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笑容淡了,问柏雍:“可是发生了什么?”
柏雍便将喻沅白的身体状况告诉了杨月茹。
杨月茹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她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柏雍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杨月茹的肩膀:“劳烦夫人有空就去慎郡王府照顾一下沅白。”
柏雍抬脚朝院子走去,杨月茹跟在他的身后说:“我让人备热水,你沐浴一番后赶紧歇着。”
柏雍停下脚步牵起她的手让她和自己并肩而行,他问道:“小乖如何?”
杨月茹回道:“小乖已经睡下了,府医说并无大碍。”
“那乖宝呢?”柏雍又问。
杨月茹说:“乖宝这个时候应该还在陪着小乖,她宝贝小乖宝贝得跟自己眼珠子似的。”说完后,杨月茹还无奈摇摇头。
“对了……”杨月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开心的事分享给柏雍:“乖宝叫我娘了。”
“是吗?”柏雍看起来比杨月茹还高兴,随后他又酸溜溜地说:“说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听乖宝叫我一声爹。”
他又畅想了一下一左一右两个女儿抱着自己胳膊撒娇同时喊爹的场面。
不行,整个人都快舒坦化了。
柏夕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其实也不能说是梦,应该说原主的一些记忆,一些她还不曾有的记忆。
她在原主的记忆中看到喻沅白死在了十八岁,这就是一开始柏夕岚无论怎么翻找记忆都找不到和喻沅白相关记忆的原因。
十八岁啊……正是最好的年纪呢……
她也看到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红衣女人总是对原主说:“你要去和边杭叶抢,因为你不去抢的话将会一无所有。”
因为这个红衣女人的缘故,原主对边杭叶的恨日渐浓烈,也导致原主对边杭叶的陷害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到最后至死方休……
她也看到边杭叶身穿银甲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带着她的兵在满城百姓的欢呼中穿过长街去皇宫接受封赏。
而原主呢?已深陷泥泞一无所有。她被边杭叶勒令永远不得踏入京城半步,可是她在边杭叶凯旋进城的时候她忍不住跟着人群悄悄进城,看着她意气风发,看着百姓为她欢呼。
那个时候,原主已经隐隐有了悔意,可是也只是有了悔意,她并未打算要忏悔。
人群中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出了人群。
柏夕岚看到了原主的手脚筋都被那人挑了,那人还将她丢进了乞丐堆里让她受尽凌辱。
最后,在乱葬岗上,那人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她的脸上一刀一刀地划着,直到那张脸面目全非后才用刀割断了她的喉咙。
那个人自是裴韵。
原主弥留之际听到裴韵说:“你真可悲,其实你根本无需去和边杭叶争什么劳什子的柏府千金身份。你生来尊贵,只可惜你没有机会知道自己到底是何等的尊贵。”
柏夕岚还听到裴韵说:“原本我不想杀你的,谁让你和他有过婚约呢?就算他已经死了,和他有过婚约的你也无法原谅!”
原主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柏夕岚以为画面要到此结束了,可没想到她竟然还看到了原主死后的画面。
她看到一身红衣的边杭叶来到了乱葬岗默默看着原主的尸体许久后,将原主抱起带离了乱葬岗,为原主洗去满身的污秽,为她穿上好看的衣服将她带回了柏府。
柏夕岚看到柏雍和杨月茹看着原主的尸体久久不能言语,最后她听到柏雍说:“总归是咱们家的孩子,葬在……祖坟吧。”
画面又一转,那是一个晚上,下着瓢泼大雨。柏夕岚看到裴韵被边杭叶挑断了手脚筋倒在地上哀嚎着。
雨水不断地冲刷着她流出来的血。
柏夕岚看到边杭叶在裴韵身边蹲下看着她一字一句很认真道:“长姐承蒙裴姑娘照顾了。”
她听到裴韵嘶吼道:“你们不是不要她了吗?是你将她撵出京城的,是你觉得她挡了你的路的。”
边杭叶却说:“爹娘对她很失望,却也没打算要与她断绝关系,只希望她知错罢了。将她撵出京城还勒令她永远不得踏入京城半步,是为了让她知晓自己错了。她娇气得很,吃不得那些苦的,很快就会认错的。”
“而且……”边杭叶用剑柄挑起裴韵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就算长姐罪无可恕,死有余辜,那也得是我来杀。你,还没资格。”
……
梦醒了,柏夕岚睁开了眼睛,只觉得满心疲惫。坐起身来,抱着被子怔怔发呆。
说真的,这次看到的画面,比她刚穿过来接受原主记忆的那次还要来得震撼。
红衣女子、裴韵、还有只活到十八岁的喻沅白……
说来……喻沅白今年就十八了呢……
柏夕岚叹了口气揉了把脸,却疼得龇牙咧嘴。
她放开被子下了床赤着脚往外走。
院子里采菊正在和一个小丫鬟说着话,那小丫鬟看着面生应当是新来的。
采菊眼角的余光瞥见站在卧房门口的柏夕岚,立刻惊喜地说:“小姐,您起来了。”
随后她又对那小丫鬟说:“还不见过小姐。”
小丫鬟连忙行礼道:“见过小姐。”
“她是?”柏夕岚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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