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里面传来的闩门声,宫珏:“………………”
“阿榆,”知道她还在,宫珏一边拍门一边道:“你听我跟你解释。”
孟晚陶背靠着门,重重喘了好几口粗气,这才回他:“摄政王请回罢,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宫珏眉心紧拧:“阿榆?”
孟晚陶稳了稳心神,对门外的人道:“我需要静静。”
说完,没等宫珏再说什么,便抬脚进屋。
小瓷他们都快惊呆了,那毕竟是权倾天下尊贵无双的摄政王啊,就这么被小姐用门拍了?
他们也不敢靠近,就远远地看着。
孟晚陶进了屋,把太后的那道懿旨往妆台上一扔,就又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大枣在外头喊了一声,没听到应声,她想了想,端着燕窝粥进来。
“小姐,”她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被子包,轻声道:“你午饭都没吃,吃点燕窝粥驱驱寒罢。”
被大枣这么一说,孟晚陶确实觉得有些饿了。
也不知道是受得惊吓太多,还是今日太冷,她都觉得胃口有些空坠的疼。
人是铁饭是钢,无论怎样,日子还都得过,吃饱了她才有力气应付接下来的一切。
她在被子里眨了眨眼,最后掀开被子,坐在床上,结果大枣递过来的燕窝粥,一口口喝起来。
见小姐肯吃东西,大枣这才放心了些。
只是小姐只低头吃着,面色依然很不好看,大枣想了想,试着说一些别的让小姐开怀一些,视线落到燕窝粥上,便笑着道:“这新开的一包燕窝,是上等的血燕,品质极好,冬日里炖了粥给小姐补身子是再好不过的了,还……”
孟晚陶喝粥的手一顿。
想到这燕窝来源的大枣,话音戛然而止。
她站在那儿,一时懊恼极了。
真是,怎偏偏就提起这个了?她说铺子,说订单,说账本,说什么不好?非说这个?
孟晚陶什么也没说,若无其事继续喝粥。
等把粥喝完,她才问道:“他走了没?”
没言明是谁,大枣也知道她说的是摄政王。
“没,”大枣接过空碗,轻声道:“还在院门口站着。”
孟晚陶嘴角动了动,最后道:“随便他。”
她像傻子一样,被瞒了这么久,难道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么?
她又不是圣人!
听到这话,大枣也不敢接。
小姐如何说,她左右不了,也管不到,她可不敢议论摄政王。
孟晚陶说完,便又躺下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
大枣:“……”
她静静站了片刻,也不敢劝,只得端着碗先出去了。
这也怨不得小姐生气,今日的事,也确实太……小姐不生气那才该让人担心呢。
她出去后,小瓷小枣勺子三人忙凑过来。
大枣小声道:“吃完了,这会儿在休息,都别进去打扰小姐。”
小瓷三人忙点头。
大枣端着空碗往厨房走的时候,朝院门口看了一眼。
虽隔着门看不到什么,但她却是知道,公……摄政王这会儿还在门口。
小瓷在廊下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最后便站不住了。
她看了看小姐的屋子,又看了看院门口,最后轻手轻脚要往院门口走。
“哎!”小枣喊了她一声。
小瓷冲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悄悄地接近院门。
正要透过门缝朝外看摄政王这会儿在做什么,眼睛还没贴上,就听到门缝里传来一声:
“她怎么样了?”
小瓷:“……”
怎么就被发现了?
她装作没听到,是不是就可以假装没有来过?
她转身轻手轻脚,打算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悄悄溜走。
“小瓷!”
小瓷只觉得一道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把她钉在了原地。
“到底如何了?”
宫珏低沉威严的嗓音再次传进来。
小瓷实在扛不住这样的威压,只得转身,胆战心惊回到门口,小声回道:“还、还好,吃了点东西,睡下了。”
宫珏沉吟片刻,闷闷道:“嗯。”
小瓷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宫珏再问她什么,犹豫了一下,便打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刚转身,想到什么,又退回来,对门外的人道:“公……摄政王还是先回罢,小姐今日应当不会见你。”
她从未见小姐这样过。
哪怕之前被刘妈妈欺负,跟老夫人对上,小姐都没有这样过。
她形容不出来,但她看得出小姐很生气。
等小姐消了气,兴许就好了,今日确实事太多了,还是这样的大事。
她等了会儿,没等到宫珏的应答,也没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
已经走了还是没走啊?
小瓷一脑袋问号,想了半天,最后壮着胆子贴上门缝朝外面看了一眼……
这一眼,小瓷吓得差点跌坐到地上。
怎、怎么站正中间啊?
还板着个脸,吓死人了!
宫珏脸色确实不好看,不过并不是因为孟晚陶,而是太后那边。
竟然能越过他,直接下旨到孟晚陶这里赐婚,他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瞒得这样严实,要么就是太后新得了什么助力,要么就是他的人出了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