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敢嫌弃,只是觉得奇怪,以往朕折腾你也是晚上居多,你白日都说起得早等着朕,大把空闲时间怎么还没时间?是不是糊弄朕的?都睡觉去了?”
玉照恼羞成怒,气冲冲地伸手要捉回赵玄的手,抢回才送出去的礼物。
“你捉弄我!我不给你了!”
赵玄将木雕换到另一只手,偷偷塞到小傻子的枕头底下,之后便一动不动的任小傻子在自己身上各个角落摸来摸去。
“你藏去哪儿了?怎么找不到了?”玉照不是有耐心的人,她有些心急,床就这么大,能跑去哪儿?!
赵玄薄唇动了动,艰难的忍住了脱口而出的笑声。
玉照索性也不找了,她俯身将自己的唇贴着他乌黑的发鬓,娇声道:“我都给你礼物了,你送我的呢?”
赵玄声音沙哑,眉宇间透着一股柔软:“你想要什么?”
玉照有些不开心,“怎么能问我想要什么?礼物自然是要送我不知道的,能给我惊喜的。”
赵玄无奈起来,在这黏湿的气息中,他想要保持理智很难,他鼻息似是有一把勾子带着沙哑的回音:“若是不问过你,送你的你不喜欢怎么办?”
玉照伤心起来:“谁说我不喜欢了?”
“上次送你的玉雕——”
“我可喜欢了。”
“玉扳指还被你——”
“那个我也喜欢,你没看我现在都挂在脖子上吗?我连以前我最喜欢的璎珞都不戴了,就戴你的戒指.......我上次去你的房里,看到许多玉雕,你有那么多,都不肯送一个给我。”玉照的语气中充满了委屈,仿佛赵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
原来小姑娘是想要那些,赵玄失笑起来:“你喜欢便都给你就是,那一整间房里的玉雕,全送给你好不好?”
他的自然都是宝儿的,是以赵玄从没想过要跟她分清楚你的我的。
如今想来,岂非是叫小姑娘难过了?小姑娘喜欢惊喜,喜欢礼物,赵玄默默记下了。
那些玉雕又哪里是什么好东西,他只将那些当成打发时间的玩物,他以往以为小姑娘不喜欢,也不好意思送出手。
玉照这个饕餮尤嫌不够,狮子大开口起来。
“那些我不喜欢,我要你雕小物件送给我,我不要大的,要越小越好,就像上次的玉虫儿一样,要各种各样的,要猫要狗、还要蜗牛和兔子松鼠.......要许多许多要能摆满我床铺的。”
玉照说着说着心里难过了起来,她要跟梦里一模一样的......
玉照脸上忽然一暖,一只温热的手伸了过来揉捏了一通她的脸颊。
“摆满了床铺?你这是叫朕睡地上不成?”
“你给不给我嘛?”玉照挣扎开他的大手,凑近他的脸颊,睁着一双乌黑的眸子笑嘻嘻的问他。
赵玄眼神温和而平静,替她拢了拢锦被,将她裹得更严实了些,似乎对她如此喜欢自己的玉雕感到满意,眼中带笑的答应道:“明日就给你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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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世子新纳了一个妾室,名唤阿萝。
往年梁王世子与世子妃恩爱,哪怕世子妃好几年未有子嗣,宫里太后明里暗里的催过好些次,甚至送了许多清白出身的良家子入了梁王府,想要她们给梁王世子开枝散叶。
可这些良家子转头都入了梁王的房里,为了梁王开枝散叶,甚至还有两年抱三的,世子几年下来多了许多个弟妹,他自己倒是一直一个也没收。
不仅不收宫里送出来的良家子,更是少抬举侍妾来叫世子妃面子上过不去,身边只几个从小伺候大的侍女,或是外边买回来的婢女抬成的妾氏,身份低贱的都从没人知晓。
为此如梁王世子这般的高风亮节,品行端正,赢的许多人称赞,京城贵女更是无不艳羡梁王世子妃,上辈子做多了福事儿,这辈子来了福报。
只这次格外与众不同,梁王世子竟然纳了一个外边抬进来的妾氏。
十六七岁的小娘子,跟梁王世子以往后院那些为数不多的婢女多有不同。
她出身难得的清白干净,阿萝家里在宋康坊里染布的,两个月前因一时失误染坏了一桶子绢,被继母拿着棒槌打,打的满身是伤,她忍不住疼痛跑出店铺时撞上了骑马的梁王世子。
话本子里的情节,阿罗生的漂亮,虽粗布麻衣却难掩风姿,被梁王世子的宝马冲撞受了伤,梁王世子下马亲自抱她去了医馆看病。
阿萝忍着痛,小声问他能不能救救自己?
“救你?怎么救你?”梁王世子面容清冷,皱眉看她。
阿萝有些恍惚,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
“我继母会把我打死的......”阿萝用她那双纯净清澈的眼睛盯着梁王世子。
世子爷许是也看过话本子,当日没多说话骑马便走了,第二日差人备了聘礼,花了八百两银子,转头纳了阿萝入了王府。
自阿萝入府,倒是挺得梁王世子宠爱。
梁王世子有不为人知的癖好,易怒易躁,却也从不对着阿萝来,她与几个梁王世子往日的妾氏很快打成了一团,什么话都聊得来,更是有意往梁王世子妃、她的正头夫人那里凑,却不想吃了一鼻子的灰。
高高在上的世子妃完全不理睬她们这等人。
几次三番,阿萝觉得梁王府上处处透着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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