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为不到,动不了,又不能找其他人代替,会被知道这个秘密,宣扬出去聚宝斋就保不住了。
如果让掌柜将禁制解除,掌柜就会晓得换人,她不是原来的东家。
在这个节骨眼上,很容易怀疑到褚家和她身上,一时竟僵在了这里,许久没有解决的办法,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叫赢玉帮忙。
“你能破得了禁制吗?”
赢玉在听到聚宝斋是她家产业时,第一反应是。
我每天倚在窗前看她的事不会被她发现了吧?
天天在聚宝斋喝的醉生梦死也被知道了?
占的便宜是她的?还差点毁了她的店,跟她店里的人打起来。
赢玉:“……”
老天爷果然可劲的捉弄我。
他心思复杂的上前一步,走到大殿中央,伸出手,摁着摆放在桌子上的小箱子。刚一动,便是无数亮光闪过,内里禁制启动,要将他弹去一边。
他冷哼一声,掌下涌出越来越多的真元,重重朝下镇压。
轰的一声,匣子没开。
那禁制不是一个元婴巅峰下的,最少两个人。
上面气息四溢,两股力量拧在一起,褚长扶看到了,并不强求,“不行就算了。”
她再想办法。
“不行?”赢玉眉梢微动,嘴角也缓慢地勾起一抹张狂的笑来,“我赢玉的一生里就没有这两个字。”
他周身气息忽而猛地一增,气势阵阵加强,像是放出了什么恐怖的野兽一般,大殿内无风衣袍自起,强大的威压肆意散落在四周,最后朝匣子席卷而去。
褚长扶站在他身后,那威压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罢了,倒是没受什么殃及,还能有闲工夫从这个位置看他飞扬的衣角,和恣意高悬的马尾。
连根头发丝都带着少年意气的人最终还是将箱子打开,褚长扶只听到‘咔嚓’那么一声,禁制碎裂,里面的东西被赢玉拿了出来,随手朝她抛去,“给你。”
褚长扶匆匆接过乾坤镯子时,赢玉已经举起他另一只手里的冰糖葫芦,又咬了一口,鼓着腮帮子问她:“还有没有其它匣子,一起开了吧,省得跑下次,麻烦。”
褚长扶扬了扬眉,踌躇了一瞬,又带他去了几个地方,不是让他开箱子,就是让他披着黑袍从头罩到脚假装替东家办事的人,去远方分堂处理一些只有修为高的人才能做到的事务。
自从褚家落魄后,分堂不是被某某帮派占领,就是被收保护费,那些帮派和小宗门最高修为也就元婴期往上,化神期往下,又多又烦人,还拉帮结派,收拾起来很麻烦。
也许是有架打的原因,从早上出发,一直忙到晚上,少年被她折腾了许久,竟也不烦,一双眼还亮亮的,像得到了至宝一般。
深夜褚长扶才带着他回到坊市,锦绣楼的廊下,俩人一开始见面的地方。
她人在前面领路,一边还不忘在心里感叹,赢玉这顿饭吃的可真不容易啊。
开元大陆第一天才被她使唤了一天才有饭吃,绝对没有比她更黑的商人了。
褚长扶熟门熟路将他引去一间雅房,叫人上他曾经最喜欢的饭菜。
他小时候爱吃红烧肉,排骨肉,鸡鸭鱼虾都不挑,有得吃就满足,很好养活。
很早之前她就感叹过,赢玉是最好养的孩子,太省劲了。
屋子只是吃饭用的,不是很大,俩人面对面坐着,褚长扶一抬头就能瞧见对面。
赢玉握着他的剑,指尖点在剑柄上,又快又急,这是他还有些兴奋的表现,他喜欢打架,打架就开心。
能明显察觉到和平时的他有很大的区别,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在俯视他的子民,亦或者狼跑去了小绵羊群里,又可以快意饱餐一顿,还能放肆厮杀。
见到血后嘴角一直勾着,就没有下来过,那双平时漂亮异常的眼里有丝丝缕缕的愉悦。
他很享受那个过程,即便现在也在回味,一双眼闭着,半靠在窗棂上,夜晚外头的灯火照过来,给他渡了层光一般,更显他夺目耀眼,连两边被风吹起的鬓发都在安享这个惬意的夜晚,也许还有白日里的畅快淋漓和尽兴厮杀。
白天每遇到一个对手,赢玉都会问她,这个可以杀吗?
说不行他就拉着脸,很不爽的样子,说可以简直要开心到飞起,整个身子和脚步都轻盈了不少,连手指头内侧都泛着淡粉,宣扬着他很愉快。
褚长扶今儿一天都在观察他,对他那些小动作和小习惯了如指掌。
这一天也不是白待的,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没有人会这么帮自己的仇人,就算有架打也不可能,也不会有人允许讨厌的人触碰自己。
从白天到晚上,只要有机会她就给赢玉擦汗,包扎不小心刮到蹭到的小伤口。
有时候赢玉嫌耽误他打架,跑的飞快,被她拽住袖摆拉了回来,他也没说什么,能看得出来满腹怨念,但还是乖乖地弯下腰,叫她抹了药才走。
她起初有那么一点点的想法,觉得也许是他现在懂事了,肚里能撑船,不会在意这些,但俩人行到大街上人多的时候,有人故意和他挨得极近,好几次用身体蹭他。
一开始他疏忽,没发现,次数多了才反应过来,一脚踹了出去,将那人直接踢的全身骨头裂了七七八八,没几年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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