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有些愣住了。
柔嘉公主厉喝道:“废物!有刺客要行刺皇兄,你们竟然一无所觉,你们是怎么当差的,要你们何用?”
侍卫道:“殿下,外面并无任何异常,我们也没看见有什么可疑的人。”
柔嘉公主怒得拂袖而起,将那颗打在周承邺手腕上的石子,砸在侍卫的脑袋上:“没有刺客?那这颗石子从何而来?天上掉下来的吗?你们玩忽职守,险些害我皇兄丧命,竟还推卸责任,来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侍卫不敢躲,额头上立马有鲜血汩汩而下,一听柔嘉公主要处死他,慌得跪地请罪:“公主息怒,并非我等玩忽职守,而是根本就没什么刺客。”
“混账!死到临头还切词狡辩,”柔嘉公主怒叱,指着其他侍卫,阴沉沉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把人拖下去!”
其他侍卫也都跪地求情:“公主息怒,事出蹊跷,还请公主给我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等定当把刺客捉拿归案。”
“不必麻烦了,本公主把刺客给你们带来了。”容九掀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楚十七。
柔嘉公主一看到她,眼底一缩,袖下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
这贱人,又要来坏她的好事了!
柔嘉公主恨恨地盯着容九:“九公主这话何意,莫非刺客就是你身后的人?”
容九淡淡道:“正是。”
第1535章 屡见不鲜
容九承认得如此爽快,周承邺惊住了,但看她笑得一脸沉静,并不像是在说笑。
容九就是知道他若是死在南楚,东周必然会发难,所以,才会救他性命,处置林琅,给东周一个交代。
所以,又怎么会纵容底下的人,来暗杀他?
周承邺心里不信,面上却沉着冷色,问道:“本王三番四次遇袭,公主莫不是以为将凶手交出来,便能揭过此事吧?南楚简直欺人太甚!”
容九神色不变,仍淡淡道:“欺你的人,不是南楚,想要害你命的人,也不是南楚。”
柔嘉公主眉心一跳,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不安,却强自镇定。
周承邺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对着容九嘲讽道:“公主这话未免好笑,刺客是你的侍卫,不是你要本王的命,难道是柔嘉不成?”
“用石子打伤你的人,确实是十七,若不是他,你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容九眸光玩味地看向柔嘉公主,“柔嘉公主,你说是吗?”
柔嘉公主攥紧双手,尖利的指甲掐进掌心里,传来痛意,她仍死死地攥着,用这痛意,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在容九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慌乱,否则,她就输了。
“你打翻我皇兄的药,莫非是在救他?这药是我亲自熬的,我岂非下毒害我皇兄?”
“柔嘉说得没错,九公主要给自己的侍卫脱罪,却也别血口喷人。”
容九万分同情地看着周承邺,等她揭穿柔嘉公主最恶毒的一面,看他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维护柔嘉公主。
“本公主什么都没说,柔嘉公主怎么知道药里被人下了毒?会下什么毒,鹤顶红吗?”
触上容九戏谑的目光,柔嘉公主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慌张感,她情急之下一时失口,竟被这贱人抓住了纰漏。
那么多毒药,这贱人怎么知道她下的是鹤顶红?
柔嘉公主越发地慌张害怕,也更加地恨毒了容九:“你口口声声说,若不是你的侍卫,我皇兄就是一具尸体,那自然是有人在药里下毒了。”
容九直接拆穿了她:“那个人可不是就柔嘉公主你。”
柔嘉公主脸色大变,厉斥道:“你血口喷人!”
周承邺的脸色也更沉了几分:“九公主口口声声说柔嘉下毒害我,可有证据?我与柔嘉一母同袍,她又为何要害我?”
“我的侍卫若真要行刺你,打伤你手腕的,便不该是一颗石子,而是一把匕首,一支箭,直接射穿你心口,将你毙命,至于柔嘉公主为何要下毒害你,自然是要用你的死,嫁祸于我,逼父皇将我处决,以息周帝之怒,皇族之中,手足相残,弑父灭子之事,屡见不鲜,二皇子莫不是以为心狠手辣,阴毒至极的柔嘉公主,会那么好心,亲自给你熬药吧?”
容九的这一质问,就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刺入两人的心头,一刀刀剜着,将血脉亲情割裂,只剩下血淋淋的真相。
周承邺看着柔嘉公主眼底的惊恐,还有那慌乱躲避的眼神,彻底地信了容九的话。
第1536章 银针变黑
周承邺既失望又难以置信,痛心疾首道:“柔嘉,你怎么会这么狠毒?我是你一母同胞的皇兄,你怎么就下得了这个狠手?”
柔嘉公主慌乱地抓住周承邺的袖子:“皇兄,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她记恨我杀他儿子的事情,所以诬陷我,你也说了,我们是一母同胞,我怎么会害你?皇兄,你相信我。”
“是不是胡说八道,我分得很清楚。”
周承邺冷冷地抽回自己的衣袖,他是疼护柔嘉公主,可一旦危及性命,什么血脉至亲,不过全都是笑话而已。
柔嘉公主怔怔地看着被周承邺抽回的衣袖,泪凝于睫:“皇兄,你不信我?”
周承邺没说什么,只吩咐道:“来人,去请太医。”
柔嘉公主踉跄着退了一步,含泪的眼底,突然阴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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