是元蓁闯了大祸,牵连了林氏,却没有多问,只道:“大姐才是嫡女,中馈还是交由大姐打理吧。”
元崇道:“下个月,蓁儿就要嫁进阮家了。”
元菀惊了一下,怔怔问道:“大姐不是已经和阮家退亲了吗?怎么又要嫁进阮家?”
“陛下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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