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呢?”圣上问她。
太后冷嗤:“哀家死了,事情还归哀家管吗?那也是你没有本事!”
“懂了。”圣上抓着太后的手,“懂了,您没有心,您生我们就是为了当太后,您就连那猪圈栏里的老母猪都不如,老母子看着猪崽子被杀都要哼两句,你呢,拍手称快!”
太后闭眼,不想再说话:“你滚吧,哀家不想看到你。”
“母后,”圣上忽然跪下来,“您为什么不喜欢我呢?为什么不喜欢我们三个?”
“大哥、二哥、我,我们从小多乖啊。大哥每次被先生夸奖,兴冲冲回来告诉您,您说有什么可得意的,您说先生看他是大皇子,故意夸的,不过如此。”
“二哥习武好,您说哗众取宠。母后,您爱一爱我们就不行吗?”
太后闭着眼睛,神色间只有怒火。
“姨母在世的时候,她说您是爱朕的,让朕好好孝顺您,朕说您不如姨母爱我爱的多。”圣上回忆小时候,“您回房就打了朕一巴掌,说朕在外人面前胡言乱语。”
“母后,我做错了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呢?”
圣上问累了,这些日子他常来问,太后都不曾给他答案,他也从来不期待。
只是单纯的发泄而已。
“朕去处理公务了。”圣上冷笑道,“月底朕就要选秀充盈后宫,等朕选到了美人,领来给您看。明年这个时候您又会多几个孙儿。”
太后睁开了眼睛:“你想干什么?”
“这还用问?”圣上道,“朕去做事,政务很忙,但和没有您管着,朕觉得再忙也高兴。”
“朕忘记告诉您了。其实朕很讨厌木工,可您就喜欢看我不务正业的样子,看大哥学医,看二哥学琴编竹筐,看朕做木工,您高兴了一辈子,现在应该我们高兴了。”
圣上大笑着离开。
叶文初没去看行刑,八角和马玲也没有去。
新任顺天府的知府到了,姓裴名鲁,三十六岁,山东壮汉个子极高,叶文初目测他有沈翼高,但看上去比沈翼宽了两个。
叶文初三位“娇小”的女性,看呆了。
不是没有见过高壮的人,但是,她们没有见过文官如此高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长得这么高。”裴鲁性格非常温和,说话轻轻柔柔和闻玉不分伯仲,“若是惊着叶医判,还请原谅。”
叶文初摆着手:“只是才认识,我们冒失了。裴大人好。”
裴鲁抿唇笑了一下,低声道:“裴某在路上就看过您的简历,只能说一个字,厉害!”
叶文初笑了:“过奖过奖。”
“那我去做事,若有人为难裴某,叶医判一定要出手帮我。”裴鲁低声道,“人生地不熟,有些慌张!”
叶文初虽有点冲动想保护他,但还是理智打败了情感:“您放心,我们做刑名的最理智了,只要您占理,我一定帮您。”
裴鲁笑着说是,带着人走了。
马玲和八角站门口,半天没回神。
“是我们造次了。”叶文初啧了一声,叹息道,“人生的阅历不够!”
她刚说完,沈翼正往这边来,和裴鲁碰上,沈翼没穿朝服,所以裴鲁不认识他。
擦身而过的那一刹那,叶文初赶紧对比了个头,确实差不多高,但视觉上差别也太大了。
“王爷,”叶文初指着裴鲁的背影,“看到没有,新知府裴大人!”
沈翼回头看了一眼裴鲁,扬眉道:“我当是捕快,造次了。”
叶文初憋笑,八角和马玲笑趴在门上。
“你来干什么?”叶文初给沈翼倒茶,“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沈翼颔首:“我在为圣上选秀,各府各地选送了一百零二位女子进京,我推辞了几番,实在推脱不了,于是我就多邀请了一些人加入。”
选秀女当然不是外臣挑,进宫后,内宫和宗人府自有流程。
沈翼要做的,是核查这些女子的身家。
这一次的秀女,出身都很普通,最高的似乎是知府千金。
“有没有出挑的?”
沈翼喝了一口茶,颔首道:“没见到人,单从介绍来看,一位江南一位辽东,都不错。书画才艺出身都拔尖。”
叶文初很感兴趣。
“你不方便参与,我能参与吗?”叶文初问沈翼。
“那你问问圣上,此事我可说不得!”沈翼道,“更何况,现在见不到将来也会见到,不急。”
“我去找蔡公公。”叶文初给蔡公公递了消息,月底绣女住进宫后,蔡公公带她偷偷去看过。
有七八位确实漂亮,各方面都很优秀。
圣上最后都留了,八位绣女全部充入后宫,又在这些秀女中,给太子选了一位正妃。
姚家的人斩首后,大周的朝堂仿佛换上了新衣,恍然一新,彻底上了正轨。
沈翼极忙,叶文初也和裴鲁一起,两个月连着查了五六个案件,累的她医馆都没空去,袁为民天天中午到知府衙门找她针灸,还会赖在知府衙门的饭堂吃饭。
平顺十六年,五月十八。
季颖之在叶家试穿喜服,一身大红,他不停在沈翼面前转圈圈。
“令瑜,我好看吗?”季颖之叉腰,给沈翼展示他的衣服,绣工特别好,上面还有几幅小图是姚夫人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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