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远刚开始有些怀疑,她是不是靠谱?
后来发现人家认识路,还让奶奶联系首航的马副校长,乘车带着他去逛大学,先陪着容远去华国的两大顶尖学府逛了一圈,出来拉着个街上的大爷问:“大爷,我想吃爆肚儿,这边有不?”
大爷一指,陈玲玲拖着他过去,一间国营饭馆里,人声鼎沸,都是穿着中山装,口袋里插着钢笔,戴着眼镜的文化人。这是寒假的学校附近?这也太夸张了吧?
容远拉着她:“要不换一家?”
“人多才叫好吃。不行!就这家了!”陈玲玲看见两位马上要走了,过去坐下。
“我去买,你坐着啊!”陈玲玲吩咐容远。
她去买票,过来坐下后,容远去窗口取爆肚儿,容远透过小窗口看见后厨,之前以为是放油里爆炒的肚条,结果就是水里汆的羊肚。
陈玲玲坐在凳子上,听同桌的几位在侃侃而谈,说怎么搞活经济,上头的思想已经转变过来,要发展经济,但是发展经济会不会动摇根本,这个还是有很大的争议。
顶尖学府附近,有可能和你坐在一起的是顶尖的学者。
陈玲玲和容远合吃一盘爆肚儿。
“干嘛两人吃一盘,不能一人吃一盘?”
“傻了吧?姐姐还要带你去吃卤煮。”
两人吃饭之间,听那几位在对国外经济学流派进行进行探讨,容远侧头问陈玲玲:“国外现在有自由经济主义的思潮?”
这些内容陈玲玲和容远也时常探讨,容远对经济学有兴趣,在有限的资料里,他都会想方设法地去读,陈玲玲上辈子辅修金融,又是企业老板,在家里时常两人进行辩论。
“对啊!从过来航班带回来的报纸上就可以看到了。”这是七十年代,凯恩斯主义的需求刺激,税收政策已经渐渐失灵,把一切还给市场,此刻正是经济全球化的开始。
同桌的几位听着俩孩子在延续他们的问题进行探讨,而且很像那么回事,不不不,吃超级像那么回事。
“小朋友,等等!你们说西方世界自由经济思潮会让企业往低成本国家搬?”
容远:“商人逐利,这不是正常吗?从大航海时代开始,英国在美洲开创种植园,其中之一就是获取更低的成本……”
这个头开了,原本一桌他们四个人探讨,现在变成了六个人讨论,讨论起来就没个时间概念了。
陈玲玲跟容远说:“走了,走了!下午还有事儿。”
“等等,小朋友!你们是那个大学的孩子?师从哪位教授?”
“我们今年七月份高考,还没考呢!”
四个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位,指着中间的那位六十多岁左右的男子说:“那就考我们学校的经济学,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蒋庚庆教授,咱们学校……”
没想到这位教授拍着那位的肩膀:“能有这样的底子,两位小朋友是家传之学。你们不要想太好。”
陈玲玲拉着容远站起来,给几位鞠躬:“老师好!我们家传是民航,不是经济学,就是比较感兴趣而已。”
听见他们这么说,那位蒋教授拿出一本牛皮纸封面的工作手册,用钢笔写下了联系地址和电话,递给陈玲玲:“你们俩一起报考我们学校?”
陈玲玲摇头:“我考首航,他要考咱们大学。”
“要是分数上有顾虑,我们可以考虑特批,现在有这方面天赋的孩子不多。”蒋教授说。
容远说:“成绩她比我还好些。她想学飞机设计,下午我们去见首航的马副校长。蒋教授,谢谢您!我会努力考上咱们学校,今天能遇见是缘分,我更相信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虽然这话有点唯心主义,但是我还是很开心。希望开学的时候,我能拿着这张纸条找到您。”
“不,不管你在哪里,你都可以拿这张纸条来找我,或者给我写信。小朋友加油!”
陈玲玲笑:“蒋教授,他叫容远,容易的容,远近的远,我们学籍都在江城。您会在录取名单里看到他的。”
“好!我等着!”蒋教授跟两人握手。
两人从爆肚店出来,一口气哈出,冒着白烟。陈玲玲戳了戳容远:“你还真是小福星呢!能遇见这么大一位教授。”
“就兴你有吴教授?不兴我有老师?”容远将纸条珍而重之地放进口袋。
下午一起去了首航,不知道是给奶奶面子,还是说真的对陈玲玲很期待,马副校长还带着她去见了飞机设计这块宣教授。
陈玲玲现在有两个教授,完胜的容远。
开心得回程路上去吃了卤煮,还一个塞了一个驴肉火烧,这下完蛋了,晚上赵爷爷请客吃烤鸭,看着肥的流油的烤鸭,容远嘴巴里还有卤煮和火烧的香气,他瞪着陈玲玲:“我上你的当了。”
“这叫上当?”
第二天,陈玲玲拖着他出去,带他吃京城最地道的小吃豆汁儿焦圈儿。还跟他说:“焦圈儿其实没啥味道,唯独配上豆汁儿,那味道绝了……”
看她一口焦圈儿一口豆汁儿,容远想着“味道绝了”,一大口豆汁儿喝下去,他差一点叫一声:“我的老天爷!”馊不像馊,臭不像臭,简直无法形容。
陈玲玲笑嘻嘻:“这才是真上当。”
两人放飞了六天,该逛的全逛了,拿着奶奶买的特产,还有总局的阿姨叔叔给的礼物飞回江城。开启了两个娃相依为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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