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陶正想着聘礼嫁妆的事,便没太在意自己脸被捏了。
甚至都没太大感觉。
他愿意归愿意,但她心里还是不安的。
“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宫珏见她是真的很苦恼,又道:“你为什么这么在意。”
听到这话,孟晚陶没忍住,笑了。
钱财身外之物,这事不差钱的人才会真的这么认为。
这个东西,不说要有多少,至少生存没问题,才有立场说不重要。
譬如她刚穿过来时,饿得饥肠辘辘,饭都没得吃,钱财当然是重要的!
因为能救命。
不过这个问题,跟宫珏说,他可能不太理解。
但他这话,也让孟晚陶那点苦恼,一扫而空。
“你是没缺过钱,”她笑着看向宫珏:“所以这么觉得。”
宫珏看着她,并没有立刻开口。
孟晚陶敏锐地察觉到,他这个眼神的意思。
她嘴角的笑顿住。
他缺过。
是她刚刚一时忘了。
他幼时,在冷宫长大,皇宫那样的地方,他肯定要比她还要艰难百倍。
“嗯,”宫珏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别想这么多了,嫁妆是多是少,你都还是你。”
言外之意,你在我心里才是最要紧的。
孟晚陶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宫珏一直在学着她吃午饭吃的捏脸举动,在捏自己的脸。
虽然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很感动。
可……你总捏我脸是怎么回事?
孟晚陶心情复杂极了。
宫珏眉头一挑,又道:“现在就考虑嫁妆,你打算何时嫁给我?”
孟晚陶:“——!!!”
她脸登时爆红。
回过神后,她拍开宫珏的手,迅速拉开两人的距离,假装整理东西,不回宫珏的话。
宫珏看了看脸颊绯红的孟晚陶,又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
原本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成婚的事,现在看来,是该着手准备了。
缓了好一会儿,孟晚陶脸上的热意才退下。
“明日不是还要上朝?”孟晚陶看了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宫珏:“今日早些回城罢,路上积雪厚,不好走,明早怕是会不大方便。”
不方便是一回事,主要是那么早往城里赶,那么冷,忒受罪了。
宫珏脑子里在过成婚的流程和细节,听到这话,抬头。
两人视线相接,他突然特别好奇,孟晚陶穿嫁衣会是什么样子。
“嗯,”他静了好一会儿,才应道:“听你的。”
孟晚陶朝外面看了看:“要不然等会儿你就回城罢,天黑了再走也冷得紧。”
宫珏:“不急,晚饭后再回也无妨。”
孟晚陶想了想,便没再劝,继续整理箱子。
整理着整理着,见宫珏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犹豫片刻,走到他跟前,戳了戳他的腰:“在想什么?”
宫珏腰上登时一紧,浑身绷紧,眸光锐利地看过来。
孟晚陶并没有太在意,正半个身子越过他,去够高处的一个小匣子。
两人半边身子轻轻擦过,鼻尖更是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孟晚陶把匣子拿到手,见宫珏绷着脸,笑了:“累了?”
这两日确实让他累够呛。
匣子里是一箱子小摆件,孟晚陶翻开一遍后,合上匣子,放到架子上,标注好。
“走罢,”她回头对宫珏道:“今日先不整理了,回屋歇着去。”
宫珏眸色沉了沉,漆黑的眸底在压抑着什么,还片刻,他才吐出两个字:“不妨。”
孟晚陶诧异地看着他:“不累么?看你脸色不太好。”
宫珏调整了下呼吸,抬头,佯装平静地看着孟晚陶:“没,挺好。”
孟晚陶点点头:“那好罢。”
孟晚陶点点头:“那好罢。”
等孟晚陶转身,再次开始翻箱子时,宫珏这才伸手摸了摸腰侧被她戳过的地方。
他拧着眉,眼底现出几分疑惑:他刚刚怎么了?
两人正合作着,整理库房整理地热火朝天,孟晚陶顺便再时不时调戏宫珏一下,她正假装不经意故意擦着宫珏去拿刷子——
“小姐!”小瓷在外面喊了一声:“兰姨来了!”
宫珏已经从最初的疑惑,变成了喜欢。
就在他打算伸手往她腰上搂一下时,孟晚陶听到小瓷的声音,立马转身,朝外走:“兰姨来啦?!”
搂了个空的宫珏:“……”
孟晚陶开心得不得了,放下刷子,就出了库房。
被遗忘在库房的宫珏:“………………”
片刻后,孟晚陶从外面折回,拉着他的手,快步往外走,边走边道:“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她叫云兰,是我娘以前的朋友,我都喊她兰姨,她一直都很照顾我的,是我很重要的长辈。”
因着搂了个空有些不太开心的宫珏,看着被她主动抓着的手,嘴角又翘了起来。
云兰担心了两日,今日好容易打听了所有的消息,匆匆过来庄子上,一到,就听小瓷说,阿榆在库房里整理东西。
她便前后脚跟着小瓷到了库房这边。
远远地听到孟晚陶欢喜的声音,云兰担忧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
抹过拐角,一抬头就看到孟晚陶牵着一个男人的手,带着笑的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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