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毅知道的依旧不多,但他说的话却很可信,因为他还带着三个孩子。
叶文初让田毅去一边休息。
她起身看向王立道:“王大人,真相够真吗?”
“这些您查了吗?”
“您知道有人买命来害我身败名裂吗?您知道,有两个无辜的母亲,在这件事中失去了性命吗?”
“您摘医牌其实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为什么不查证,就摘?!”
王立道惊惧地后退,已有老态的脸上,是惶恐和不安。
“这位李管事你认识吗?和你是一个主子吗?”
王立道没有说话,他身边的苏太医也没有说话,两人的脸色不必多言,自是灰白无血色。
“舒大人,”叶文初转过来,对舒世文道,“有了证明人,民女告王立道的案子,成立吗?”
舒世文看着张阳和田毅四口,颔首道:“成立!”
他拍了惊堂木,问王立道可认罪。
“我、我要进宫。”王立道要走,又盯着叶文初,“老夫失职失察而已,你大动干戈,有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能将我收押?”
叶文初笑了,挥了挥手:“你去吧。”
去吧,去哪里?
王立道根本出不了大理寺,门口的那些父母们根本不让他离开,让朝廷一定要处罚他。
舒世文让人去向上级回禀。
王立道连后门都走不了,大理寺四个门,堵的严严实实。
他不得不重新回到衙堂。
叶文初问他:“王大人,您觉得您的官位能保得住吗?”
王立道低声问她:“我保不住,难道你以为你可以?”
“你是进不去太医院的,历朝历代太医院里也没有女子!”王立道冷声道。
叶文初无所谓。
“你下台我就高兴了,我能不能上位,这又是另外一层高兴了。”叶文初道,“我猜,你的官位立刻能撸得干干净净,正好,您回家养老去吧。”
王立道不信,他可是为了长宁郡主。
舒世文遣的人给圣上回禀,一直在外听的苏公公则上了轿子回宫。
他回到仁寿宫,将前因后果和太后说了一遍。
“这个叶文初,根本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太后拂了茶盅,“她是不是就是想气死哀家?”
苏公公不敢说话。
太后起身走了几步,喝道:“那么多百姓都站在她那边?还拦着不让王立道离开?!”
“是的,看样子今天要不给出一个结果,怕是不能善了。”苏公公道,“几件事的影响太恶劣了。”
太后也很意外,居然有这么多的百姓,支持叶文初。
她到京城不过三个多月而已。
看来,这一次让她代替王立道是她失误了,反倒给了叶文初个机会,让她得了人心。
“你让人去回话,免得皇帝那边先传话了。”太后道,“将王立道的官职都撤了,先将当下的事平息了。”
苏公公应是。
一刻钟后,内侍带着太后的懿旨,说王立道失职、失察实在令她失望,从即日起,免除王立道一切职务!
王立道傻站在衙堂上,踉跄了几次。
叶文初倒是惊讶了一下,居然是太后先圣上一步传的懿旨。
不过也无所谓,谁传都一样。
“王大人别慌,您给长宁郡主做人情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只是撸你官位,你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叶文初了。
“你住口!”王立道大吼,叶文初也喝道,“我住口了,就能掩饰你的为了利益而放弃职业原则吗?那是两个母亲的性命,你一个人情就卖出去了?”
“这样的人情,你不心痛吗?”
“你若有心,就在这里告诉世人,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谁?!”
王立道不说,他有孩子孙子,今日他说了,明日他的孩子孙子性命就有危险。
他忽然掉头,朝柱子上碰。
叶文初拉住了他,拉着他转了一圈,将他丢在地上。
里外炸开了锅,骂王立道的声音不绝于耳。
叶文初站在门口,看向对面的二楼,菊香这两条人命,她要和姚纪茹讨回来。
身败名裂,这种手段可太好用了。
也叫姚纪茹尝一尝。
姚纪茹站在窗前,被她看得心头突突地跳,让人关了窗户。
“回、回家去!”她开门,急匆匆从后门上车,一直到家,心情才平复下来。
叶文初的目的达到了,就没有再和王立道纠缠,她安顿了田毅父子四人,张阳则被关在牢中,择日回立案再判他。
第二日,叶文初就请袁为民代递奏疏,袁为民在午朝读给大家听,意思很简单,她有功需要赏,有委屈需要安抚。
请圣上不要吝啬。
圣上听到哈哈大笑,一殿的人看圣上高兴,谁敢说叶文初过分?
叶文初在顺安康等上次,下午的时候蔡公公来了,一进门就冲着大家道恭喜。
“封我做民医官了?”叶文初问蔡公公,蔡公公道,“封了,但不是封了您,是封的闻大夫!”
叶文初回头看着闻玉,闻玉也正看着她:“你要恭喜我吗?”
“我知道了,”叶文初指着他,“前几天你忙来忙去还做人情,就为了这个事?”
闻玉忍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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