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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村和庄是不同的吗?大队下面又生产队啊!我们是一个大队的不同生产队的。”
    “不知道啊!知识盲区可不可以?”陈玲玲跟他说。
    “叫,哥!哥哥教你!”
    “兄弟,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我知道的,你也未必知道。”
    “比如数学题和物理题吗?”
    “不不不。比如亲吻。”
    这话一出容远一脚踩空,本就乡间小道差点两人一起滚进边上水声潺潺的溪水里。
    “兄弟,好好骑车,我差点被你带沟里。”陈玲玲捶着容远的背,“不要想歪,我们用学术的方式讨论亲吻,比如法国他们流行贴面礼……”
    陈玲玲开始了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最后总结:“你看,我不仅数理化学得好,而且对于各国的风俗都有所涉猎,这叫什么?”
    “叫什么?”
    “博学!博学!懂不懂?”
    她的不要脸让容远震惊,然而震惊过后,容远还无法反驳,她说得啥都对,他没话可说。
    两边树木高大,咕噜噜咕噜噜的声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容远说:“这是夜枭,也就是猫头鹰。”
    九曲十八弯之后,到达村口,陈玲玲跟着容远下车,她手里提着行李,手电筒照过去,所及之处是低矮的房子。陈玲玲上辈子做航空和旅游,也算是世界各地跑遍,这些房子,有点破啊!这地方还真穷啊!
    走了几步路,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她,陈玲玲手电筒照过去,原来是一群猫咪。
    突然蹿出一条狗,对着陈玲玲吠叫,陈玲玲吓得抱住包袱逃窜到容远身边,听容远呵斥了两声那条狗。那条狗夹着尾巴跑了!
    陈玲玲嘟囔:“怎么还不到啊!”
    容远笑出声:“前面就到了!”
    陈玲玲抬头看向远处,架子下,挂着一盏煤油灯。灯下站在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她叫:“阿远,你是吗?”
    “奶奶,你看谁来了!”容远大声叫。
    那个身影提着煤油灯,渐渐走进。
    陈玲玲脑子里一直模糊的身影终于具体化了,也知道为什么盛伯伯他们会说许老师是那样漂亮的人。
    头发虽然花白,虽然穿着蓝印花布的斜襟布衫,可那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度,那脸上温婉的笑容,陈玲玲自认上辈子是含着金汤匙长大,也自问未必有她这般从容的气质。
    她站在一米开外看着陈玲玲,轻轻叫一声:“玲玲!?”
    陈玲玲素来要强,可就是心底酸涩起来,东西扔在地上,扑上去:“奶奶!”
    奶奶过来一把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呢喃:“玲玲,真的是玲玲……”
    她捧起陈玲玲的脸,用粗糙地手抹去她的双颊的泪:“来,进屋去!让奶奶好好看看。”
    “嗯!”陈玲玲跟着奶奶一起进屋。
    容远提着大包小包进去,说:“你给奶奶买的点心都摔坏了吧?”
    陈玲玲张开了嘴巴,怎么刚才一激动,就把东西乱扔了呢!
    第33章
    奶奶的笑着点了点陈玲玲的鼻子:“坏了就坏了,只要能吃就行。”
    奶奶拉着陈玲玲坐下,容远提着包袱进来,把包袱放墙角的竹榻上。
    奶奶仔细端详着陈玲玲:“像妈妈。”
    陈玲玲点头:“像妈妈一样好看。”
    听见她不要脸的说法,奶奶笑着摇头:“是!”
    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把孩子看了看,奶奶擦了眼泪:“路上饿坏了吧?奶奶擀了面条,这就下面条去。”
    容远快步跟进去:“奶奶,我去生火。”
    陈玲玲跟在他们身后,见奶奶抽了围裙系在身上,灶台上的碗里有切好的西红柿,还有打好的蛋液:“玲玲,西红柿鸡蛋面吃吗?”
    “奶奶做什么我都吃。”
    奶奶一个锅子炒了卤子,一个锅子下面条,面条上浇上一勺子的卤子,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红白黄相间,她又撒了一小撮葱花上去。
    陈玲玲捧着碗到外头去,奶奶过来把煤油灯挂在木柱的一人高的地方,刚好照在小板桌上。
    陈玲玲大口大口吃着面条,不用许奶奶问,就知道很好吃。
    天气热吃着刚出锅的面条,陈玲玲额头上冒出汗来,奶奶拿着手帕给她擦汗。
    容远吃完面条,站起来收拾了碗筷说:“奶奶,玲玲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烧洗澡水。”
    “去吧!”
    陈玲玲和奶奶坐在外头屋里,许奶奶伸手摸着陈玲玲的头发。
    她一生未婚,把庄燕当成女儿,陈玲玲是她看着出生,看着牙牙学语,她放在心口疼的宝贝。
    庄燕出事,她心里最挂念的就是这个宝贝,可她的成分决定了她不能去看孩子,不能给孩子带去麻烦。再说她也没法去江城,成分不好的人想要去其他地方要层层汇报,层层批准,当然也批不下来。
    她只能请刘丹帮忙带孩子去照相馆拍照给她寄过来,不过刘丹说陈建强和那个女人,根本不让她接近玲玲,她就很担心,担心孩子被养偏了,担心孩子被他们养坏了,现在看她活泼灵动,许清璇总算松了一口气。
    “玲玲,这些年过得好吗?”
    按理说陈玲玲应该瞒着奶奶,不让老人家担心,陈玲玲也千回百转,奶奶当年雄心万丈回到大陆,想要为国内民航发展做出贡献,最后的结果是她被下放改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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