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把你赶到阳台上的女人的女儿?”
“是啊!”
夏舒雅得到这个确认,呲溜跑了,庄玲玲不知道她到底是跑什么,反正她跑了。
陈建强是追着陈雅茹过来,过年过节,上边办公室的领导放假,他们可不放,节假日只有加开航班,他肯定要上班。
陈雅茹上次跟他闹得不开心之后,这次大年三十就回来,父女俩一起,总觉得哪里不对味儿了,好在陈建强年初一年初二都是中班,他下午两点半上班,晚上半夜回来,陈雅茹睡到中午起床,基本上父女俩也没时间正儿八经碰面说话的时候,也算是相安无事。
今天陈建强休息,晚上吃晚饭,陈建强还是把自己想了又想的话,跟陈雅茹说了,劝她不要再跟那个谁搅和在一起,这种男人不可信,没有办法给她一辈子。
陈雅茹当场就像是炸掉的火药桶,跳了起来:“什么叫他没办法给我一辈子,我要他给我一辈子吗?他现在给我的钱,我一辈子都挣不到。我以后不用干活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都有了。再说了我生了孩子的话,哪怕就是以后不是他们蔺家的继承人,以他们目前的财力给我和孩子一个亿总归有的吧?一个亿,几辈子都用不完,爸爸你明天就去辞职,不要上中班了,太累了。我说过我会养你的。”
“雅茹,我不希望被人戳着脊梁骨。”
“我做清洁工才是被人戳着脊梁骨,现在那些在你面前说我的人,不过是见不得我比他们过得好而已。”陈雅茹气得不行,“要不是您住在这里,您以为我愿意回来这个连卫生间都是公用的,又脏又臭的地方?难道您非得以为我这样过一辈子您才开心,您才满意?费家杰这样想,您也这样想吗?我回来是因为春节了,您一个人在家太孤单,她不想孝顺您,我想!可见我是自作多情了,您根本就不在乎我。”
陈建强听到这话,外头北风吹,也冷不过这个继女的话,他还不够疼她吗?真的都是为了她好。
说着陈雅茹转身出了家门去公用电话那里打了电话,让车来接。
回到家里,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他问:“雅茹,你干什么?现在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在西郊迎宾馆有一个长包的房间,我以后就住那里了,我会抽空来看您的。”
楼下汽车喇叭的声音,陈雅茹带着箱子下楼,扬长而去。
他借了自行车赶过来,一路蹬车子,脑子里却是梦里玲玲的声音。
梦里许清璇的骨灰下葬在南洋,南洋的许家和庄家都要留他们在南洋常住,为了女儿的未来他想过让玲玲留在南洋,然而梦里的玲玲抱着他的胳膊:“爸爸,要是不修飞机了,那多没趣呀?”
“那你可以留在南洋,你四外公和五舅爷都会给你最好的安排。”
“不要,那是别人的钱。再说了,外头我那点英语算啥啊?可内地培养我这样一个人可不容易,我还是留在内地,服从国家分配,无论是做经贸,还是回到咱们基地,我一定是像爸爸一样,是一个能为基地贡献自己力量的人呢。到哪儿不是一张床,一碗饭?多一口少一口有什么关系?我们一起回家。他们能尊重咱们,因为咱们是许清璇,庄勇和庄燕的家属,可不是我们自己。我们回家了凭自己能力打拼出来的,不管以后有没有钱,才能获得他们从内心里的认同,我们回家。”
梦里女儿义无反顾地和他一起回家,也如她说的那样,她毕业之后被局里要回了基地,成了空管,后来在处理危机的时候表现出色,成了机场的领导。而自己也是一个技术出色领导。
钱永远比不上外头的这帮子亲眷,但是每次去南洋或者港城,五舅和四叔他们跟人介绍的时候满脸骄傲,现在呢?只要提起陈雅茹,他都想蒙住自己的脸。
一转念,陈雅茹跟许家和庄家有什么关系?许家和庄家现在也以玲玲为傲。只是自己已经跌落到了尘埃里。带着满肚子乱七八糟的想法,到了西郊迎宾馆,把自行车停了,他急匆匆地进来,都没想好要跟陈雅茹怎么说,怎么劝她。
进来却是碰到了这样的场面,原来她还做着给玲玲做后婆婆的梦,陈建强一步一步走过去,问陈雅茹:“你叫许老师什么?”
自从许清璇回来,庄玲玲在基地有了靠山,整个基地就拿“小十三点”当成名字一样称呼她,她受够了,那群空姐,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如她一顿饭,还成天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不就是端茶倒水的一个服务员吗?在外头那可都得鞠躬哈腰的,也就国内能让她们这样自以为是。还不把她当个人看。
“我叫她许阿姨,难道不是尊重?非要叫她许老师才叫尊重吗?你们基地叫她许老师。对我来说她是哪门子老师?叫一声许阿姨已经够客气了。”陈雅茹跟陈建强说,又转头看向洪淑芬,“还有别问我是尤二姐还是平儿,他也不是琏二爷,他是蔺家的总经理执掌大权的,而且他原配死了,现在在找女朋友。我是他女朋友。蔺家现在家大业大,难为你们成天关心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与其想我能不能进蔺家门,你们为什么不替容远和庄玲玲想想,他们就真能放弃亿万家财?”
虽然这个玲玲跟梦里的玲玲不一样,但是陈建强相信,玲玲绝对不会要那种亿万家产,他走到陈雅茹面前:“你今天,跟我回去,还是我的女儿,要是不回去,以后不要认我这个爸爸。我告诉你,要么跟那个男人断了关系,要么跟我断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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