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动作僵硬地插起草莓喂到她嘴边,乔筠瞬间收起泪水,撅起嘴撒娇,拖着尾音:“哼,我自己来,饭点都要过了,我饿。”
“我给你点外卖?”
“你让我吃这么不干净的东西?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眼见乔筠眼里的泪又要溢出眼眶,男人沉声道,“我做!”
“十菜一汤,少一道你知道的,我可是买了新的搓衣板。”乔筠趾高气扬地看着眼前的人,见他有些不服气,她面带微笑:“你还欠着一小时没跪呢,不然你先跪了再做?”
男人身形一僵,转身投入到厨房之中,勉强做好饭菜端出来,乔筠看着电视,扯开一包薯片冷声道:“倒了吧,零食吃撑了,吃不下饭。”
他背过身像在压抑着情绪,匆匆进厨房将饭菜倒入垃圾桶,乔筠盯着他麻利的背影轻轻摇头,装得一点都不像。
方以荇花粉过敏,不会送她花,家里的剩菜剩饭从不浪费,都是方以荇解决的,最重要的是,方以荇不会打扰她睡觉!
这个和方以荇长着同一张脸的人,就是Ryan,从进来就一副“我是方以荇,你信我啊”的样子,看着没打算直接弄死她,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她只能和他周旋趁机整他。
倒完饭菜,他来到乔筠面前垂着头可怜地说道:“我想和你一起休息,做得有点累。”
“做那么一点事就喊累,没用的家伙。”乔筠猛翻白眼,深谙打一棍子给颗糖道道理,笑嘻嘻地说道:“想一起睡也不是不可以,你刚做完饭臭死了,一股油烟味,明知道我鼻子敏感闻不惯,你快洗个澡,我去换个衣服在床上等你。”
乔筠朝他抛了一个媚眼,男人虽然疑惑,但还是听她的话乖乖去洗手间冲洗,水声一响,乔筠就起身查看着客厅,自己的手机不见了,大门也不知被什么锁得死死的。
她摁着解锁的键,没有任何反应。
“你想出门?”
突然的声音,让乔筠惊得捂住门锁,“我……饭菜味道太重了,你去把垃圾丢了。”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
事情发展超出了乔筠的预想之外,他就这么拎着垃圾开门走了?
到底谁整谁?
乔筠百思不得其解,家门又被一股大力拉开,气喘吁吁的方以荇和她四目相对,“就你一个?”
“你哥来过,又走了……”
“走了?”
“丢垃圾去了。”
乔筠把前后的事都和方以荇一五一十地交代完,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乔筠问道:“你哥哥喜欢干活?还是有受虐倾向?”
方以荇:……
“他好像误会我们俩是睡一起的,比起伤害我,我感觉他更想和我一起……睡觉?”乔筠回想起他诡异的行为,做出一个奇怪的定论。
“他就是想让我害怕,生气,他知道我紧张你。”方以荇黑着脸,双手交叉放在膝上,“他算准了我什么时间到家。”
他说不上有多了解自己的哥哥,但那个人就算是拥有了全世界,他也会想要更多,从小便是如此。
小时候的哥哥众星拱月一般,大家都宠着他,而他就像家里的隐形人,得一直待在家里,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明明在荧幕上那么温暖的人,回到家却总是欺负他。
“连家里他都进的来,感觉在哪都不安全。”乔筠望着陷入沉思的方以荇。
“我们待在一起。”
“暂时只能这样了。”其实乔筠觉得不靠谱,毕竟两人的行程总会有错开的时候。
可晚上睡觉,方以荇却捧着棉被和枕头进来,“你这是?”
“打地铺,不能给我哥有可乘之机。”方以荇自己拾掇起棉被,躺下后向上望着她。
乔筠从床沿探出脑袋看他,被他逗笑:“究竟是想贴身保护我,还是想和我睡一间房啊。”
“保护你。”方以荇当然不会说,他两个都想。
只是他总觉得鼻子痒痒的,“阿嚏——”
“这房里有花?”
乔筠看向床的另一侧,地上躺着一束无人问津的白玫瑰,“你哥哥拿来的。”她一咕噜爬下床将花放到门外,俯身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丝场景,白玫瑰,婚礼,白雨兰。
她之前做过的梦,那么多鲜花堆砌的婚礼,台上的根本不可能是方以荇本人,所以最后和白雨兰结婚的,是他哥哥。
乔筠关上房门,躺回被窝里,据她所知,白雨兰每天都徘徊在几个男人身边,两人应该没有时间接触,她心中的不解越来越深,带着这种疑问进入梦乡,陷入沉睡。
她像是漂浮在空气里,在无边的天际里翱翔,最终落在一处僻静的庭院,屋内嬉笑打闹声不断,从正门冲出一个抱着洋娃娃的女孩,小脸笑得通红,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正在追着她。
“乔乔。”
乔筠怔住,眼看着男孩将女孩抓住,挠着她的咯吱窝,惹得女孩大笑不止,眼泛泪花,一个优雅的女子从屋内走出来,分明是莫母年轻的时候,“阿汶,别逗乔乔了,快进来吃饭。”
果然是梦吗?不然为什么和现实完全不一样。
画面一转,乔筠看到了一张稚嫩的小脸,是她自己的缩小版,穿着校服躲在房里,任外面的人怎么敲门也不肯开。
钥匙的声音将门锁转开,莫汶冲进房内将她身子摆正,“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去读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